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陪你。”熱的呼吸纏,裴邵著的，低聲說：“信我。”

程慕寧指尖微蜷，攥住了他的擺，“裴霽山……”

喊他的字。

“你親我。”程慕寧小聲對他說。

其實對裴邵只打算到了許敬卿這一步,因為在與許敬卿的爭斗上,裴氏與的立場是一致的。可再往后,一旦涉及皇權,稍越雷池半步，都會有擔上謀逆二字的風險，裴家這樣遠在邊地的世家大族，絕不會愿意趟這灘渾水，這也是為什麼裴鄴對態度不明的原因。

所以有些事做得點到為止就夠了。

他要是聰明的話，這陣子甚至不該頻頻踏公主府。

作為一個善良的人，程慕寧此時應該將他推開，以免他因為自己而沾惹是非，可偏偏裴邵太倒霉，也不是個好人。從一開始，就沒有把他排除在的計劃外。

特別，特別地需要他。

任何方面。

裴邵拇指指腹在臉上蹭了兩下，翻咬住。

枕頭被推開了，舌和側頸的刺痛讓程慕寧到歡愉，這種歡愉可以讓人摒棄所有的雜念。把臉埋在被褥里，繃的軀被撞得七零八散，直到指尖都無力地垂下去。

……

程慕寧終于睡著了，眉間的疲倦化里的一灘水，手指還松松拽著裴邵的一縷發。

裴邵想把撈起來，“抱你去沐浴。”

程慕寧卻不配合，用鼻音“嗯”了聲，然后翻了個。

裴邵只好作罷，起讓人燒了熱水，打算給簡單拭一下。那盥盆里起了漣漪，他剛用指尖試了試水溫，著帕子的手倏地一頓。

房頂上有打斗聲。

裴邵瞇了下眼，聽得出周泯的步伐，也聽得出周泯應對得游刃有余，不需要他出手。

他神淡淡地擰干了帕子，面上有戾氣。

只聽“哐當”一聲，窗外的瓦片落了地。那聲音在夜里太刺耳了，程慕寧睡夢中哼出聲。

裴邵跟著蹙眉，終于還是起。

這時周泯與那黑人恰從房頂躍下，廊下的紅錦剛想驚呼，轉頭就見一個人影從后竄了出去。不等紅錦把人看清，那黑人已經被踹翻在地。

“嗯……”圖雅口正中一腳，間瞬間滲出了腥味。這個人力氣好大，被踩住了嚨，整張臉脹得通紅，借著月只能看到一雙冷懨懨的眸子。

是他，那個能在前佩刀的男人。

那邊周泯被截了胡，曉得是自己作太慢招人嫌棄了，只得悻悻追上來，蹲下揭開了刺客臉上的面罩，出了那雙碧的眼睛。

周泯道：“主子，這人好像是烏蒙的。”

此次接待使臣團的事周泯沒有參與，但裴邵卻在大殿上見過圖雅。圖雅顯然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已然將自己認出，可即便這樣他仍沒有要放過的意思，腳上的力道像是想要踩死。

“你……放肆……”圖雅兩手抓住了冷的靴子，拼了命想把他推開。

周泯抬頭看了看裴邵，沒敢搭話。

直到圖雅快窒息昏死過去，裴邵才不疾不徐地抬了腳。

圖雅臉上五六，捂著嚨重重咳嗽起來，待緩過勁兒來，剛想撿起地上的刀，就又被一腳踹趴下。

裴邵不耐煩地說：“把人捆了，明日早朝押大殿。”

“是。”周泯二話不說將人提溜起來，圖雅掙扎道：“放——”

周泯看了眼裴邵，當即捂住的。

回到屋里，水溫正合適。

裴邵捂熱了手，剛把程慕寧翻過來，見微微睜了下眼，但沒完全睜開，“裴邵，外面……”

聽到打斗聲了，想要詢問，卻又實在太困，話說一半就沒了聲兒。

“嗯”，裴邵吻了的眼尾，說：“睡吧，明早再說。”

……

圖雅的手并不遜，但沒想到公主府的守衛如此森嚴。還沒從裴邵那一腳回過神來，已經被五花大綁丟進了柴房里，里塞著條臭汗味的手巾，熏得整晚都沒有睡下。

這夜睡不著的卻不止一個。

禮部用來接待使臣的園子與皇宮只隔著兩條街，園子燈火通明，阿日善在門外徘徊。翌日一早，大周皇帝派人請他宮，看見鼻青臉腫的圖雅，阿日善臉上并無驚訝。

他冷靜地步大殿，朝大周皇帝合手一拜，明知故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圖雅公主一夜未歸，貧僧與幾位使臣焦灼不安，卻不知公主原來在大周的皇宮里，只是公主發生了什麼，怎麼一的傷？”

程崢坐在椅上沒有回話，下首站著文武百，其中禮部的王冕臉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說：“這就要問你們的公主都做了什麼了。我們大周尊你們遠道而來是客人，一切食住行皆是以禮相待，可你們的公主深夜卻潛進我們長公主的府邸意圖不軌，這又是什麼做客的道理？”

阿日善聞言卻出不明就里的神，“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他看向圖雅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圖雅嗤聲道：“誰說我是意圖不軌了，我只不過聽可敦說過大周這位長公主很了不得，慕名前去拜訪而已，誰知道他們的侍衛把我當賊抓了？還有，這位裴大人不是前的人嗎，白日里要護衛皇帝，夜里還得守著公主，唔，阿日善，這個是不是就做盡其用？大周是真不把人當人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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