攝影棚里，工作人員了幾次許輕辭的名字，都雀無聲，沒有人回答。

后面那些等待試鏡的那些人也是面面相覷，目四搜尋互相尋找。

主要是，實在沒想到，試賴川導演的戲，竟然還有人報了名字后遲到的。

要知道，賴川導演最討厭的就是不守時的人。

果然，他的臉黑沉下去，看了眼工作人員，吩咐：“給打電話，就說我只給五分鐘的時間。”

工作人員拿了手機，按照上面留的電話撥了出去，連著撥了兩三次，和賴川匯報道：“可能是沒信號，說對方的號碼不在服務區。”

賴川拿了自己的手機過來，正準備再撥一次看看，就聽到人群里傳來一道酸溜溜的聲音：“賴導演，您這樣縱容那位許輕辭小姐，怕是對大家這些準時到了的人不公平吧？浪費這麼多人的時間，就為了等一個人？”

“在賴導演這里這麼大的面子，那蘇慕這個角是不是非他莫屬了？那我們這些來試鏡的，都是陪襯都是炮灰嗎？”

“既然您已經定了角，那還招呼大家過來試鏡做什麼？本沒必要啊，我倒真想看看這位許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大的背景和后臺。讓一向鐵面無私的賴導演都為之折腰。”

賴川和眾人一齊朝聲源看過去，說話的是一個他們都不出名字的人，那長相和打扮，看起來就很囂張。

見眾人的目都落在自己上，撇撇，直接看向賴川：“賴導演，以后試鏡的時候，咱們遲到了，您也能給五分鐘的寬限時間嗎？”

賴川眉頭一皺，本來被人鴿了，他心里就不爽。

沒想到還會被一個鳥不拉屎的人嗆聲。

他冷哼一聲，嗤道：“我等誰就等誰，不服氣，你別來試鏡就是。”

賴川脾氣古怪，子耿直，對演員更是嚴苛，但他也才。

有演技有才華的人在他這里，向來能得到優待，多等五分鐘，也不是什麼大事。

曾經的周影帝在他這里不知道走了多次后門。

奈何賴川就是愿意捧著人家，那有什麼辦法？

這些是他們嫉妒都嫉妒不來的。

但現在有人肯得罪賴川做這個出頭鳥，他們自然樂意跟在后面一漁翁之利。

那人一聽賴川的語氣，就也憤恨不平地嚷嚷開了，“賴導演，您既然定了，就直說，我們沒意見的。可您一邊定了人，一邊還要假惺惺地讓大家來試鏡，是不是太惡心人了一點兒......”

靖嘉禾適時從人群里走出來，冷著臉打斷那人的話：“圈子里還有哪個導演像賴導這樣愿意給大家機會的？你不要捕風捉影，一點點小事就在這里無端放大！你這樣信口開河，小心我們告你誹謗！”

然后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道：“賴川導演風評這麼好，絕對不可能給別人走后門的！你們別聽風就是雨的。”

最后把視線定格在賴川上，“千金易得，好演員難求，我相信您一定是因為這位許輕辭小姐條件非常優越，演技非常好，才愿意花費時間等的。”

賴川看向靖嘉禾，微微皺起了眉頭。

自從他發布試鏡的公告之后，就天天待在這里。

先是試鏡，他指出了不足之后，就改，改了之后纏著他繼續試。

現在是每天都來這里陪著他看別人試戲，說是能學到很多東西。

他一開始的確反這個被投資方塞過來的人，但是，這麼多天接下來，他能覺得到非常這個角，并且，人也真的努力的。

如果不是悟不夠，外形條件又不符合蘇慕，說不定他真的會讓試一試。

剛剛的那一番話，字字著心機。

但這并不妨礙賴川對多出了幾分好。

在娛樂圈里，有野心有心機才是正常的。

雖然投他所好的手段拙劣，讓人反，但起碼讓他看到了對這個角的熱忱。

他忍不住想起許輕辭，看了看秒表，三分半鐘過去了。

條件是很好，可是志不在此，又有那樣強勢的夫家，想必也不會缺錢。也是，他不該看人合適，就強求人過來試鏡。

他心里的念頭翻滾而過，正打算下一個人過來試鏡的時候。

一道清澈的聲音響起，“賴導演，我來晚了，請問還能趕上試鏡嗎？”

隨著這道聲音落地，所有人紛紛回頭，目定格在許輕辭上。

本來還有些燥的大廳頃刻間雀無聲，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

許輕辭的樣子，看起來著實有些狼狽。

頭發漉漉的，臉上也帶著一層的水汽，上的戲服也滿是水漬。

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水缸撈出來。

但偏偏，這種凄慘和狼狽更襯托出盛極的容。

賴川上下打量了一眼，臉仍舊沉著，目從臉上過，不耐煩地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試鏡？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不準時耽誤了大家多時間？”

許輕辭道歉：“剛剛有事耽擱了，十分對不起。”

見如此誠心，賴川心里的那口氣才算平復了些。

許輕辭深吸了口氣，走進了攝影棚。

老實說，在今日之前，并不打算演戲。

答應來這里試鏡，也只是因為賴川邀請了很多次，有事相求，只好過來走這一趟。

只是，這會兒，對這個角，勢在必得！

看向鏡頭，的眼神頃刻間就起了變化。

地揪住了所有人的心。

......

總共試了兩場戲。

一場是蘇慕年時候，不知愁滋味，天真爛漫，又肆意驕縱。

一場是蘇慕家破人亡，全族覆滅，只留一人在世間，蟄伏多年，只求手刃仇敵，忍又卑微，整個人沉靜得如同一汪古玉，著拙樸。

看完的鏡頭，現場的人全都陷在帶給大家的緒里，久久無法言語。

回過神之后，后面沒試鏡的那些人，好多都直接棄權了，剩下要求試鏡的不足十個。

賴川看完許輕辭的表演，心里已經有了決定。

但還是耐心看完了剩下人的表演，依次給出了意見。

“人長得好看，演得又好，蘇慕的角非莫屬，我們試了也是白試。”

“到底誰啊？長得這樣漂亮，竟然是個新人。”

“你看那表演的樣子像個新人嗎？”

“難道是哪家公司培養出來的殺手锏？”

......

人群里的靖嘉禾，聽著這些嘁嘁喳喳的議論，臉黑得猶如鍋底，憤恨的表掩蓋不住地從眼角眉梢流淌出來。

隔著遙遙人群，許輕辭看向。

兩人目在虛空中相撞，許輕辭勾一笑，挑了挑眉梢。

那麼一瞬間，靖嘉禾有種所有心事被看破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