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尊爵會所。
請客的裴玄率先到會所,江臨隨其后。
服務員將酒水擺上桌,就見剛下了班的沈硯初匆匆趕來。
一純手工定制西裝襯得形拔修長,再加上俊的面容走進會所就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比起一年前風姿綽約的冷酷霸總,現在的沈硯初褪掉工作時的孤傲冷漠,眉宇間總帶著淡淡地憂郁。
步走進包間的同時,蔥白手指習慣扯開錮在脖子上的領帶,隨意搭在脖子上,多了幾分隨慵懶的氣質。
坐下后沒說話,端起酒仰頭一飲而盡。
“慢點喝,這是酒又不是水,照你這種喝法不出半個小時就得歇菜。”
見他又將杯子倒滿,裴玄看不下去,手攔住。
“啰嗦。”被沈硯初擋了回去,優雅綴飲了口,“玄臨事務所最近生意不好,酒錢都給不起了?”
“我是怕你喝醉,我跟江臨可不想抬一個醉鬼出去。”裴玄朝他翻了個大白眼。
跟黎笙剛分手那兩個月,沈硯初整天泡在酒吧里,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好幾次言玉弄不走,給他跟江臨打電話一人架一個肩膀把人給抬回去的。
第二天醒來又恢復一貫的斂,照常上班。
那副蹉跎懊悔的模樣,仿佛失去了全世界般。
看得裴玄忍不住搖了搖頭,都想打電話給黎笙讓勸勸,別哪天喝死在酒吧里。
慢慢地,這家伙又好了些。
雖說每次拿到酒還是當水一樣猛灌,但至不是每天都活在醉生夢死里。
“放心,我有分寸。”仰頭又將剩下半杯酒一飲而盡。
好似只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發泄心底的苦悶抑郁。
江臨看了眼,無奈搖了下頭,目轉移向裴玄。
“倒是你,不是整天跟溫熙膩歪在一起,好幾次你喝酒都不出來,今兒怎麼有空主約我們?”
之前他以為裴玄跟溫熙就是玩玩而已,之后因為假懷孕的事還鬧得差點分手。
冷戰那段時間,裴玄嘔得要死,整天在事務所臭著張臉,跟吃了炸藥似的,路邊的狗都要懟上兩句。
反觀溫熙,開開心心跟黎笙出去旅游了一個多月,回來就來會所點男模,腹。
完全沒將冷戰當回事,左右傷心難過的只有他的兄弟一人。
拿得起放得下的架勢把江臨佩服得都豎起大拇指。
最后還是裴玄跟個狗似的主湊上去求復合,追了溫熙大半個月才把小妮子哄好。
從p友升級男朋友,這一年兩人膩歪得跟連嬰似的,走哪兒都是出雙對。
還真是難得見裴玄出來跟他們喝醉。
“小妮子陪黎笙去了。”
說完,裴玄這才意識到提了不該提的名字,立馬閉上。
悄悄用余瞥向旁的男人,果然見他喝酒的作頓住,眉眼低垂,墨瞳眸染上一抹憂郁。
“提都提了,你管他干嘛,就是沒人提這個名字每次提才會這麼傷心難過,多提提免疫就好。”
睨了眼好友失魂落魄的模樣,江臨倒覺得無所謂,指尖銜著酒杯輕輕搖晃,著一雅的氣息。
“就你說風涼話,敢聽晚走的那兩年誰一聽到的名字就化暴龍出擊的?”裴玄白了他一眼。
真是忘記了自己生不如死的那幾年。
“不是你們讓我放下的嘛,我現在慢慢放下了。”擺擺手,角溢出輕笑,抬眸向沈硯初,“該有些人學著慢慢放下了。”
放在薄邊的酒杯一頓,沈硯初輕扯角,俊容出一落寞。
放下?
他怎麼放得下?
那是他的初,是一段深深埋在心淵里的,若是連拔除,他勢必折掉半條命。
就算是而不得,所有人都勸他想開些,他還是難以忘懷。
午夜夢回,都是清冷絕的影縈繞。
害怕一個人在外面會欺負,害怕每月痛經的時候沒人給煮紅糖水,幫照顧,更害怕卡里的錢用了,小妮子為錢發愁。
每每想到,他就恨不得沖到邊,將摟在懷里。
他不敢。
當初分手時小妮子決絕又冷漠,他又信誓旦旦的保證過不再去打擾的生活,。
他不能出爾反爾,惹笙笙生厭。
喝了幾杯,江臨忽然來了句。
“黎笙去國外定居了?那溫熙豈不是十天半個月不回來?”
他想說不如今晚就去玩兩局牌,反正回去也是獨守空房。
而他回去房子里全是小人兒的氣息,他也睡不著。
一年時流逝。
難以割舍的又豈止沈硯初一個。
“沒出國,在——-”余瞥向沈硯初,言又止。
江臨知道他在顧忌什麼,抿輕笑。
肯定是溫熙代了不允許把黎笙的行蹤,否則又會跟他冷戰。
然而江臨又豈會不知沈硯初的子。
“講吧,沒必要瞞著,以他的格就算放黎笙自由,又豈會徹底不管不顧。”
就算他遵守承諾不再去打擾,也定會派人不定時悄悄去看看黎笙。
“黎笙去了一個昭然小鎮的地方定居,聽溫熙那里的,茶園文化濃厚,溫熙在那里開了一家花店,平時也幫當地村民種植鮮花用以制作花茶,或是鮮花餅售賣。”
說著關于黎笙的事時,裴玄注意到沈硯初眼眸亮了下,輕輕將酒杯放下傾聽。
是真的很想很想黎笙。
“喏!這是溫熙今早給我拍來的照片。”
于心不忍,掏出兜里的手機,翻出溫熙的微信點開。
“看看,解一解你的相思之苦。”
還沒等把手機遞到沈硯初跟前,他直接手來奪,眼盯著屏幕。
照片里溫熙跟黎笙在玫瑰里,后有郁郁蔥蔥的茶園,霧彌漫,群山環繞,仿佛置在人間仙境。
溫熙笑靨如花,后的黎笙依舊是清冷淡漠的表。
印象里纖薄的板好像微微胖了些,白皙臉蛋比之前紅潤,凝著后生長絢爛的玫瑰花輕扯出一抹欣喜笑。
在喜歡的領域閃閃發。
一瞬,鼻尖溢出酸,沈硯初不紅了眼眶。
見重拾笑,他便覺得放離開是正確的決定。
活在痛苦回憶里,承蝕骨穿心之痛,他一人來就好。
那副眼穿的模樣讓江臨搖了搖頭,心暗忖真是沒得救了。
恨不得穿手機里,站到黎笙面前似的。
安靜注視了許久,沈硯初直接輕點照片,轉發到自己手機上。
“你干嘛?”裴玄見勢不妙,想搶奪已經來不及了。
無奈嘆了口氣,形往后一靠,“發給自己干嘛,越看越惦念。”
越看越想,越想就越心碎難耐,還不如不看。
“廢話。”一道銳利眸掃向他。
掏出自己手機默默將照片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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