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看起來更疑了:“套間里應該有咖啡機和飲水機才對,請您稍等一下,我這就讓負責客房服務的人去看一下。”
“我只喝進口礦泉水。”李伊人隨口編了個理由,好把前臺支開去給自己拿水。
前臺沒辦法,只能轉去取水,反正這邊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算是有,能住得起套間的客人應該也不會對這點小錢有興趣。
李伊人等前臺的視線一離開這邊,立刻就把手向了旁邊浸著鮮花的花瓶,急之下總算是聰明了一次,是想起花瓶里的水也是水,就算不能像茶水、咖啡一樣直接污掉名字,但把筆跡弄花還是沒問題的。
然而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李伊人剛到花瓶,就有另一只白皙瑩潤的手從旁邊過來,直接把花瓶給扶住了。
這個人的力氣不算大,但卻足以讓已經了驚弓之鳥的李伊人被嚇破膽。
“你誰啊?”李伊人做好了跟來人大吵一架的打算,可等瞧見旁邊這張臉,瞬間尷尬到了連說話都磕磕絆絆的地步,“時、時繁星,你怎麼在這里?”
當然是知道時繁星也住在度假酒店的,只是沒想到時繁星會在自己預備要行的時候出現在現場,這未免有些太巧了。
時繁星淡淡的看了李伊人一眼,見的惶恐和驚訝不像是裝的,心里的念頭忽然有些。
難道真得不知道這家度假酒店里都住著哪些人麼?
時繁星的面容是一如既往的溫婉秀,看起來就像一副最端莊的畫,雖然周沒有什麼特別的修飾,就只戴了自己設計的耳環和發簪,但僅僅是這樣,就足以讓李伊人到自慚形穢了。
在時繁星面前,李伊人刻意出logo的大牌包顯得俗氣無比,簡直像是暴發戶才會買的東西一樣,這讓暗暗的咬了牙,竭力想從別的地方時繁星一頭。
可時繁星并不在意這些事,只是了帶流時的披肩,免得被大堂里的微風吹到,然后禮貌的反問:“我是來度假的,倒是你,沒想到也會來。”
“我也是來度假的。”李伊人干的笑了一下,心急如焚的轉起了眼珠子。
事已至此,就算能把登記薄上的名字抹掉,也已經沒這個必要了,時繁星都看到了,就算能再躲起來,也跟蓋彌彰沒區別了。
時繁星看起來很溫,但向李伊人的目里卻分明含著探究,人如其名,眼睛生得很明亮,連帶著目也格外的有神,仿佛擁有能夠看穿人心的力量。
李伊人本就心虛,這會兒下意識的側過去退了一步,倒是差錯把花瓶撞倒了。
時繁星再一次手去扶,但這一次的事是純粹的意外,發生的速度也快到了讓人來不及想應對辦法的地步,等到花瓶的時候,一部分水已經灑在了登記薄上。
這幾天住的客人很多,李伊人的名字得翻到上一頁才能找到,看著被水漬暈花了的其它名字,氣得差點把牙給咬碎,只能做出一副補救的模樣,拿起登記薄拼命的抖,想盡可能的讓水多泡幾頁。
恰在此時,按李伊人的吩咐去拿礦泉水的前臺回來了,瞧見這邊的變故后大驚失的就沖上來搶登記薄。
李伊人好不容易抓住個毀滅證據的機會,就算自知已經是無用功,也還是不肯輕易放過,當場跟前臺拉扯起來:“我馬上就把水抖干了!”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工作,還是讓我來吧。”前臺生怕會被上司責備,也不肯松開手。
一旁的時繁星選擇站前臺這邊,作輕而堅定的搭住李伊人的手臂:“你還是把東西給吧,不管是出了什麼事,都不要為難工作人員。”
這話乍一聽實在是突兀,可李伊人有鬼,直接就把況往最糟糕的方向想了。
怎麼辦?會不會已經猜到昨晚敲門的人是我了?李伊人想拔就跑卻又不敢,結果手上不自覺的加強了力道,下一秒,登記薄的紙頁伴隨著刺啦一聲響,終于不堪重負的分了兩半。
前臺眼明手快的搶到了大半部分登記薄,只有一張半的紙被李伊人給抓了過去,也知道自己在做無用功,但在時繁星那里的氣無發泄,索發在了前臺上。
“你搶什麼搶?現在好了,東西被扯壞了。”李伊人氣極似的把紙頁團團扔在了地上,又拍了拍手,抖掉本就不存在的臟東西,然后開始借故發脾氣,“我好心幫你忙,你剛剛什麼態度?信不信我投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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