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啥時候去，要誰跟你一起去，你自己選。」

  「那當然是從侄子外甥或者孫輩裡面選了，去魔都的機會多難得啊，領著工資還能到逛，肯定得自己人陪著了，哪裡能便宜外人。」

  「你自己看吧，哪個順眼就誰。」

  他娘里外分的真清楚，一點好都想著讓自己人沾。

  「你們給我說說，都有誰沒出海在家的，我隨便挑兩個比較閒的跟我去，可別耽誤你們做事。」

  「嗯，那等會再說吧，先進去休息一下吧，坐了幾天船了，也沒口氣，你還能這麼神。」

  「這有什麼，一下船我就活過來了」，葉母說完又拍了一下葉父，「你幹嘛？回去給我拿相機啊，大門口的照我都還沒拍呢？」;

  「急什麼，又不是不給你拍……」

  葉耀東拉著他娘的肩膀，哄著往裡走，「你先把行李放下，歇一會兒，倒騰一下自己。坐了幾天的船了，上都餿了，頭髮都糟糟的，哪適合拍照？」

  「把自己倒騰的乾淨一點，該塗的都抹一抹，漂亮一點再拍照啊，畢竟得洗出來給別人看的。」

  葉父拎著行李在後頭瞪著他的背影，也是佩服。

  自己怎麼這麼能生，生了一個這麼會說話的兒子？

  炸的烏都能哄順了回窩。

  葉母邊聽邊點頭，覺得他說的太有道理了，「你說的對，趁著正午太好，我先去洗個澡，收拾一下，曬曬太頭髮很快就幹了。」

  「嗯，然後還可以巡視一下工廠，看一下工人幹活，也讓工人們認一認人。」;

  葉母老臉笑開了花，心口不一的說：「認什麼，我又沒有天天在這裡，認了有什麼用？」

  「怎麼沒用，你是老闆的娘，那就是老闆娘，當然得讓工人知道自己是在給誰打工的。」

  「認識你就行了，我等會兒隨便逛逛就好，你先帶我去住的地方，我就先不進去人多的地方了。現在這樣子邋裡邋遢的，好幾天沒洗澡，服都皺，頭髮糟糟，哪能給人瞧見。」

  「行，我先帶你去樓上房間，我爹都給你收拾好好的。」

  「算他有心了。」

  葉父扛著一袋藍白條編織袋裝的行李在肩膀上，跟在後頭，看著前面有說有笑的母子倆，他覺自己就是個長工！

  老闆娘過來巡查，長工在後面伺候！

  剛進到屋裡，行李一放下，葉母就又催促，「你等會記得早點把照相機拿過來，趁著東子還不忙，他拍照技好，讓他給我拍。你現在去拿，早點拿過來也省得耽誤東子做事，我也給自己早點倒騰乾淨。」;

  「明天就那麼來不及？」

  「今天有太啊，風也不大，萬一明天沒太，風又大呢？你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我哪裡閒了？我也忙的腳不沾地，也就去接你才騰出時間來。」

  「你忙什麼？現在又沒送貨，這工廠又不用你幹活。」

  「我開拖拉機啊。」

  「那你掙了多錢了？這麼勤勞，一點時間都不想當耽擱，肯定掙不吧？」

  葉父啞口無言。

  「你先把自己收拾乾淨，然後我帶你去拿，你不還得挑兩個跟你一起去魔都嗎？過去看看都有誰在那。」

  「那也行，挑兩個人跟我去魔都，你會不會人手不夠啊？你送貨也要人手吧？」

  「沒事，夠的，收鮮船回來了，船上都是人手，只要留幾個人在船上分貨稱貨記錄就行，其他的可以跟我去送貨，幫忙搬搬抬抬。」;

