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傾雪微微欠,臉上掛著恰到好的淺笑,“夫人,我如今雖不再是當初那個任人差遣的傭,可也絕沒有與您作對的心思。只要夫人不為難我,我定會本本分分地過日子。”白昭寧冷哼一聲,從雕花座椅上站起,緩緩踱步至駱傾雪面前。
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眼前這個人,眼神還是有些不屑,但更多是警惕。
“你手里的東西,對我構了極大的威脅,我憑什麼相信你會安分守己?”
駱傾雪目沉靜,迎上白昭寧的視線,“夫人,我不過是個想查明姐姐死因、尋得真相的可憐人罷了。”
“那些所謂的證據,于我而言,是為姐姐討回公道的依仗,并非用來與您對抗的利刃。”
微微垂下眼眸,長睫輕,“我深知夫人的權勢,又怎敢輕易挑釁?”白昭寧繞著駱傾雪走了一圈,“哼,說得倒是輕巧。可你別忘了,你手里的證據一旦曝,我們苦心經營的一切都將毀于一旦。”
猛地停下腳步,湊近駱傾雪,眼神中閃爍著寒,“你覺得我會這麼輕易放過你?”駱傾雪依然一臉平靜。
“夫人,我有自知之明。若是我真的將證據公布,自己也會陷萬劫不復之地。我并不想玉石俱焚,只盼能有個安穩的生活。”辦公室,厚重的窗簾將遮去大半,使得室線昏暗,氣氛愈發抑。
白昭寧的書站在一旁,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眼睛不時看向這劍拔弩張的兩人。一個是曾經的傭,一個是第一夫人。
本是天上地下的兩人,而現在竟然坐在一起談判。
這世界本沒有公平,所謂的公平,都是自己爭取來的。
比如眼前這個傳奇傭,就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到這里,獲得了和第一夫人談判的資格。
白昭寧直起,雙手抱,冷冷地看著駱傾雪,“那你說說,我要如何相信你?”駱傾雪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夫人,我愿意將證據的備份給您。”
微微抬起下,“但我也希夫人能給我一個承諾,不再派人監視我,跟蹤我。”白昭寧挑眉,“只是備分,我憑什麼答應你?”駱傾雪抿了抿,“證據在我手里,您日夜難安;證據在您手里,我也不敢輕舉妄。所以只能給你備份,這樣你也知道證據的容。”
“知道了容,你就可以提前采取措施,防止自己陷被了。”
“其實這些證據,從本質上連累不到你。因為很多事,你并沒有參與。”
“所以你只要把自己擇出來,你就能變被為主,然后我們可以聯盟。”
“我們都是人,而且我也知道白家正遭遇危機。”
“我愿意和夫人一起,面對這些危機。”
“這對我們來說,或許是個雙贏的局面。”
白昭寧指尖挲著珍珠項鏈,冷笑刺破凝滯的空氣:“你能幫我?就憑你?”
眼前這個曾經的小傭,竟妄想與并肩作戰?
駱傾雪直脊背,黑西裝勾勒出利落的線條,宛如一柄出鞘的劍。
“夫人難道還想靠男人?”
的目掃過墻上總統與白昭寧的合照,畫面中的兩人笑容燦爛,可背后的權力糾葛又有幾人知曉。
“你的男人已經站在權力巔峰,但白家不是一樣有麻煩?所以,男人靠不住!”
白昭寧猛地轉,“住口!你懂什麼?”
駱傾雪不退反進,“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更要靠自己。”
“夫人難道沒發現,越是依賴男人,我們就越容易陷被?”
聲音帶著一蠱,“他們眼中,利益永遠高于一切。而人,只是棋子。”
辦公室的空調發出輕微的嗡鳴,白昭寧的呼吸卻愈發急促。
想起父親在電話里的嘆息,白家近期頻頻挫。
甚至于,有人拿白家的安危來要脅。
這些煩惱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將困住。
駱傾雪點到為止,“夫人可以考慮清楚,我明天再來。”
然后拎起包,走了出去。
白昭寧看著的背影,眼神復雜。
……
云錦東方頂層復式的落地窗將整座城市的霓虹盡數收納。
駱傾雪赤足踩在米白大理石地面,指尖過嶄新的真皮沙發,水晶吊燈折的斑在睫上跳躍。手機震,房產中介發來消息:“駱小姐,后續手續已辦妥,以后這房子就是您的產業了。”
角微揚,將手機隨手丟在的羊絨地毯上。
曾經蜷在凌家傭人房的日子,終于徹底翻篇。次日清晨,駱傾雪驅車回到凌府。
“阿珍。”喚住正在拭欄桿的纖細影。阿珍轉,眼中驚喜:“小雪,你回來了?”“阿珍,你想不想離開這兒,跟我走。”
駱傾雪摘下墨鏡,目掃過悉又陌生的院落,“去我的容會所當主管。”
阿珍瞪大了眼睛,抖:“可我什麼都不會,我……”“你會。”駱傾雪上前一步,握住的手,“這些年你在凌府察言觀,比誰都懂得人心。管理一個會所,綽綽有余。”
頓了頓,低聲音,“而且,這里已經不安全了。”阿珍瞬間明白的意思。
上次凌宅就差點被人放火燒了。“可是我……”阿珍還在猶豫。“以前你幫過我,所以我現在也想護你周全。如果你愿意,就跟我走。不愿意,我們也還是朋友。”駱傾雪道。
阿珍想了想,終于道:“我跟你走!”
半小時后,當兩人提著行李走出凌府大門時,被管家攔住。
“阿珍,你要去哪里?”管家語氣不善。
“我不干了,我要離開這里。”阿珍道。
“你是凌府的人,你說不干就不干?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管家冷聲說。
阿珍無助地看向了駱傾雪。
駱傾雪輕咳一聲,“怎麼,這都什麼年代了,難道阿珍還和凌家簽有賣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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