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娶了許思思的緣故,周衍生的心里,一直對許小暖懷有深深的歉意。
在得知許小暖又因為他,犯上了抑郁癥后,這三年來,他更是對照顧有加。
三周年結婚日的前一晚,聽到許小暖的母親打來電話,哭著說許小暖站到了臺上,打算跳樓自殺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著急張起來。
大半夜的,他快速穿好服就準備出去。
但許思思拉住了他,問他去哪兒。
他沒瞞著:“許小暖要跳樓,我得去勸。”
他以為,許思思會松開他,因為向來善解人意。
但這一次,卻牢牢抓住了他的手。
他不解地看向。
就見著用另一只手比劃著:『可以不去嗎?』
他不解:“不去?”
『你答應了明天要陪我的。』
“我……”他臉上浮出稍許的歉意,但很快又道:“我答應你,明天一早,我一定趕回來。”
但許思思仍舊沒放手:『已經鬧過很多次自殺了,如果真想死,不會等到你去勸的。』
冷漠的話,把他給驚住了。
他憤怒地甩開的手:“你什麼意思?你說許小暖都是裝的?”
許思思似乎是有些無奈,但沒否認。
這讓他更怒了:“許小暖為什麼會得抑郁癥,還不是因為我們倆在一起,刺激到了嗎?說到底,這都是我們倆欠的,我不要求你像我一樣,肯這麼顧及著,但你好歹不要在自殺犯病的時候,在一旁說風涼話!”
他生氣地摔門而出,驅車直往許小暖的住。
好不容易將許小暖從臺上勸了下來,但還鬧著不想活,還絕食不肯吃飯。
他就這麼陪了他整整兩晚。
等回去的時候,已經是結婚日的第二天。
客廳里,他沒有看到許思思準備的驚喜。
有的,只有寫好的一份離婚協議。
『既然你心里還有,那我們就離婚吧,既是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他兩晚上沒睡,被許小暖鬧得心力憔悴,本想著回到家、回到這個令他最舒服的港灣,好好休息。
卻不想,許思思也和他鬧起了脾氣。
他當即就憤怒撕碎了離婚協議:“不就是沒陪你過三周年的結婚紀念日,你至于這麼生氣?”
許思思眼里含著淚,明明是在倔強地強調,可現在再回憶起來,只覺得可憐的。
說:『不關紀念日的事,而是,我覺得我快撐不下去了……』
“撐不下去?”他驚了。
許思思竟然會這樣形容這段婚姻!
“三年來,我給你的錢,不夠你花嗎?我有打過你嗎?有做過背叛你的事嗎?多人想爬上我的床,都沒有機會,而為我妻子的你,竟然會說出撐不下去這種話!”
“許思思,你有心嗎?”
許思思沒有再反駁。
只是不斷地無聲流著眼淚。
他其實很想抬手幫掉那些眼淚的。
但心里又實在是煩悶得慌,便轉走了,去找了最好的哥們出來喝酒解悶。
之后的一段時間里,由于工作關系,他其實很回家。
但他能覺出,許思思變了。
變得麻木,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有時候他真想剖開的腦子,看看到底在想些什麼。
但其實也不用。
因為沒過多久,許小暖又一次鬧了自殺。
自殺的原因,是說,許思思上門找,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還扇了一掌,警告,讓遠離他!
他雖然不相信一向溫順的許思思會做出這種事來,但憤怒的,還是當即就回了家,把許思思怒斥了一遍!
“我知道你不喜歡許小暖!”
“但也不是你可以的人!”
“再被我發現你做出傷害的事,我絕不會對你手!”
那一天,許思思的一邊臉頰有些異樣的紅,不知道是不是為犯下的錯,覺到了愧。
又是不久后,他以為許思思會收斂。
但是裴聿風給他發了一張路人拍圖。
他放大一看,背景是在商場,周圍人來人往的,而在畫面中心的一個店鋪中,許小暖,竟然給許思思跪下了!
他看到照片的那一刻,瞬間坐不住了!
許小暖本來就有抑郁癥,他時常給零花錢,讓去商場消費,散散心,開心開心。
沒想到竟然會到許思思!
并且,以許小暖的格,肯定不會主給許思思下跪!
那就是許思思給的了?
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立即就沖回家,許思思跪在院中思過!
他要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
許思思氣虛,子弱,太暴曬下,沒跪多久,就有些撐不住了。
而他當然也不是真的要罰。
他只是想讓長長教訓。
于是他也沒一會兒就來到了院中。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給一個臺階下:“知道錯了嗎?”
許思思抬頭看向他,眼里不復曾經的意歡喜,有的,只有無盡的失。
『周衍生,我們離婚吧。』
看到比劃的手語,他再次驚了!
從腳心升起的怒意直沖大腦!
“離婚離婚!你他媽腦子里除了這兩個字,就不能有點別的?”他上腳狠踢一旁的石柱子發泄著。
『周衍生,我們離婚吧。』
『離婚吧,好不好?』
『求求你了,就放過我吧……』
許思思一遍遍比劃著,眼淚像是洶涌澎湃的河流,撲簌簌不斷往下掉落,無休無止。
眼淚滴淌在地上。
也掉進了他的心里。
他不理解。
當他的妻子,就這麼令難?
可曾經還是他和許小暖的跟班時,每每看向他,那眼底都是藏不住的意啊!
他以為他沒察覺到嗎?
周衍生心中的難,不比許思思的。
之后的日子里,他更回家了。
怕一回家,就見著許思思哭著要他答應離婚。
就這樣,直到半個月前。
先是許小暖,和他提過一次,覺最近有人跟蹤他。
他以為是多想。
但沒過多久后,裴聿風就逮了一個人,扔到他這里來。
“這個人鬼鬼祟祟的,總跟蹤許小暖。”
“被我發現后,我就逮了,嚴刑拷打了一陣。”
“猜猜,我從他里,出了什麼好玩的事?”
周衍生不大喜歡裴聿風這人。
他格古怪、偏執、霸道又狂妄,骨子里甚至還有幾分的變態。
要不是父親說過,這人是從上京市來的貴公子,家族權勢橫軍政商三界,得和他打好關系。
他想,他這輩子大概率,都不會和這種人有什麼牽扯。
只聽裴聿風咧笑得有幾分的癲狂:“這人說,是你老婆派人跟蹤許小暖,準備要下手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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