  「你的事比較重要，只要不耽誤你的活就行。」

  「嗯，讓爹先給你打水洗漱，我先去忙。」

  「好好，你先去忙，你爹在這裡就行了。」

  葉母現在看葉耀東怎麼看怎麼順眼，只覺得自己怎麼這麼會生，怎麼這麼厲害，哪還有前幾年天天罵的那架勢。

  「哎，樓下那輛大車一直都停在這嗎？」

  「我沒名字啊？還喊哎？」

  葉母拍打了他一下，「趕去給我打水，我先收拾一下行李。」

  葉父拿起屋裡早就放著的熱水瓶，順便也拿走臉盆，下去裝冷熱水。

  葉耀東回到辦公室後，也先打個電話給阿清，告知一下，娘已經平安到達了。

  「等過幾天我娘玩好了回去後，我讓我爹陪著一塊回去，到時候讓他幫忙把你跟孩子一起帶上來。」;

  「不用吧？我自己帶著孩子上去就好了，反正我就坐船上，不下去，到地方了再下船，也不會不安全。」

  「那不好，一整船都是男人，好歹得有人陪著你。去年還能拜託阿上順便把你帶上來，下一趟他沒有回去，就你帶著三個孩子，我哪裡能放心。」

  「讓你爹送娘回來，會不會沒人搭把手，太耽誤你的事？」

  「不會，我手頭人手足的很，幾個侄子現在也都能幫我送貨收款，我爹回去了後，把拖拉機讓林明開也行，反正林明跟林文兩兄弟只要流開大車就行了，我都是坐副駕駛的。」

  「那你能安排好就行。」

  「嗯，我娘也不知道得買多東西，聽說七大姑八大姨一大堆要捎買東西，我看得把半個魔都搬回去。」

  「何止是七大姑八大姨，大半個村子只要是關係好的，還有沾親帶故，或者是鄰居，都捎買東西了。前些天家裡的門檻都要給人踏破了。」;

  葉耀東聽了有些炸裂。

  他剛剛也沒問，只知道有不人托他娘買東西，該不會真的得拉一車回家吧？

  難怪他說安排兩個人跟著去，沒拒絕，原來是真的得幫忙提東西。

  「不是吧，那我得罵一罵了，就有人味，啥都答應下來，也不怕把自己累死？」

  「娘話也沒說那麼滿，只說自己不一定買的過來，買的過來也拿不。大多數人都被拒絕了，只說儘量多買，有剩了再轉告大家。」

  「那就好，我還以為真的要把魔都搬回去。」

  「主要是娘想從中賺一筆，不然哪能應下來那麼多人。吃力不討好的事，辛辛苦苦就為了給人當雷鋒，累死自己，可不會做。」

  代購。

  我去，他娘可真會想，這都能做。;

  「都收好錢了？」

  「收了一部分，都還特意拿一個本子記了，誰誰要的什麼東西都記得好好的，還讓我給做了一個大統計，也好過去直接說數量。」

  「那不得讓我爹給做一個地排車，直接過去拉貨了。」

  「你試試唄，讓爹空給做一個？我還算了一下，真的買回來，還能掙好幾百，好多人讓買巾，那巾我們這邊貴的很，還讓買防寒服啥的，還好去年說價格沒說便宜，都說很貴。也是這兩年咱們村家家戶戶條件好了，各個婦兜里都有錢，還都能掙錢，正好也快過年了，都很捨得花。」

  葉耀東忍不住扶額，他娘還真出乎他意料。

  「乾脆讓我娘在家開個店得了，專門賣魔都寄回去的貨。」

  「呵呵，哪有空啊？還得給我幫忙，要不是我忙得腳不沾地，我還真想自己開一個，還好賺的。」;

  「讓惠去鎮上開一個……」

  「得了吧，昨天聽惠說，年後可能直接帶著孩子跟著阿上去，反正在哪都是帶孩子，阿常年不在家，那還不如直接跟著上去，反正你跟爹都在。」

  葉耀東思考一下，覺得這好像也行。

  惠又不像阿清那樣，家裡一堆的事，走不開，就只要帶好三個孩子就行，在哪不是帶？

  到時候也可以直接住在他這邊加工廠，這裡男工都有，住這也不會不方便。

  「沒聽阿講過。」

  「昨天他們在咱家打電話的時候，我聽了幾句，才問的，惠說現在只是有講過這個話題，但是還是得等阿回來過年再商量，所以也沒跟你提起。」

  「可能也是我這段時間太忙了。」;

