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譽序之前對歸晴雖然有偏見，但從來不否認的工作能力和敬業程度。

兩人糾纏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歸晴時不時也會夜里起來理總部那邊的郵件，有幾次被他上了，他問一句，就笑瞇瞇地說：沒辦法，誰讓我缺錢呢。

他那會兒竟然真的信了拼命工作是為了賺錢。

還有，的車和房子——應該是母親買給的。

蔣譽序思考了一路，不知不覺，車已經開到了公寓的地庫里。

他剛熄了火、解開安全帶，手機就震了。

是湛墨發來的微信消息。

湛墨一腦發了五六張照片過來，后面跟了一段的語音消息。

蔣譽序點了那條語音，接著就聽見了湛墨一驚一乍的聲音：“我靠，你快看我發的照片，跟謝予鞍在一起的那個富婆，說也得四十多了！我怎麼覺得跟歸晴長得有點兒像呢，這個謝予鞍不會是喜歡這款長相，所以擱這兒集郵吧？”

蔣譽序被湛墨聒噪的聲音弄得皺眉，把手機音量調低了幾格。

他沒有回復湛墨的消息，而是去點開了他發來的照片，一張一張地觀看——

照片的主角都是謝予鞍和另外一個人，兩人舉止親，走在一起的時候，謝予鞍摟著，幫拎著包，還會喂喝水，那一個。

人看起來氣質不凡，僅從照片就看得出一的貴氣——的臉看不出年齡的痕跡，但這樣的氣場，沒有足夠的時間沉淀是不可能有的。

其中一張照片捕捉到了的正臉，像素很清晰。

蔣譽序盯著照片上的人看了一會兒，右眼皮突突地跳了起來。

像。

真的很像。

像到不需要去問，就可以確定們的關系。

蔣譽序看著照片里兩個人親的行為，想起自己之前的那些推測，恨不得自己兩個大。

難怪歸晴每次聽他問到謝予鞍的時候都是那個表。

難怪對他說“他老婆我也”。

……是親媽，能不悉麼。

謝予鞍不是金主，是后爸。

蔣譽序握著手機，頭靠到了座椅里，太作痛。

是他之前對歸晴的偏見太深了，一看到邊有異出現，就不自覺地聯想到了那一層關系上，而又從來不屑于解釋。

如果不是今天提前從喬婉口中得知母親的事，又收到湛墨的這些照片，他大概還在跟個傻子似的誤會著歸晴和謝予鞍的關系。

蔣譽序頭疼的時候，手機又開始震了。

這次湛墨直接撥來了語音。

蔣譽序隨手接起來，他這邊還沒來得及開口，湛墨便迫不及待地問：“我發給你的照片看了沒？這個謝予鞍玩得可太花了，你趕提醒歸晴一句吧，免得被——”

“你蠢不蠢。”蔣譽序打斷了湛墨。

湛墨：“？？？你罵我？”

蔣譽序聽他還沒反應過來，看不下去了：“用你的腦子想想，為什麼照片上的人跟那麼像。”

湛墨：“還能為什麼，不是因為謝予鞍就喜歡這一款——”

“那是媽！”蔣譽序打斷了他。

這話一出，微信那邊的湛墨忽然沉默了。

過了得有二十秒，他驚：“我草……謝予鞍口味真重，母一起，我只在……”

“閉。”蔣譽序被湛墨的腦弄得無語之際，“收起你腦子里的黃廢料。”

湛墨：“……”

蔣譽序：“謝予鞍是母親的男朋友，這麼簡單的事你看不出來麼。”

“嗐，我剛跟你開玩笑的嘛。”湛墨干笑，“我這不是想活躍一下氣氛麼。”

蔣譽序：“不好笑。”

湛墨：“嘖，沒想到我之前隨便一句話還真了。”

蔣譽序：“之前什麼話？”

湛墨重復了一遍：“一個男的給一個的花這麼多錢還不求回報，除非是爸。”

“哦喲，沒想到還真是爸。”湛墨說，“幸好你還沒來得及得罪他，不然這老婆你是更追不到了咯。”

蔣譽序：“照片的事謝謝你，先這樣。”

湛墨：“下一步呢？”

蔣譽序：“嗯？”

湛墨：“你誤會人家這麼久，不得道個歉？”

蔣譽序“嗯”了一聲，“掛了。”

他是打算道歉的，但微信上道歉顯得沒誠意，等當面說吧。

和湛墨聊完，蔣譽序下車上了樓，心久違地放松，比打完一場重要的司還要通暢。

——

歸晴歸于蔣譽序這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翌日一早，在老時間到了律所。

歸晴打著工作電話走到辦公室，正要手關門，被站在對面的男人嚇了一跳。

如果不是心理素質過，現在應該已經出聲了。

歸晴著心口平復了一下呼吸，用最快的速度結束了這通工作電話，

放下手機，看著站在辦公桌前的男人，沒什麼好臉。

雖然沒開口說話，但蔣譽序從的表里看出了想表達的意思：你來做什麼？

蔣譽序掩著，故作冷靜地咳了一聲，“給你帶了早餐。”

歸晴：“我吃過了。”

蔣譽序：“拿鐵，上午留著喝。”

“無事獻殷勤。”歸晴雙手抱，往他面前走了幾步，上下打量著他：“說吧，有什麼工作需要我配合？”

蔣譽序：“……難道我找你只能是為了工作麼？”

歸晴挑眉，故意反問：“不然呢？不是蔣律自己說的麼，在律所的時候我們只談工作。”

蔣譽序反駁不了，因為這話的確是他說過的，他自己都記得清清楚楚。

發生過的事，他不會逃避。

沉默片刻后，他認真地說：“那是以前，以后也可以聊其他的。”

歸晴攤手，“但我們好像沒什麼可聊的。”

蔣譽序著頭皮說：“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歸晴被他這句話勾起了好奇心：“道歉？蔣律沒事兒跟我道什麼歉？”

蔣譽序：“謝予鞍的事，之前誤會你了。”

他這個人雖然別扭擰，但在做錯事之后從來都不會逃避不認，錯了就是錯了，沒必要給自己找借口，道歉才是最好的選擇。

“是我對你偏見太深，先為主誤會了你跟他的關系，抱歉。”蔣譽序的道歉鄭重其事。

歸晴挑了挑眉。

沒有第一時間接話，而是往前走了幾步，拿起他送過來的拿鐵喝了一口。

嗯，還算他記好，選是的喜歡的瑰夏。

歸晴回味了一下，才扭過頭問他：“怎麼知道的？”

蔣譽序抿抿，不知道該怎麼跟說。

如果知道他找人調查、跟蹤和謝予鞍，會不會更生氣？

想到這里，蔣譽序的肩膀變得有些僵，他原本就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一張，顯得像個等待老師批評的小學生。

“你找人跟蹤他了。”沒等蔣譽序回答，歸晴已經說出了答案，“拍到我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