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老宅

林書晚下午去了老夫人的臥室，學了怎麼織。

年輕的時候，沈老爺子不的服都是老夫人自己親手織的，織、帽子、圍巾，不同的織法與款式，都是手到擒來。

林書晚的產期在十二月份，便想學學怎麼織服，能親手給肚子里的孩子織一件，雖然手沒老夫人那麼巧，但織個帽子應該還是綽綽有余的。

在椅子上坐了一下午，雖說后腰墊了靠枕，但還是酸得不行。

林書晚著腰回了臥室，剛躺到床上休息了一會，鹿聆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林書晚手拿著手機看了一眼按下接聽，鹿聆的聲音傳來，“在南方待得怎麼樣啊？”

林書晚趴在床上，將手機立起來，懶懶的回了句，“好的。”

看見鹿聆后的背景還是辦公室，又問了句，“還在加班啊？”

鹿聆手里整理著資料，無奈的嘆了口氣，“沒辦法，天生做牛馬的命。”

手里的作一停，問，“我看你怎麼比我這個上班的人臉還差，我警告你啊，孕婦可不能過度勞，尤其是你現在孕早期，更不能累著。”

林書晚扯出一抹笑，覺鹿聆自從有了鹿安安，真是越來越嘮叨了。

林書晚了個懶腰，“沒有累著，剛才在學怎麼織服，坐的時間久了，腰有點酸。”

鹿聆揶揄，“周家破產了？讓你這個孕婦織服，周詮呢？也沒來關心你，這個老公做的不稱職啊。”

林書晚側躺著，用手撐著頭，“周詮沒在家，出去了。”

“來江城了，還是這麼忙？”

鹿聆隨口一說，林書晚用手轉著頭發，像是被說中了心事，心虛的看了看鏡頭，“他是忙的，但是吧，我覺周詮有點生我的氣了。”

鹿聆愣了一瞬，然后低頭拿起手機支架上的手機，等林書晚的下文。

林書晚將來龍去脈都給鹿聆講了一遍。

聽了所有的事，鹿聆長舒了一口氣，以過來人的經驗說，“晚晚，你現在既然已經決定生下這個孩子，且短時間之也不會和周詮離婚，你就應該好好考慮一下你們的婚姻問題，我始終覺得你好像不太了解周詮。你以為周詮生氣是因為你去見了許江樹，可我覺得他生氣是因為你見了他，而沒有提前告訴周詮。”

林書晚聽的云里霧里，但也認同了鹿聆的話。

鹿聆嘆了一口氣，“你啊，要是能把對待工作一半的熱放到周詮上，說不定你倆早就幸福滿了。”

林書晚沒反駁這話，但也不太認同，工作和收帶給的幸福和滿足是周詮所不能給的。

兩人又聊了不話題，將近一個小時，才掛斷了視頻電話。

林書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鹿聆的話。

想得出神，連外面的敲門聲都沒聽見。

何姨連敲了好幾聲，林書晚才反應過來，起去開門。

“太太沒睡啊。”何姨端著餐盤放到廂房里的圓桌上，“我還以為太太睡著了呢，這是廚房里剛燉的的海鮮粥，您快嘗嘗。”

何姨將碗筷擺好，林書晚坐下，用湯勺舀了一口，咸香的口，確實好吃。

“家里的廚子做飯真是不錯。”

何姨看著林書晚吃的高興，欣地笑了笑，“您吃著好就行，老夫人還盼著太太生個胖娃娃呢。”

林書晚想起來了什麼，用勺子拌著碗里的米，問，“何姨，你來沈家多年了？”

何姨被問懵了，但還是老實回答，“三十幾年了，我來沈家時小姐還沒出嫁呢。”

林書晚心下了然，也就是說，何姨也算是看著周詮長大的人。

又舀了勺粥，試探地開口，“那何姨，你覺得周詮是一個怎樣的人？”

何姨被這句話問懵了，半天不知道怎麼開口。

林書晚也意識到不妥，又換了一個問法，“又或者說，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要問這些，何姨可算是來了興致，沈棠在世的時候，經常帶著周詮回沈家住幾天。后來即使是沈棠去世了，逢年過節、寒暑假周詮也都會來沈家陪老爺子和老夫人。

“詮哥兒啊，不喜歡吃太甜的，也不吃蛋，在吃喝上講究的，過了夜的菜是一口都不會再吃的。平日里喜歡穿深的服……”

何姨說了一大堆，也沒有什麼特別有價值的信息，林書晚想了想，又問，“那周詮在婚前有沒有談過？”

“沒有。”何姨回答的干脆，“在與太太結婚之前，詮哥兒都不怎麼跟孩子接。”

“那他有沒有喜歡過生？”

何姨仔細地想了想，好像是有的，記得，之前周詮確實好幾次跟老夫人提過以后要不商業聯姻，娶一個沒家世的妻子，沈家會不會支持他，當時老夫人還打趣詮哥兒長大了，有心上人了。

后來周詮準備高考，又出了國，就沒再提過。再后來，周詮就和林書晚結婚了。

“這個，詮哥兒好像是喜歡過一個生，不過都是陳年舊事了，還是他出國之前的事，早就沒人再提了。”

何姨這句話說的磕磕絆絆的，支支吾吾的也沒說清楚。

林書晚的粥徹底喝不下去了，拉著何姨坐到自己旁邊的椅子上，“何姨，那周詮喜歡的這個生是什麼樣子的？”

何姨面難，這個真不知道，“我也是聽詮哥兒跟老夫人說話時聽到的，太的我也不知道。”

周詮喜歡的人外婆竟然也知道。

林書晚走了神，何姨也沒有久待，“太太您喝了粥就睡覺吧，跟老夫人學織圍巾累了一下午了，也得好好休息一下。”

林書晚點了點頭，沒再那碗海鮮粥。

……

晚上十一點

林書晚正睡的迷迷糊糊的，眼皮有些酸脹，突然聽見有人打開了房間門，然后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下意識的警覺，突然又想起來什麼，這個點，應該是周詮回來了。

周詮俯在床頭，了林書晚的頭，輕聲說，“我來拿睡，今晚睡西廂房。”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林書晚的頸間，漸漸的睜開眼坐起來，打開了臥室的壁燈。

整個環境昏黃、黯淡。

向他，說，“周詮，我想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