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翔在街道的轉角了五煙，直到靳書銘給他發信息，他才重新回到了車上。

中間的位置很寬， 后座的兩人各自坐在一邊，好像誰都不認識誰似的。

阿翔眼珠子不敢看，生怕看到什麼兒不宜的場景，目不經意間掃過后視鏡。

還是之前的裝扮，之前的妝容，但唯一突兀的是的邊暈開了一抹淡淡的紅，像是被輕輕拭過，卻又沒有完全清理干凈。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阿翔不聲地打開車載音樂。

到家后，秦以好整個人像是被去了所有力氣，癱坐在沙發上，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與靳書銘糾纏的那一幕。

他不喜歡，不會娶，甚至不會給任何該有的名分。

難道以后一輩子都要做他見不得的人？

不做小三。

絕不……

手機在包里震。

是靳寒霄。

秦以好隨手按下了接聽鍵。

“ 喂，三哥。”

靳寒霄在那頭說： “ 律師聯系好了，地址發你手機，明天直接過去。”

秦以好眼睛有點紅，嗓音還帶點：“ 謝謝三哥。”

靳寒霄嗯了一聲，正準備掛斷電話，忽然聽到后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他轉過，看到他家寶貝赤著腳就從浴室里跑出來，上只裹著一條薄薄的浴巾，白皙的腳踝踩在冰涼的地板上，顯得格外刺眼。

“天氣涼，又不穿鞋。”

電話還在繼續，顯然這句話不是對電話那頭的秦以好說的。

“地板又不冷，懶得穿嘛。”姜棠的聲音原因夾雜在里面，糯糯。

秦以好聽著那一頭的聲音，下意識地豎起耳朵聽著那邊的靜，直到男人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

“就這樣，先掛了。”那頭切斷了電話。

在電話掛斷的瞬間，忽然發現，自己的心里并沒有想象中的酸與疼痛。

相反，到一種釋然，仿佛一直在心頭的那塊巨石終于被移開了。

曾經以為，自己對三哥的是深刻的、無法割舍的。可如今看來，那或許只是一種執念，一種依賴。

依賴于他的強大，執念于他偶爾的溫。

可這些，終究不是。

他的溫，他的關心，他的寵溺，全都毫無保留地給了三嫂。

心里忽然涌起一陣輕松。

那些曾經的悸、不安、痛苦，都在這一刻化作了釋然。

也許做妹妹比做妻子更加合適。

臥室里。

靳寒霄從一旁的鞋柜里拿出一雙的拖鞋，蹲下，握住的腳踝，仔細地幫穿上。

姜棠垂著眼睛笑看著他，“好像王子給灰姑娘穿水晶鞋。”

“灰姑娘會在午夜之前跑掉 。”他收回手，緩緩看向姜棠，挑了下眉。

“但我不會讓你跑掉。”

姜棠 眼睫閃了閃，不不慢地道“ 若是我也跑掉了呢。”

靳寒霄定定看了幾秒，笑了聲。

“我長跑冠軍，你跑不贏我。”

……

第二天。

上午十點，秦以好按照靳寒霄發來的地址來到了嶼山律師事務所。

"段律師，秦小姐到了。 "書輕聲通報后，便退出了辦公室。

段嶼山微微頷首，指向辦公桌對面的位置“ 秦小姐，請坐。”

段嶼山穿著一深灰的定制西裝，領帶打得一不茍，整個人散發著沉穩的氣質，雖然眼角有些細紋，卻更添了幾分男魅力。

秦以好坐下后 ，開門見山。

"段律師，我父親的事......"

"我知道。"段嶼山打斷的話，從公文包里拿出一疊文件，"秦建國先生的案子，我已經研究過了。"

秦以好愣住了。還沒說明來意，對方就已經知道了？

段嶼山似乎看出了的疑，輕輕推了推金眼鏡："靳先生提前把資料發給我了。這個案子......"

他頓了頓，"比我想象的要復雜。"

秦以好的心揪了起來，看著段嶼山翻開文件，修長的手指劃過麻麻的文字。

"你父親被判了二十年，罪名是貪污賄。”段嶼山的聲音低沉而冷靜，仿佛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目前的證據鏈非常完整，從銀行流水到證人證言，都指向了秦建國先生的犯罪事實。而且，他在庭審過程中也未能提供有力的反證，所以你想翻案很難。”

秦以好心思一沉。

難道真的沒辦法替爸爸翻案了嗎？

段嶼山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人，很，但的不是那種有攻擊的。

外面比的人大有人在，能讓靳三爺出面幫忙，到底有什麼過人之。

“段律師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眼神茫然無措，像個無家可歸的小可憐。

段嶼山沉默了片刻，目落在微微抖的指尖上。

一件米的針織連，外面罩著淺咖的羊絨大，從落地窗斜斜地灑進來，將整個人籠罩在一層淡金的暈中，襯得愈發單薄。

【父親的事，你多費心。】

這是靳寒霄在電話里囑咐他的話。

手指無意識地挲著文件邊緣，金眼鏡后的那雙漆黑的眸子有了片刻微閃，重新恢復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起碼先讓我見你父親一面。"

剛才還沉浸在失落中的鹿眼，在這一刻重新亮起了。

*

從律師事務所出來路過一家百年老字號的糕點鋪，看著櫥窗里琳瑯滿目的點心。秦以好想到靳老爺子最的就是核桃，于是買了兩盒，回了一趟老宅。

看見，文管家迎了出來："秦小姐來了。"

"文叔，爺爺在嗎？"秦以好笑著說：“ 我給他老人家買了一些點心。”

"老爺子在書房。"文管家接過手中的點心，"你先坐，我去通報一聲。"

“ 好，謝謝文叔。”

文管家慈的說：“應該的。”

秦以好有些拘謹地坐在客廳里。

這里的一切都著奢華，墻上掛著幾幅名貴的字畫，茶幾上擺著價值不菲的古董，連腳下的地毯都是純手工編織的 ，但對于來說這里卻是冷冰冰的。

因為在老宅有過一段不愉快的經歷。

"喲，這不咱們家的大忙人嗎 ，今天怎麼有空回來了？”這時 ，一個尖銳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