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譽序沒有接話，只是掩著咳了一聲。

沈征看到他不自然的反應，這明顯是害了，他更覺得稀罕了——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見蔣譽序因為男關系出這樣的神。

宋意和傅西京知道這事兒麼？

這個世界終究還是癲了。

慨完這個，沈征不免又開始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竟然有本事讓蔣譽序鐵樹開花。

不過在此之前，沈征又想起了一個重點：“追人，你會麼？”

蔣譽序：“在學。”

至，從歸晴目前給他的反饋來看，他學得應該還算不錯的？起碼他們又可以說上話了。

沈征：“那你跟你的追求對象表白過麼？”

蔣譽序：“有談過我的想法。”

沈征：“的態度呢？”

蔣譽序：“不太確定。”

沈征：“你表白，沒有給你答案？”

蔣譽序點頭。

沈征拍拍他的肩膀，失笑，“不愧是三十多年沒談過的人。”

蔣譽序：“？”他剛才說的哪句話有問題，怎麼還讓他慨上了。

“如果對你沒有興趣，會直接拒絕你的表白，沒給你答案，只有一種可能。”沈征說，“在跟你玩擒故縱，吊著你。”

而你這個毫無經驗的老男已經上當了，還不自知。

當然，知道蔣譽序臉皮薄，這句話沈征是在心里說的。

不過，出于對蔣譽序神健康的考量，沈征還是提醒了他一句：“聽起來對方段位高的，你不是的對手，自求多福吧。”

蔣譽序沒聽進去沈征后面的話，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前一句。

“你確定，現在是吊著我？”蔣譽序和沈征求證，“是不是說明，對我也——”

“兩個可能。”沈征沒想到，自己還有給別人充當分析師的一天，“要麼，喜歡你，但怕答應得太快顯得自己掉價，所以先吊著你，順便觀察一下你的表現。”

“另外一個可能就是，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選項，可能吊你的同時也在多線考察，良禽擇木而棲，人之常。”沈征說，“家、職業、素質、年齡、家庭背景都要考量，畢竟結婚這種事——”

“這些我都沒有問題。”蔣譽序這話說得十分有底氣，字字篤定，但又不會給人在盲目自信的覺。

“那當然，論出和地位，能跟你比的沒幾個。”沈征笑著說，“你還是不了解婚姻的本質。”

蔣譽序：“本質？”

沈征：“上嫁吞針，聽過麼？”

“你這樣的家庭背景，乍一聽風，但聰明的人一定不會優先考慮你的。”他說，“嫁給一個跟背景差不多，經濟條件比稍微高一些的，日子才會過得滋潤。”

沈征當初年紀小的時候也是一腔熱，至上，經過了這些年的歷練，他對婚姻已經有了截然不同的理解，婚姻最需要的不是，是勢均力敵。

兩個人互相制衡，這桿天平才能平穩，日子才會長久地過下去。

能被蔣譽序喜歡的人，首先自條件不會差，教育程度也不會低，肯定也不了人追，蔣譽序的家庭背景，在考量里，還真不一定是加分項。

蔣譽序聽著沈征的分析，沉默了很久。

因為他覺得，有道理的。

并且，是他之前從未考量過的角度——喬婉和蔣政其實對他的擇偶沒有太嚴苛的要求，之前給他介紹相親對象，純粹也是因為他自己不行，并沒有非要著他跟誰敲定下來。

不過，他也從未和歸晴聊過家里的事。

歸晴現在不接他，或許真的有這方面的考量。

“謝謝。”蔣譽序跟沈征道了個謝，“我以前沒考慮到這一層。”

沈征：“伯父和伯母知道你追人的事兒麼？”

他再次以過來人的份給蔣譽序提醒，“如果不知道的話，建議你先去說清楚。”

蔣譽序沉幾秒后，點了點頭，“好。”

……

沈征走后，蔣譽序道反復地思考著他的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他的確應該先跟蔣政和喬婉說明一下歸晴的事——不管歸晴有沒有顧慮他的家庭背景，這事兒都應該提前說。

這樣也能現出來他的認真和誠意。

至于蔣政和喬婉的態度，沈征倒是不擔心。

歸晴各方面都很優秀，還有歸巖的這一層關系在，蔣政和喬婉也不是迂腐的人，這年紀，談過些男朋友也無可厚非，他們不會因此就對的人品有所懷疑。

蔣譽序在大部分決策上都是行派，做出決定之后，當晚便付諸行。

六點準時下班，蔣譽序直接從律所驅車回了蔣家老宅。

他回來得突然，進門的時候，蔣政和喬婉已經在廚房吃晚餐了。

見他走進來，夫妻兩人都很驚訝。

“怎麼回來也沒提前說一聲？”喬婉詫異。

蔣政則是直接問：“有急況？”

蔣譽序是個工作狂，平時回老宅都是假期或者周末，工作日突襲，很見。

一般都是臨時出了什麼事兒才會回來。

“沒有。”蔣譽序搖搖頭，“不過是有一件事想跟你們說。”

“坐下，邊吃邊說吧。”蔣政話音剛落，阿姨已經擺了餐過來。

蔣譽序同說了一句“謝謝”，拉開餐椅，在喬婉邊坐了下來。

喬婉和蔣政夫妻兩個人繼續筷子吃飯。

蔣譽序象征地吃了幾口之后，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話：“我有心儀的結婚對象了。”

蔣政和喬婉同時停下筷子。

蔣政微微皺眉，喬婉的眼底著詫異。

夫妻兩人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但多還是被這句話給驚到了。

“是誰？”蔣政反應過來，追問。

蔣譽序：“是我律所合作一家外企的工程師，之前跟我是校友。”

喬婉：“那好啊，肯定是非常優秀的姑娘，什麼時候帶回來看看？”

蔣譽序：“還沒答應我。”

喬婉怔了幾秒，然后忽然笑了：“你也有今天？”

蔣譽序：“……”

蔣政：“你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對方對你不冒也很正常。”

蔣譽序：“應該不是不冒。”

喬婉：“你還自信。”

蔣政：“的事，哪容得下你想當然。”

喬婉：“既然人家都沒答應你，你專程跑回來跟我和你爸說這個，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