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問：“請問您貴姓？”

“陳，耳東陳的陳。”

前臺打過電話后，很快放行，一直把恭敬地引到專用電梯才離開。

正是午休時間，弗蘭克下來用餐，一道倩麗的影閃進旁邊電梯，他愣了一下，正要細看時，電梯門已經合上。

陳沐西到達留白律師事務所的樓層，立即有人將帶到一間獨立辦公室。

甫一進門，就被屋一張彩絢麗的大尺寸人像畫給吸引，畫上是一個年輕男人的正面像，明明穿著職業西服，眼神里卻是戲謔又明亮的笑意。

屋的擺設也十分跳，大多造型前衛，彩大膽。和陳沐西想像中的英律師的辦公室相去甚遠。

陸白本來坐在高背椅上，背對著門。聽到聲響，轉過來，笑看著來人，爽朗道：“喲，陳小姐，沒想到你會來找我。”

語調里卻全無意外。

陳沐西注意到原來陸白背后的畫像畫的就是他自己，神態和笑意都十分神似。

“你好，陸律師。”

陳沐西拉過他對面的椅子坐下。

“先說好，我的代理費和咨詢費很貴。看在你是兄弟人的份上，這樣，給你打八折。一刻鐘一萬六。”他抬手看了眼腕表，“現在開始計時。”

貴到離譜！

陳沐西彎了彎，“我出雙倍。”

陸白笑出聲，“就喜歡你這樣的，爽快！說，你想問什麼？”

“很簡單，我想請你拒絕盛貝貝的代理請求，并且為我的代理人。”

“恐怕不行，我國律師法有規定，律師接委托后，若無正當理由，不得拒絕辯護或代理。”陸白攤手，表示莫能助。

陳沐西不慌不忙道：“據我所知，若委托事項若涉嫌違法、委托人利用律師的服務從事違法活，或者委托人故意瞞與事件有關的重要事實的，律師有權拒絕辯護或代理。”

陸白有些驚訝，“陳小姐是有備而來。”

“我不打沒準備的仗。”陳沐西平視他的眼睛。

陸白笑了，“那請問陳小姐準備了哪些理由，讓我拒絕盛小姐？”

“那份聊天記錄你應該看過了？”

陳沐西見陸白點頭，繼續道：“那天晚上我被人在樓道襲擊，導致昏迷，這一點你可以向何醫生取證。但是事發后，當晚的監控視頻全部被抹掉。”

陸白都一次聽說這事，他皺眉道：“你懷疑是盛小姐做的？”

陳沐西故意答得含糊其辭，“我沒懷疑任何人，只是闡述事實。你應該知道唐端是我的前男友，分手后基本形同陌路，私底下還有過。盛小姐一直視我為假想敵，在理上不可能聽從我的建議，輕易更換燈品牌。”

“而我，也沒必要用一個會自的燈去害。”陳沐西淡淡一笑，“這法子太張揚，還沒個準頭。我要想對付一個人，必得一擊即中，不可能給對方留下反咬的機會。”

言下之意，燈到底會不會，什麼時候，的時候盛貝貝是不是剛好倒霉催地就站在客廳里，而且炸帶來的人傷害有多大，完全是概率事件——太麻煩。

本不符合陳沐西快、準、狠的作風。

陸白驚訝于陳沐西的自我剖白，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無波無瀾，云淡風輕地說著狠意畢現的話。

頂著一張致清冽如白玫瑰的面孔，渾散發出一帶刺的勁兒，任憑哪個男人見了，都會無端生出征服。

但往往懼怕于那帶毒的尖刺，只敢遠觀，不可玩。

陸白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韓二會獨獨偏寵于了。不可方的貌已是萬里挑一，何況還有一個冷靜聰明的頭腦，以及一顆果斷狠絕的心。

陳沐西再加上最后一個籌碼，“盛小姐出多，我出雙倍。并且，該付的賠償金，我分文不取，全部歸你。”

很人。

特別對于認錢不認人的陸白。

“！”

陸白一拍桌子，起和陳沐西握手。

走出律師事務所的時候，陳沐西慢慢吐出一直吊在腔里的那口氣。

步進電梯，“陳小姐？真是太巧了！您怎麼在這里！！”

陳沐西側頭，弗蘭克十分夸張地做出驚訝狀。

也有些意外，“過來理點事。”

“是這樣呀！您要下去嗎？我送您！”

“不用……”

弗蘭克已經先一步摁下樓層，還向前一步，遮住了顯示屏。

才一會，電梯門打開，弗蘭克“驚訝”道：“哎呀，不是下行嗎？怎麼到頂樓啦？真是太太太巧了！既然都來了，陳小姐，您不如進來看看，老板見到您一定很開心！”

說著，弗蘭克已經先一步出去，恭敬地彎下腰，一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另一手把住電梯門不讓其合上。

陳沐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