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后,田薇也徹底放下了名牌大學畢業的優越,不恥下問,虛心請教。
算是明白了,在這個員工只有三位,員只有五位的小公司里,學歷最高,卻也是最菜的那一個。
好在調節心態的能力很強,并沒有自卑或者愧,而是越發努力的進自己的能力,不到一個星期,就將書啃得十分徹。
這種邊學習還能算加班費的日子結束,上頭的田薇竟然還有些不舍得。
不知不覺間,也已經待了三個月,早已經順利轉正。公司吃住補,五險一金齊全,基本工資也比其他公司要高出一千,田薇各個方面都很是滿意。
每個月都將自己的生活費到最低,盡可能的多存一點,每存下一筆,對未來就越加期待。
但天有不測風云,明天和意外,永遠不知道哪一個會先到來。
田薇敲門,在聽到里面應答后才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著一臉嚴肅的孟晚,田薇有些不安的抿了抿,手無意識的變得恭敬起來。
“老板,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唐晚皺著眉頭,了辦公桌上的文件夾。
“這是這一周第幾次出問題了?再有一次,我想你可以去找白姐拿辭職條了。”
田薇瞪大眼睛,“對……對不起,我最近家里發生了些事,我……我會很快調整好狀態的。”
現在不能失去這份工作,不然媽媽……媽媽的醫藥費和手費……
田薇咬牙,微紅了眼眶。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去修改。”田薇朝唐晚鞠著躬,始終低著頭看著鞋尖,不敢與唐晚對視。
唐晚默默看著,手指敲了敲桌面。
“公司沒有理由為了你的家事而承擔損失,這是最后一次!”
“我知道,不會再有下一次了。”田薇心里稍微輕松了一下,立馬上前將文件拿了回來,攥在手里,仿佛只要一放下自己就會被開除一樣。
拿著文件出去的田薇將文件放在桌面上,自己則到洗手間里用冷水洗了把臉。拍了拍自己的臉,力度有些大,臉頰都帶了些紅。
水珠往下滴著,田薇雙手撐在臺面上,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將眼淚收了回去。
緩過來后,轉頭去紙巾,剛好就有一張疊好的手帕紙遞了過來。
“謝謝。”
“發生什麼事了,看你最近狀態都不在線,我還看你打盹了,轉正前你可不是這樣的啊,可別一轉正了就松懈了,老板年紀小,卻不是那種會被糊弄過去的人。”
田薇搖搖頭,勉強出一個微笑。
“最近發生了點事,一時沒有調整好。”
看著眼眶微紅,眼底帶著烏青的憔悴模樣,白黎玲微微嘆了口氣,拍了拍的肩膀,到底也沒有再多問什麼,走出了洗手間。
喜歡田薇的,話不多但做事細致,以前也帶過不人,一個問題問三四遍是常有的事,但田薇幾乎一遍就能記住,還能舉一反三,帶起來輕松省力,人也老實可靠,并不想田薇離開。
但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被別人知道的那一面,自己的路要怎麼走下去,只有自己才知道,旁的人最多只是給個建議而已。
調整好狀態后,田薇回到了工位上,全心的投了進去,再三確認了沒有錯誤后這才重新打印整理好,再次敲響了唐晚辦公室的門。
“老板,這是修改后的,您看一下。”
唐晚點頭,接過后翻看起來。辦公室很安靜,靜到只有紙張翻而產生的聲音。
田薇的心在打著鼓,咽了一下口水,不自覺的摳著手指,生怕唐晚找到一錯誤。
“沒什麼問題,就按這個去做。”唐晚簽上名字,將合同還給田薇。
“好,那我就先出去了。”
“等等。”
田薇松了口氣,拿過就要離開,卻被唐晚住。
“還有什麼事嗎?”
“員工的私事我不會去窺探,但因為你影響了工作,我給你兩個選擇。一,離開公司。”
田薇瞳孔一,猛地抬頭。
“不……老板,我會調整好狀態的,我保證不會再出錯了,我……”
唐晚卻沒聽說完,抬手做了一個停止的作,接著往下講。
“二,說明你的訴求,如果合理,我給你帶薪放假。”
田薇被唐晚一個大轉彎給弄懵了,腦子一下子宕機了,卡了三秒才回過神來。
“帶薪放假?可是我年假上個星期已經用完了……”
“所以,前提條件是‘合理’。算是你前陣子給公司談了一個合作的獎勵。”唐晚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語氣里帶著漫不經心,卻比不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施舍。
更像是一種平等的換。
可田薇何嘗不知道,這只是一個借口?
畢竟那個合作談后本就有一筆額外的獎金,要說獎勵,早就已經獎勵過了。多虧了那筆獎金,才能讓媽順利做上手。
“謝……謝謝你,老板。”
田薇不是哭的人,可最近太多事在上了。只是個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工作的力和家庭的負擔,已然像塊巨石一樣在的上,讓不過氣來。
如果被開除,無疑是最后一稻草。但唐晚這一句話,卻能讓稍微一口氣。
“先不用謝,如果不合理,我是不會批的。”唐晚神平淡,沒有因為眼前人的落淚而容。
“我知道,但是您能這麼說我已經很謝了。”田薇了下眼淚,扯出一個笑容。
“說出來也慚愧,是我家里的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唐晚抬了下下,示意坐下。田薇也沒有推辭,坐在了面前。
呼出一口氣,似乎要說出這件事,需要耗費掉自己積攢的勇氣值。
“我上星期請假回了一趟老家,是因為鄰居打電話給我,說我媽出事了。”田薇咬牙關,眨了眨眼睛,手也微微抖著,似乎在生氣,又像是在后怕。
“我回去的時候,我媽已經在醫院躺著了。全上下都是淤青,腦袋纏著紗布,醫生說這些都能慢慢恢復,可是……我媽下輩子都要在椅上度過了。”
“你爸打的?”唐晚的反問很平靜,沒有驚訝,沒有可憐,像是在問‘你吃飯了沒有。”
“是。”
僅僅一個字,卻要讓田薇用盡所有力氣去回答。攥住自己的子,低著頭,因為自己有這樣的父親而到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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