  「嗯。」

  「能上來也好，也省得的兩口子分居兩地。」

  「誰說不是。」

  「那就先這麼著吧，我娘真的買一堆東西回去的話，一個人還真搞不定，還得我爹送回去好一些，還能幫搬上搬下的。等爹回去了，到時候讓他把你們帶上來就好了。」

  「行。」

  葉耀東等掛上電話後，先去找他娘，想問問，到底有多東西要買的？

  東西多的話，那真的得他爹做一個地排車拿來拉，總不能真的靠力搬吧。

  正好他娘已經洗完澡，正在走廊洗頭。

  他一問，他娘就讓他進屋去拿床上放著的本子自己看。

  「你下次可別這麼費勁了，自己難得來一趟，只管自己買東西，順便給親友捎一點就行了。還誰托你買東西都帶，麻不麻煩？」;

  「這有什麼麻煩的，順帶的事，只是多買了一點而已，我還能從裡頭賺一點呢。」

  「能賺多啊？你還差這點錢？」

  「當然差了，有錢不賺王八蛋，別看東西零碎，都是小錢，但是也能賺不。尤其們讓我買呢大、防寒服、鴨絨服，一件都要100多，我都能賺好幾十，我幹嘛不帶啊？順便的事，我去年帶回去的服，們還讓我賣給他們，去年我轉手一件服就賺了好幾十，別提多好賺了。」

  葉耀東無語了，「敢我給你花錢買，你反而還倒賺錢了？」

  葉母呵呵的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不是想著，我又不差那服，可以不穿，賣給他們還能掙錢……不賣白不賣……」

  「臥槽……」葉耀東把他娘床上的本子拿出來翻開一看，上面都是人名，人名後面跟著一串的東西。;

  再翻到後面是品統計，總共需要啥，還列的清清楚楚，一看就是阿清的字。

  「你這得搬多東西回去？」

  「看看帶不帶得，帶不那就沒辦法了，到時候把錢退給們。」

  「你可真是吃飽了撐的！」

  「我這是順便賺錢，來都來了，他們求著我買賺，我幹嘛不賺。」

  「那我不給你錢了，別想著拿我的錢當本錢，然後轉手再賺一筆。」

  葉母拿巾把頭髮一包，無所謂的說：「不用你拿錢，們很多都給錢了，我都讓阿清給我記上面了，誰給了多錢，記得清清楚楚。先給錢了，到時候我回家也先給誰拿貨。」

  「你這做的還有模有樣啊。」

  「那當然了，我都跟阿清說了，要不是我都這把年紀了，我多得開個店，賺的盆滿缽滿。」;

  「得了吧，偶爾整一回就算了，都60歲了你還創業？」

  「這有什麼？我要是不干婦聯，我就去開店了。」

  葉耀東一言難盡的看了他娘一眼，然後將本子合上，給又丟回床上。

  「你自己看著辦，不管你，反正也不是我跟在你屁後面給你搬貨，只要你能拿得就行。」

  「能拿得，你不是說給我安排倆人嗎？沒你們父子倆跟著更好，省著還得聽你們囉七八嗦。我帶兩個晚輩誰敢給我囉嗦，買多他們都得幫我拿好了。」

  「讓爹給你做一個地排車吧，能拉著走，省時省力，帶兩個晚輩也不能給他們干苦力。」

  「哎，這倒是一個好方法，等你爹回來了，立馬他給我做一個，啥時候做完了，我再去魔都。」

  「那正好這兩天就在我這加工廠逛一逛，給我看著點那些工人，省得他們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