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枝又游得更近一些,水下兩人的袂隨波漾,都好似糾纏到了一起。
出白的小手,輕輕地到了容司璟的心口,畫了幾個小圈圈。
“殿下,是討厭枝枝嗎?”
容司璟:“……”
他家小太子妃不是一直都很聰明的嗎?
倘若他真的厭惡,怎麼會同如此親近,在一個池子中泡著?
他不聲,但卻捉住了那只四點火的小手,“太子妃是認為,孤懲罰那沈徹,罰得輕了?”
容司璟并不想把沈徹變太監的事,告訴小太子妃,擔心嚇到了。
而只是發配到漠北,這樣看來,的確是懲罰得輕了?
“不是這件事,他不重要。殿下,枝枝是想要問您,為何不想讓枝枝懷您的孩子?”輕咬瓣,一臉黯然,“莫非,殿下是因為姜家的事,遷怒了枝枝?”
容司璟沒有料到小太子妃會直接問出來。
他本以為,太子妃年紀尚小,或許并不知道他們那樣做,會無法懷上孩子。卻沒想到,是知道的。
許是出嫁前,被長輩教導的?
雖然他的本意是為了小太子妃好,但是看著憂傷難的模樣,心中也有一些不是滋味。
容司璟長臂一,直接把小太子妃給抱在了上,他認真道:“枝枝,孤沒有因為姜家當初站隊九皇叔的事遷怒與你,至于為何那般……孤現在的境你也明白,這個太子之位坐得還不夠安穩,危機四伏,以及孤中的余毒未除。最重要的是,你現在年紀尚小,還是過兩年再有孕比較好。”
容司璟說得很仔細,很溫。
他知道他家小太子妃有的時候十分聰慧,但到底只是一個小姑娘,不希嚇到,也不希誤會。
最重要的是,他突然反應過來,為何上次事后,小太子妃不太理自己了。
原因竟然是這般?
姜南枝聽后愣了一瞬,仔仔細細地看著眼前的人,想要分辨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畢竟當初沈徹說假話的時候,神態認真極了。
倘若太子說的都是真的,他本不會在這兩年里讓有孕……那麼一門心思讓他破戒,又有什麼意義?
但對方應該還是為了自己著想的,子太年輕了有孕,的確是不好。
瞬間幾個念頭閃過腦海,姜南枝的心五味雜陳。
而容司璟正抱著甜的小太子妃,那白皙如玉的被溫水泡得,好像是剝了殼的荔枝,看起來香甜可口。
本就是破了戒的人,此時在這樣的況下,真的很難保持清醒的理智。
念經都靜不下心來。
就在容司璟打算再次開口的時候,懷中的人卻掙扎了一下,離開了他的懷抱。
姜南枝:“殿下說得對,是臣妾誤會您了。”
容司璟:“倒也不是你的錯。”
姜南枝:“不不不,是臣妾的錯,殿下需要休養,臣妾更不應該拉著您胡鬧了。阿嚏,好冷,那臣妾就先不泡了,殿下您繼續。”
不等容司璟反應過來,只聽到一道嘩啦啦的水聲,小太子妃就立刻上了岸,撈起旁邊的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喊著侍伺候著就離開了。
容司璟:“……”
一刻鐘后,容司璟才出了湯池,守在門口的白芷自然知道,太子妃先行離開了,殿下自己在池子中,又待了一刻鐘多,不知道做了什麼。
他也不敢問,不敢說啊。
容司璟已經穿戴好了裳,走了兩步,突然開口道:“白芷你帶人好生打掃湯池。”
白芷:“是。”
容司璟說不上自己心頭的煩緒是什麼,只是轉過看了看夜之中的太子妃寢宮,最后攏了攏大氅,轉去了佛堂。
今晚,怕是要念一晚上的經了!
姜南枝也沒有睡,在聽宮人稟告,說太子殿下已經回他的寢宮后,這才微舒一口氣。
對著銅鏡梳著長發,突然就想起來那日在鎮國公府,太子給梳發的形了。
“太子做任何事,都思慮周全,而且他上的余毒雖然未除,但肯定也有辦法制,幾年應該不會暴斃了。”姜南枝喃喃道。
也就是說,這樣的太子,四年后應該也不懼那個什麼叛軍。
雖然上次太子提過一,說是那個手腕上有疤的人還沒有查到,但憑借他的本事能力,怎麼著,也不會在四年后被輕易圈了吧?
“那我豈不是不用做什麼,也可以安心做這個太子妃了?”
如果可以不用殫竭慮的去謀劃什麼,就可以平安喜樂人生,誰愿意去累得不行了去管家,管籌謀這,籌謀那啊!
上一世在廣平侯府做當家主母,難道還不夠勞累嗎?
姜南枝啊姜南枝,你上一世活得夠累了,這一世,還不如好好地吧。
一想到明天母親就會搬進東宮來,一直住到快出嫁,姜南枝的心頓時好了一些。
這可是們母倆難得的相時,還是要好生珍惜才對。
想好了明日要命廚房多備一些母親吃的菜,姜南枝不一會兒就困了累了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醒來,就開始張羅著,讓人收拾了東廂房的幾間屋子,給阿娘跟帶來的侍住,而且還讓暮歲去吩咐廚房準備鮮活的魚,姜南枝記得阿娘最喜歡吃魚了。
過了一會兒,有宮人來稟告,說是林妙菀已經到了,姜南枝立刻起去迎接阿娘。
不過帶著人走到半路上,卻看到了不遠的華家姐妹。
華側妃并不喜歡早起,所以一臉泱泱的,十分困倦的模樣,倒是邊的華嫣然,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是拽著去賞梅。
東宮中梅園的梅,的確還很盛,但哪里有大早上就賞梅的道理?
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那溫水青蛙吧。
姜南枝惦記著母親,自然不會去管們,步子一轉,轉過就要換條路去大門口。
后突然傳來驚呼聲。
“嫣然你怎麼了?”
“堂姐,我沒事,就是頭突然有點……”華嫣然話沒說完,整個人就倒在了華側妃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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