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臉開大
周舒桐被突然一拽, 也覺得莫名其妙,還沒想明白個所以然,就在旁邊呆住了。
——還能這麽臉開大?!
另一邊, 沈淮序剛從書房走出來, 眼眸過一異樣,轉瞬即逝。
面上照舊是那副不如山的表, “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
溫檸:“……”
雖然無語,但終于有了一種得到認同的覺。
的分比掛電話的速度快, 所以那頭,沈淮序聽到了半句, “你看我就說嘛——”
剩下半句,被冰冷的‘嘟嘟’機械聲截斷。
幹脆利落, 不留面。
溫檸收了手機:“你看我就說嘛,我們是純潔的合作關系。”
“他要是會喜歡別人, 要麽冰河時代卷土重來, 要麽AI統治人類。”
周舒桐:“……”
沖的手機擡了擡下, “你就這麽直接臉開大?”
溫檸模仿著沈淮序的語氣, 老神在在的, “——那不然呢?”
能問別人的問題, 絕不耗。
還是一如既往的勇敢。
飛機是後天下午,京北國際機場直飛戴高樂。
那天周二,周舒桐律所有個開庭,不能請假,所以今天也算是出國前的餞行, 兩人從商場出來, 又換了陣地。
了夜,酒吧街燈紅酒綠, 霓虹燈、故意做舊的門、狹長的甬道、駐唱歌手……
看起來,跟兩個月前沒有毫差別。
但兩個月,的生活倒是翻天地覆,跟從前大相徑庭。
兩人門路坐上吧臺。
周舒桐說既然是踐行,要猛一把,點了杯勇敢的心。
溫檸打岔,“你來,75度工業酒,不是給我踐行,給你自己送行還差不多。”
周舒桐不聽勸,“能有多高,肯定高不過我這顆為工作跳的心。”
溫檸直言,“你怕不是打工打傻了吧,這年頭當律師力這麽大?!”
周舒桐也是個倔強的,非不死心的點,嘗了一口,差點沒把酒杯扔出去。
燒得嚨直疼。
轉頭又點了杯皮斯科酸,還不忘痛罵:“什麽破酒,浪費我129塊錢。”
溫檸在一旁沒心沒肺的樂,但等的特調上來,就樂不出來了——一杯鮮榨果,一個果盤。
“社畜需要酒happy下,你呀,就吃果盤兒吧。”
溫檸:“……”
酒吧有主場樂隊,時間一到,刺耳的電吉他聲把現場氛圍頂了上來,場子瞬間躁。
樂隊主唱看起來20出頭的樣子,開腔後煙嗓低,是帥氣野的長相。
第一首歌結束,周圍響起口哨聲和歡呼聲,周舒桐靜也不小。
溫檸看的樣子,一口下去,估計已經開始上頭了。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原因,明明兩個月前還覺得嗨,現在反倒覺得吵,有點坐立難安。
剛吃下去口西瓜,周舒桐拍了拍的肩,“你家那位,得看點啊。”
溫檸疑。
周舒桐瞇了瞇眼眸,“雖然看起來不好接,但畢竟臉放在那兒。”
溫檸頓了頓,順著視線看過去。
是那個歌手,正有人給他送花,來者不拒的樣子。
看著互,腦海裏不由自主浮現出沈淮序那張臉。
他跟人說話時,或許是個子高的原因,總是習慣微微俯側頭,認真傾聽的樣子,但臉上永遠是慣的淡漠。
像塊兒冰山,哪怕來的船是泰坦尼克號,也逃不掉撞沉的命運。
溫檸笑了笑,也不知道是怎麽聯想出來,“你看著點兒喝。”
周舒桐看還笑,一臉沒心沒肺不在意的樣子,搬出律所案例給證明,“男人口頭的話都不可信,我跟你說,孕期出軌的可不在數。”
周舒桐一喝酒,話就特別多,拉著溫檸吐槽個沒停。
說這幾天收到的奇葩咨詢:
男聾啞人用手語調戲聾啞人,算言語擾還是肢擾;
工作超8小時屬于違反勞法,有老板問可不可以沒收員工的違法所得;
……
甚至為了案源,迄今為止,參加了自行車、羽球、飛盤、徒步社團,出了蕾、Gay吧,差點都要再信佛/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了——
直到把這一周上的破班吐槽完了,周舒桐轉頭又問起小說寫的怎麽樣?
溫檸:“最近順利,找到新辦法了。”
周舒桐舉著酒杯大舌頭,“新bang法?”
溫檸雖然喝的橙,但也勉為其難擡起來跟了下,“他管我的時候,就寫他辦案不順利,還總跳出來反派,把他打到鼻青臉腫,他不管我的時候,就劇推進一下。”
周舒桐扶著腦袋,臉頰已經開始泛紅,“我也覺得,家裏的花不用管,我媽老說我不澆水,都給旱死了。”
溫檸:“……”
說完,周舒桐又搖搖晃晃站起來,說要去上衛生間,溫檸不放心想陪著,卻被擺擺手讓這個孕婦老實坐著。
人走了,溫檸無聊,支著腦袋看起舞臺上的演出。
看著看著,兩個生走進來,坐到旁邊吧臺的位置。
看起來像大學還沒畢業的學生。
一個生一臉興,“小紅書上都說這家的駐唱歌手超帥,是不是?是不是?”
對面的生眼神雖然也停留在舞臺上,但卻不怎麽興趣的樣子,“我覺就還好吧,沒有網上說的那麽誇張。”
“這還不帥啊?唱歌好,還有氛圍加持,都不知道甩我們學校裏那些幾條街。”
“要我說,還沒有那個帥呢?就純帥,本不需要什麽凹出來的氛圍。”
“哪個?”
