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壹號院。

說一點不網上的評論影響，那是假話。陳沐西躺在沙發上，單手搭在額頭上，眼神虛無地著頂燈，可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出是誰在背后縱著一切。

門鈴響，以為是韓霽。

又想到他錄了指紋，本不需要摁門鈴。

“您好，陳小姐，這是剛剛到的同城快遞，請您簽收一下。”前臺戴著白手套，托著一件比A4紙略大的文件快遞袋。

“謝謝。”

陳沐西上下翻看，找到快遞單，寄件人那一欄是個陌生人名。腦中搜巡一圈，確定相識名單里沒有這號人。

帶著疑問拆開快遞袋，出里面的東西，掃過一眼，立即定在原地。

后退兩步，東西落，摁住胃的位置，奔向洗手間，趴在馬桶上嘔吐。

和快遞袋一起散落在玄關地板上的是兩張照片，一張照片上人倒在地上，纖細的脖頸被大拇指的鐵鏈環住，臉上被頭發和跡覆蓋，唯有一雙落淚的眼睛直視鏡頭。

另一張照片是一張特寫，上面只有一淋淋的斷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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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霽回901取文件是假，給陳沐西留出空間打電話是真，順帶著理一些急事務。

他單手解了領帶，隨手扔在沙發上，眉心微蹙，顯然對聽筒那頭的人不滿意。

弗蘭克看不見韓霽的表和作，但大抵也知道自己的話不討喜。

“……老板，警方那邊為了減大眾恐慌和輿論發酵，已經控制了盛貝貝的賬號，我這邊也在配合撤熱搜。但這次和以往幾次不同，不是單一的八卦，因為和綁架案沾上邊，所以引起的轟要廣得多。所以……”

他著頭皮接著說：“所以就算撤了熱搜，還是有很多人在吧和其他網站議論。要想完全消除負面評論，暫時還有點難。等盛小姐被營救后，親自做個澄清比較好。”

韓霽冷笑，“如果姓盛的被撕票，我是不是要背一輩子鍋？”

弗蘭克心說，暫時看來，好像是這樣。上卻是，“不能，警方已經鎖定一定范圍，盛小姐很快就會被救出來。”

“唐家拒絕贖金，但是警方據幾次電話聯系，鎖定了綁匪位置，今早營救過一次。”韓霽懶得說那麼多話。

意思是救過一次沒功，吃干飯的，又鎖定了范圍，然后再撲空？

弗蘭克也對警方的辦事效率到疑問。

說到這里，他想起什麼，“老板，這不像普通人能做出來的。因為對方有反偵察能力，知道干擾警方定位，登錄盛小姐的微博服務顯示是國外的幽靈設備，甚至……警方那邊傳出消息說，今早營救不功的真正原因是，綁匪黑進了警方系統，給出了錯誤定位。”

反偵察。

黑客。

韓霽眼神在剎那間變暗，“弗蘭克，你說這是沖著誰來的？”

弗蘭克不敢妄加評論。其實他想過，一開始好像是普通的綁架勒索，拿錢贖人。但后面畫風劇變，唐家拒絕贖人后，綁匪一點沒，反而有條不紊地讓盛貝貝發布視頻，喊話陳沐西，繼而將輿論引向韓韓霽和他背后的韓家。

同時人們在懷疑陳沐西和韓霽的同時，也在攻訐唐端為什麼忍心看著友苦，而不快點出錢救人。

總之就是一石N鳥。

像這樣強勁、高明的手段，是對付盛貝貝？潑臟陳沐西、對付唐家或者韓家還差不多。

迷霧一般，看不清后面布局的那雙手。

“老板，”弗蘭克有些忐忑，但又不得不說，“剛才公關部聯系過我，說按照現在的勢，對陳小姐、您以及韓家最好的理方式，就是出面您發聲明澄清和陳小姐的關系。”

只要說明陳沐西和韓霽沒有關系，那就證明陳沐西沒有指使人綁架盛貝貝的能力，而韓霽也沒有綁架盛貝貝為陳沐西出氣的理由。

謠言不攻自破。

韓霽此時的眼神不說殺氣，卻是狠戾得讓人膽寒。

“告訴公關部那幫人，再出這種餿主意，明天就滾蛋。”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弗蘭克唉聲嘆氣，就說老板不同意吧。平時把陳小姐當寶貝一樣寵著，別說謠言，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會拋下陳沐西。

這樣一想，老板的形象又高大了幾分。

韓霽心郁郁，瞥見手機屏幕上的時鐘，這才想起錯過了飯點。讓傭人過來做飯來不及，于是一邊打電話訂餐，一邊返回樓下801.

甫一開門，就察覺到不對勁，目落在玄關地上的照片，瞬間心下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