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禮的葬禮辦得很倉促,也很簡單。聽說骨灰被運回了老家。
韓惠珠來海城接秦知禮的骨灰時,空來了錦和山。恰好陳沐西休息,正和韓霽窩在影音室里看一部很有年頭的片。
聽見老管家來報,韓霽垂下眼眸,表有些不耐。
陳沐西俯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兩個字,他瞬間笑了一下,抬手了陳沐西的發頂。
老管家被迫吃了一波狗糧。
陳沐西說:“我去吧。”
韓霽“嘖”了一聲,“電影還沒看完。”
“等我回來再看。”陳沐西略顯霸道。
本來都已經起了,韓霽手拉住,“不想應付就別應付。待一會就走了。”
“冤有頭債有主。秦知禮的事和沒關系。”陳沐西晃了晃被他拉住的手,“都已經來了,我們又不是不在,不出去的話有些沒禮貌。”
韓霽這才松開,還是提醒了一句,“快點回來,我等你。”
“好。”陳沐西笑容燦爛。
一出影音室,臉上的笑容漸淡。
“大姐。”陳沐西喊了一聲。
韓惠珠從沙發上起,顯然還不太習慣把陳沐西當這個家的主人。
“你好,小霽不在嗎?”韓惠珠問。
“你有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我會轉告韓霽。”陳沐西說。
韓惠珠有些訕訕的,重新坐下。穿著一黑服,沒戴一點首飾,也沒化妝,四十出頭的人了眼尾褶皺有些明顯。
陳沐西也不著急,低頭小口小口抿著趙姨端來的果茶。
就這麼靜坐了十來分鐘,韓惠珠實在等不及,期期艾艾地開口,“也沒別的事,只是現在知禮走了,就剩下我和小瑞兩個人……小瑞以前是養在韓家的,一直都和小霽親近,以后的話……”
“大姐,你放心。韓霽向來恩怨分明。怎麼對小瑞,他心里有數。”陳沐西看著韓惠珠說,“以后你有什麼事也可以告訴我。以后兩家多走。”
韓惠珠第一次見陳沐西,以前對的印象都停留在網上那些評論,以及何蕊話里話外的詆毀。剛才看見來人是,韓惠珠本來還有點抵,但眼下聽陳沐西說話,好像是個實在人。
“謝謝你,沐西。”
韓惠珠得了陳沐西的應允,心里的一塊大石終于落地。沒過多久,就起告辭。
陳沐西一直坐在客廳里沒。時間長了,韓霽出來找人。
“想什麼呢?”韓霽坐在沙發扶手上,手了陳沐西的臉頰。
陳沐西佯裝生氣瞪了他一下。韓霽笑笑,又俯在上啄了一下。
陳沐西推他,“別人看見了。”
“那又怎麼樣。”韓霽好像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麼寫。
兩個人在房間里就算了,還經常不避人地摟著親親抱抱。其實也算不上多麼出格,但就是陳沐西臉皮薄,被他當著人一親,瓷白的就像染了一層紅暈。
韓霽怕真的惱了,也就順勢把人放開了。
“對了,”陳沐西想起韓惠珠的話,問道,“小瑞……他畢業有一年了吧?他準備做點什麼?”
“在國外和同學開了家公關公司,最近打算回海城發展。”韓霽說。
“公關公司?”陳沐西略顯詫異,“你們一直都有聯系嗎?”
“他是我外甥。”韓霽似乎覺得陳沐西這句問話頗為多余。
陳沐西聽他這麼說,大概也明白了。
不過,他剛才那是什麼語氣?!
“你煩我?”陳沐西瞪大眼睛,挨著韓霽這邊的胳膊抬起來,韓霽下意識做了個防備的作。
陳沐西:“你居然想打我?”
“……”韓霽無奈,“是你要打——啊!”
韓霽話未說完,陳沐西已經掐上了。韓霽俊的面孔瞬間出猙獰的痛快表,陳沐西手上作不停,面上還十分嫌棄,“你裝也裝像點。”
韓霽果真得更大聲了。
陳沐西:“……”
傭人經過客廳時都忍不住抬眸瞄。只要有太太在,先生就跟小孩兒似的。真好啊,這麼大的屋子總算像個家了!
-
陳沐西和韓霽領證結婚了這事,只有邊數人知道。
可憐陳佑還是從艾貝口中得知的。他蹭地一下起,兩手掐腰,在原地轉了兩圈。肯定地道:“不可能!絕對是謠傳!”
艾貝從他歪頭微笑的作察覺出了危險,找個借口就跑了。
陳佑給陳沐西打電話,手機都要打了,那頭一直提醒對方已關機。
再打給韓霽,同樣的機械聲。
結果陳佑砸了好幾個手機。
等到十幾個小時后,陳沐西的電話能接通時,海城這邊已經是凌晨三點。
“干嘛?”陳沐西冷冰冰的嗓音從聽筒里傳來。
陳佑一夜未睡喝了不酒,腦子很,他惡狠狠地說:“有人謠傳你和基結婚了,我準備把造謠的人宰了。”
“噢,不是謠言。”陳沐西輕飄飄地說。
聽筒里靜默良久,只能聽見陳佑氣的聲音。
陳沐西蹙眉,“你養狗了?”
“Fuck!”陳佑大罵,“基呢?我要宰了他!!”
陳沐西把聽筒拿的遠了點,哪知手上忽然一空,回頭,手機已經落在韓霽手中。
陳沐西笑笑,由得他們兩個去吵。
“宰我?明天我就讓你滾出海城。”韓霽放話。
陳佑不甘示弱,“你在哪兒?發個定位,我馬上過來!”
韓霽“嘖”了一聲,“曼城。”
陳佑愣了一瞬,隨即變得更加狂躁。“你把我妹妹拐那麼遠想干什麼?”
“見婆婆。”韓霽掛了電話。
每年十二月末,韓霽都要來一趟曼城,往年都是他自己來,今年多了一個陳沐西。
晚上七點,陳沐西和韓霽坐在開往風雪莊園的商務車上。
“困不困?”韓霽問。
陳沐西搖頭,半個子都靠著韓霽,右手抓住他的左手,和他十指握。
昏暗的車廂里,韓霽笑得異常溫。
“明天先去買百合花,再去看媽。”陳沐西說。
韓霽帶著笑意“嗯”了聲。
他現在幾乎對陳沐西百依百順。
陳沐西也不自覺笑起來,又說:“其實我有次做夢夢到婆婆了。”
“嗯?”
“穿著淺的旗袍站在開滿百合花的花園里,對著我笑。”
“沒跟你說什麼嗎?”
“說了。”陳沐西一手繞上韓霽的脖子,把他拉低了些,邊在他的耳畔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希我們永遠在一起。”
韓霽故意逗,“永遠是多遠?”
陳沐西說:“只可死別,不可生離。”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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