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川心虛地了一下鼻子,道:“合同里也寫著要給你一套房的。”
陶應然哦了一下,然后小聲問道:“所以說這房子是我的分手費?”
顧謹川一聽,立刻正道:“不是。”
他頓了半秒,抬眼向陶應然:“我只是想給你一切你想要的東西。”
陶應然心旌微,注視著顧謹川,輕聲道:“我不能總拿你東西, 你也不能總……關注著我的一舉一。”
其實想說你不要總是監視我,但又覺得這樣說起來太不知好歹了,于是換了一種委婉的表達。
顧謹川卻心領神會,道:“然然,我只是擔心你, 如果讓你覺得不舒服了我向你道歉。”
面對如此直白的顧謹川,陶應然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 我就是覺得, 咱倆剛剛確定關系,可以慢慢來嘛。”
顧謹川停頓一下, 問道:“慢慢來?”
“嗯。”陶應然點頭。
“好。”顧謹川答應。
“那說好咯,”陶應然出小指,“以后想知道我在哪里直接問我就好啦。”
“嗯。”顧謹川同樣也用小指勾住。
接著,他稍作整理,重新發了汽車,道:“那我們回家?”
陶應然一愣,趕道:“等等,回家?”
“啊。”顧謹川有點疑,“怎麼了?”
“我倆,一起住?”陶應然有點懵。
“對啊。”
“……”
陶應然回想起凌晨顧謹川那令人臉紅心跳的低,不有點害怕兩人發展太快。
再怎麼說他倆也就剛確認關系啊!總不能、總不能第二天就本壘了吧!
只好找了個理由:“今天我想回去看看媽媽和阿公。”
“行啊,我和你一起去。”顧謹川似乎還沒明白。
“不是,”陶應然解釋道,“我今晚想住金勝路那兒。”
“那你什麼時候回家?”顧謹川問道。
陶應然嗓音低:“……你不是說,可以慢慢來的嘛?”
“……”
顧謹川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道:“好,我送你去金勝路。”
當時的他還沒有意識到,這個慢慢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直到后來的幾天都出現了這樣的對話——
吃完晚飯后,顧謹川問陶應然:“逛一逛,然后回家嗎?”
陶應然擺手:“不啦,你送我回桂竹華府吧,我要碼字。”
隔天,兩個人披著晚霞在公園里散步。
“等會兒回家一起吃個飯?錢師傅今天做了金槍魚大腹的刺。”
“啊,我今天中午吃多啦,不想吃晚飯了。”
接著下一天,看完晚場電影的二人從電影院里走出來。
顧謹川旁敲側擊:“今天……”
陶應然笑容爛漫:“今天好開心呀!等會兒還要麻煩你送我回家啦~”
顧謹川:“……”
他真的很想問問到底什麼時候回家,但是“慢慢來”也是自己答應人家的,總不能的太,只能任由著。
而陶應然呢,其實也明白顧謹川的心思,但是卻總有一子扭勁兒。
說不上這覺到底是從哪里來的,或許是因為關系的轉變,也可能是因為那晚撞見的“意外”,又或者是還沒辦法在中做到從容,所以習慣地逃避。
時間很快來到周五,顧謹川本想約陶應然出來吃個飯,結果卻接到市建委領導的電話,邀請他去一個重要的飯局。
“然然,今晚我不能陪你了。”顧謹川給陶應然打去了電話。
“沒事啊,”陶應然溫聲道,“今天外面的雨好大,路上要注意安全哦。”
“嗯。”顧謹川角微微上揚,語調都多了一溫度。
他想,爭取今晚早點結束,說不定還能順道去看看。
夜幕降臨,雨卻依舊在下,將城市的喧囂淹沒在寧靜之中,地上的水漬映著路燈的芒,閃閃發亮。
飯局結束的時候,指針剛剛走過八點,由于事已經談的差不多了,顧謹川便推拒了續場的邀請。
他今晚滴酒未沾,回到車里便給陶應然打去了電話。
“嘟——”
鈴聲響了好久,對面才接起電話。
“喂?”陶應然的聲音傳了過來,在嘈雜的背景音里顯得有些含糊不清。
顧謹川愣了一下,問道:“然然,你在哪?”
還不等陶應然回答,就聽到那邊傳來一個男聲:“小然,你剛才是不是要加一杯尾酒?”
陶應然應道:“嗯,對,就金酒做底的就行。”
接著,又轉頭回復顧謹川:“是呀,我在西單的好運餐吧呢。”
“你和紀辭在一塊?”顧謹川皺眉。
“對呀,怎麼了?”
“我來接你。”
陶應然看了眼時間,道:“不用啦,我們再坐個半小時就走了,紀辭正好開車送我。”
顧謹川聲線冷了下來:“為什麼要他送你?”
陶應然覺得這沒什麼,道:“他順路呀。”
顧謹川卻說:“時間太晚了,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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