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平再一次守到護欄旁邊的時候,一道解下圍巾的人影剛好從旁經過,正是回房后換了干凈服,正準備去找服務員問洗房所在的程律師。
兩人都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彼此,瞬間都傻了眼,大眼瞪小眼的盯著對方不知所措。
程律師從護欄邊上跳下去的心都有了,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陳盼他們就在樓下,跳下去只能比留在這里死得更難看,咬著牙搶占先機道:“這不是江主管麼?怎麼有空跑來這邊度假了?”
“這不是日盛集團的陳董事長慷慨解囊,請項目組的員出來旅游麼?你們都不肯來,我只能親自來給陳董事長一點面子了。”江承平迅速穩住了心神。
他賭程律師在今天之前沒見過自己,也賭自己能把這事糊弄過去。
程律師心里的鬼比他還大,見他余不住的往陳盼所在的方向看,急得滿頭大汗都快淌下來了,臨時抓了個由頭試探:“你不說的話我差點忘了,這不是巧了麼?我剛好也有點工作要理。”
江承平垂下眼睫看向地面,不該問的話是一句不說,出跟以往別無二致的溫和笑容客套道:“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你……都不問一下是什麼工作麼?”程律師本以為江承平會追問,連接下來怎麼試探他都想好了,結果話到邊,不得不拐了彎。
走廊里線昏暗,江承平皮笑不笑的模樣被遮掩得很好,看起來就像是戴了張禮貌的假面,他語無波瀾道:“左不過就是秦士給你們安排的事吧,我知道的越多,以后工作就越難。”
他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倒是程律師不自在起來了,磕磕絆絆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剛剛。”江承平個子比程律師要高,現在兩個人面對面的站著,他自然而然的就俯視起了對方,還不忘順口編個理由出來,“陳董事長請的是整個項目組的人,你不跟我一起來,卻出現在了這里,答案只有一個。”
程律師心虛的不得了,結果就是在江承平面前變得無話可說,末了他拋棄所有的辦法,選擇了最笨的一種,低聲警告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就不用我說了。”
秦霜是籠罩在整個江氏頂上的云,他把搬出來威脅人,固然有狐假虎威之嫌,但效果卻很不錯,并且從未失過手。
江承平眉眼舒展開來,看起來莫名有了幾分無辜相:“我明白了,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千萬別跟我客氣。”
程律師松了口氣,以為他這就是真明白了,轉便回了房間,連要洗服的事都忘了。
江承平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再往樓下看的時候,卻是剛好瞧見時繁星和封云霆一起帶著孩子們離開,就連江幟舟也識相的洗手來了。
這可真是天賜良機。
江承平抓住機會,跑去自助販售機旁邊買了罐咖啡,然后裝作喝到一半的模樣來到陳盼邊說:“陳董事長,真巧啊,沒想到你還沒吃完晚飯。”
大堂里沒剩下幾個人了,除了陳盼,就剩下沾沾自喜的李伊人還在用餐。
“是啊,沒想到江先生連飯都不用吃。”陳盼今天運量超標,這會兒還在加餐,見江承平沒話找話,答得也不怎麼客氣。
江承平想起自己在時繁星那邊的兌,對的表現毫不意外,開門見山道:“我剛剛在樓上遇到了一個很有趣的人。”
“誰?”陳盼頭也不抬的問了句,對米飯的興趣都比對他大。
江承平吐出一個自認為絕對能吸引注意力的名字:“程律師。”
陳盼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名堂來,聽說他遇見的人就是程律師,當場被嗆了個半死。
江承平見狀,只當是自己的法子奏了效,心中一陣狂喜,順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添了點水:“看來陳董事長也沒想到他會來。”
陳盼都快被嗆死了,再顧不上嫌棄這水是個渣男倒的,一口氣喝干后冷哼一聲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無聊。”
“無聊?”江承平咀嚼了一遍這個詞,恰到好的表現出茫然。
陳盼看他是非一般的不順眼,當即大發慈悲的多說了幾句:“我還以為你遇到哥斯拉或者奧特曼了呢,在度假酒店遇到個人有任何值得大驚小怪的地方麼?還是說程律師有什麼特殊?”
“他之前說過自己不會來。”江承平順勢在旁的椅子上坐下了,那原本是屬于江幟舟的位置。
偌大一個圓桌旁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場面看起來寂寥又有點稽。
陳盼懷疑江承平是在裝傻,烏溜溜的眼里顯出狡黠的:“所以你問過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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