“卡座裏穿著襯衫那個。”原本沒什麽興趣的生,這下頓時來了興致,語氣裏的興顯而易見,“你看到了嗎?三個人坐在一起最突出那個。”
溫檸聽明白了,這是小生慕名而來,原本不興趣的,也不知道怎
麽,鬼使神差跟著他們視線順了過去。
只一眼,就看見陷在卡座裏的男人。
側臉在暗裏,黑的碎發垂落額前,眉骨致,看起來矜貴又疏離。
襯衫解開了最上面兩個扣子,袖口隨意挽起,手臂的線條致利落,手機屏幕冷映的五更加淩厲。
眼眸低垂,不知道在看什麽。
無端得引人注目。
溫檸愣了下,這張臉,不是沈淮序還能是誰?
但是……
他不是醫院聚餐嗎?現在醫院這麽趕流?來酒吧聚餐?
只不過看著這個場景裏的沈淮序,溫檸突然明白自己當初怎麽會那麽見起意,雖然他子理智無聊到有些過分,但必須承認,這副皮囊,不容挑剔。
周舒桐說的沒錯,雖然看起來不好接,但畢竟這張臉在這兒。
兩個小生已經躍躍試,互相慫恿著去要微信,沒能再看下去,因為忽然有個人住。
一個男人晃著杯藍尾酒坐到溫檸旁邊:“妹妹,一個人出來玩?”
溫檸收回視線,“等人。”
——
沈淮序原本在餐廳聚餐,張文濱一聽溫檸跟朋友出去了,不在家,果斷拉著人,往酒吧跑。
好容易外派前能休假放松幾天,讓他自己呆在家裏,那比要了他的命還痛苦。
沈淮序坐在卡座裏,沒喝酒。
手機拿在手裏,開了合,合了開,主頁面裏沒有任何的消息通知,也沒有新的來電記錄。
止不住想,溫檸最後問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宋程慧看他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怎麽了?你現在也變妻管嚴了?”
張文濱酒喝到一半,猛點頭,上次記著討論公派資料,從沈淮序家裏出來忘了吐槽,“這結了婚有家庭的就是不一樣,不像我們這種孤家寡人,他現在工作狂一整個改家庭煮夫,開始學會伺候人了。”
宋程慧對他這話不同意了,“結了婚工作和家庭肯定得有平衡,什麽伺候別人,那懷孕期間的合理家庭分工,難不,你讓孕婦去做飯刷碗?就算不懷孕,家務也該男人幹,畢竟職場上都得了那麽多便宜。”
張文濱大喊冤枉,“天地可鑒,我可沒那意思,純粹是吐槽一下,要是以後結了婚,肯定做飯洗碗我全包。”
“就你這樣子,誰嫁給你啊,還幻想起結婚來了。”兩個人吵慣了,一言不合就針尖對麥芒。
宋程慧才不信他的狡辯,“你沒聽說過嗎?無意識說的話才最真實,你也太大男子主義了。”
吵了無數次,張文濱沒有一次占上風的。
百口莫辯,氣的只能一口酒悶進去。
等酒杯再放下來,眼前突然出現兩個年輕小姑娘,長相清秀。
不過不是在他面前,是在沈淮序面前。
小姑娘不經意地捋了捋耳邊的發,看起來還帶著拘謹,試探地問:“你好,請問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嗎?”
沈淮序沒什麽反應,還在坐在一旁的張文濱幫忙搭腔,“沈醫生,人家小孩兒問你呢?”
宋程慧下意識拍了他一下,意思是明知道他已婚,還在這兒添。
兩個小姑娘不明所以,只笑著看沈淮序,“是醫生啊?我們也是醫學生,不知道能不能找你問一些問題?”
們今年大三,學校裏找一找其實也有看得順眼的,但跟眼前這個男人比起來,簡直牛鬼蛇神都算不上。
這人,從五到氣質再到穿著,能甩們平時見到的,一百八十條街。
沈淮序本就煩心,聽到這話更加耐心告罄。
漫不經心地擡起眼皮,看著兩個小姑娘年紀還小,難得耐心回了句,“不好意思,我結婚了。”
說的話雖然客氣,聲線卻還是冷的,讓人想起南極凍了幾億年的冰川。
兩個小姑娘本來就鼓起勇氣才來要微信,沒想到鬧了個烏龍,臉上一下紅了,連忙說著抱歉兩個人相互擁著逃走。
張文濱無地倒回沙發,“老沈你可真行,這都結婚了桃花也不斷,那倆小孩兒,都能問我叔叔了,你這張臉啊,是真變態。”
長嘆一口氣道:“也不知道弟妹是怎麽放心把你放出來的!”
——
搭訕的人沒那麽好打發,看溫檸長得小,把當第一次進酒吧,什麽都不知道還好騙的小姑娘,“妹妹,這杯尾酒甜,適合小姑娘喝。”
推過去,還故作大方加上一句,“哥哥請你。”
有幾分鐘了,溫檸給周舒桐發了消息,沒人回,眼前這個又擺不掉,耐心即將告罄時,一條胳膊擋住了視線。
“這麽想請別人喝酒,不如把今晚這裏的單全買了。”男人語氣淡淡,湊近時,鼻腔裏還湧了一悉的木質調香味。
聞起來斂,又帶著肆意的侵略。
溫檸擡眸,撞上一雙悉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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