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修在樹下坐了很久,久到胃又開始作痛。
他不由得想起當初來這兒時的景。
那時候他剛開始謀劃離秦家,跟沈屹驍一起創立了星辰。
圈里的事遠比他們想象得復雜,再加上兩人都憋著一口氣不想利用家里的資源,那段時間他幾乎一天只能睡上兩三個小時,其余時間都在跑通告上節目。
來這里也只是參加一個公益活, 節目組贊助了學校里一批孩子的學費,設立了獎金。
中途,學校的一個老師無意間提到班上的一個學生家,說是績優異但家里出了變故,需要一大筆醫藥費。
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希有人能幫幫,但節目組一開始只準備資助學費和獎學金,這筆開支不在他們的預算,一時沒人答話。
直到秦硯修聽到家里的況,父母雙亡,跟著爺爺一起生活。
無父無母,這不是他的理想狀態嗎?
一時間,他竟然分不清是他了惻之心,還是他想看看這樣一個境艱難的人究竟會活什麼樣。
在謝會上見到人的那一刻,秦硯修說不出是什麼覺。
孩穿著干凈整潔的校服,量瘦削小,全程低著頭,一看就是個乖學生。
只是謝信寫得跟他以往聽過的都不一樣,明明張得手都在抖,但聲音卻清脆靈,一個字都沒有念錯。
好像長得很好,一點也看不出窘迫和落寞。
他其實并沒有看清的臉,只是在彎腰撿起的稿子時記住了校服上的圖案,很特別。
這件事不過是他生活中的一個小曲,很快就被他忘記了,只是他沒想到,徐柚笙竟然就是當年那個小孩。
徐說,當時已經找好了工作,偶然的機會才進了圈。
還說了很多很多。
真的,是因為他才選擇了這條路。
可過去,他卻一直在傷害。
秦硯修躬坐在石凳上,整個人被籠罩在樹蔭里,苦好像涌到了咽,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悔恨快要將他吞沒。
……
徐柚笙回家后,就對上慈祥的眼神:“都聊完了?”
“,您知道……”
笑了笑:“你屋子里收集的那些海報,不就是他的嗎?”
說著,往窗外看了眼,秦硯修落寞地坐在黃桷樹下,僵地像是一棟雕塑。
“我記不好,可眼神好著呢,他提著東西來看我的第一天我就認出來了。”
“更何況,這麼俊的小伙子,我不想記住都難。”
徐柚笙垂下眼,不知道該怎麼說。
徐溫聲道:“他是為你來的吧?不然,就這麼個小漁村,有什麼可旅游的?”
“……”
“之前不開心也是因為他?”
徐柚笙低著頭沒說話,沒想到這麼努力瞞著的事竟然早就被看穿了。
拉著的手坐下,緩緩說道:“你是什麼子我還不清楚嘛,對誰都客氣禮貌,唯獨對他沒什麼好臉,我想裝作不知道都難。”
“看得出來,那小子心里也是有你的。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和你爺爺都希你幸福,找一個喜歡的靠得住的人相伴一生。”
“你從小到大都很乖,但更希你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喜歡就爭取,不喜歡就放棄,隨快樂地活。”
“不要有負擔,也不要顧忌我們,跟著自己的心。”
“我的囡囡,值得最好的。”
徐柚笙眼眶一熱,回到房間,想著的話,坐在窗前發呆。
看著秦硯修靜靜地在樹下坐了很久,然后失魂落魄地離開。
開始相信,秦硯修可能真的也有點喜歡,說的話也是出自真心。
但不想回頭。
他上好像有很多,讓人捉不。曾經試著靠近,卻被扎的遍鱗傷。
沒有那麼高看自己,走不近他的心,也不再試圖走近。
既然進了圈,那就好好演戲。其實也很喜歡演戲,演完一部劇,就好像過了一次劇中人的人生,是一種很神奇的驗。
暫時不想去考慮其他,就這樣順其自然吧。
整個下午,以及晚上,秦硯修都沒有再出現,也沒有給發消息。
徐柚笙想,這樣也很好,大概是真的到此結束了。
只是沒想到,看似平靜愜意的生活下,醞釀著足夠摧毀整個演藝生涯的危機。
第二天早上,還在睡覺就接到了東哥的電話。
“出事了,你立刻上網,把真實況告訴我,急公關,不要在任何工作場合臉。”
徐柚笙心里一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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