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上次一起打雪仗的兩個小朋友來找你玩了,要不要見見?”
阮寧歪頭看他,又看向窗外。
“不能出去玩雪。”裴寒遠說。
阮寧還跟他生著氣呢,打算今天都不要跟他說話。
裴寒遠無奈地搖頭,問,“是在客廳還是在書房?”
阮寧不回答,自顧自爬起來往外走。
裴寒遠跟在后面,拿了件披肩搭在上。
剛到客廳,陳嫂帶著兩個小孩進來了。
若若手里拎著個食盒,小跑過來,“姐姐我們給你帶了小餅干!”
阮寧接了過來,“謝謝若若。”
“哥哥你脖子怎麼了?”
小川順著的視線看過去,“你傻啊,這一看就是被貓抓的,就像你上次那樣。”
“哦。”若若恍然大悟地點頭,“你們家也養貓了嗎?可以帶我們看看嗎?”
裴寒遠忍著笑,余瞥見阮寧惱的表,“是養了一個,不過怕人,就不帶你們看了。”
“走若若,我們去那邊玩。”阮寧牽著著的手,小跑著到沙發那邊。
“姐姐你們吵架了嘛。”
三人坐到地毯上,若若湊到耳邊,用一只擋著,說話的聲音很小。
“沒有。”阮寧如實說。
是不要理他。
若若笑了一聲,“姐姐,我們孩子生氣的時候就是喜歡說反話的。”
“不過沒關系,哥哥肯定會哄你開心的,姐姐要大度一點呀。”
阮寧手點的腦袋,“人小鬼大,你胡說什麼。”
若若搖著頭,“我沒有胡說姐姐,上次媽媽告訴我們了,說你是哥哥的寶貝疙瘩,是他最重要的人。”
“嗯嗯我可以作證。”小川舉著手,“就像若若是我最重要的人一樣!”
阮寧被他們倆逗得笑了出來,“是的是的,若若是你最重要的人。”
阮寧扯開話題,把若若帶來的餅干分給兩人,開了電視,又讓陳嫂把珍藏的拼圖拿了出來。
裴寒遠在不遠坐著,偶爾上手幫幫他們。
快到中午的時候,若若跟小川被家里的傭人喊了回去,兩人也準備吃午飯。
裴寒遠煮了牛面,還有白灼西蘭花。
剛才玩的時候阮寧趁他不注意吃了很多餅干,現在不怎麼,但好像很久沒有吃他做的飯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去學了,味道比之前還要好,最后還是吃完了。
吃過飯,阮寧回到臥室看到收拾好的床,柜里多了好幾套喜歡的同品牌的床品。
想起來若若上午說的話,阮寧心里忽然有些悶。
也不是真的要跟他生氣,但裴寒遠也跟以前不一樣了,總是很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哪句話說錯了。
阮寧嘆了口氣,轉去書房找他,忽然一口氣不過來,扶著墻咳了幾聲。
間嘗到到一鐵銹味,阮寧抬手了下,看到手指上的跡頓時愣住了,腦海里閃過一幕幕電視劇里主咳亡的畫面。
嚨一陣干發,阮寧快步走到洗手臺邊,劇烈地咳嗽起來,更多猩紅的跡濺在臺面上。
阮寧下意識地想去找裴寒遠,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要怎麼跟裴寒遠說呢……說快要死掉了嗎?
今年的骨灰盒跟照還沒準備……
阮寧心中忐忑,打開水龍頭把跡沖干凈,悶悶不樂地窩到沙發上。
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可真當這一天來臨的時候,還是害怕。
“怎麼了?”
裴寒遠發現手環的數據不對,進來看愁眉苦臉的坐在沙發上,眼淚要掉不掉的掛在眼睛,快步走過來把人放到上抱住。
阮寧一瞬間委屈下來,推著他的肩膀,“別抱我……”
裴寒遠說好,卻把人抱得更了,“還不開心嗎寧寧?”
阮寧不知道怎麼告訴他,覺自己沒準備好,裴寒遠肯定也沒準備好。
借著心不好的借口,趴在他懷里大聲哭著。
裴寒遠從沒見哭得這樣傷心過,像是要生離死別了一樣。
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來,裴寒遠輕拍著的背,“對不起寧寧,以后我不來了。”
阮寧想說不是的,但哽咽著說不出話,攥著他腰間的服。
裴寒遠靜靜看著,等的淚水終于止住,把人放回沙發上。
“不哭了寧寧。”裴寒遠干臉上的淚,“我、我有事出門一趟,回來給你帶小蛋糕。”
阮寧低著頭,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抬頭怔怔著他離開的方向。
*
裴寒遠哪里有什麼事要出門,他只是怕阮寧現在不想看到他不開心。
有些時間沒去華安寺,他也只能去那,看著寺廟的香火才能讓自己心靜下來。
在前殿敬完香,到偏殿時卻發現阮寧的長生牌位的旁邊多了一個牌位。
裴寒遠眉頭不悅地蹙起,住路過的僧人,冷聲質問,“這怎麼回事?”
“裴先生,您夫人沒告訴您嗎?這是給您立的。”僧人解釋道。
阮寧給他立的…
裴寒遠大腦空了一瞬,寧寧不是不喜歡他了,也沒討厭他。
裴寒遠迫不及待地趕回去,連約定要給阮寧的蛋糕也忘記了。回到家,傭人說阮寧在儲藏室里,他跑過去推開門,阮寧正在骨灰盒。
裴寒遠心跳滯了一瞬,“寧寧,我看到長生牌位了。”
阮寧作頓住,抬手捂著耳朵,這段時間每當不想聽裴寒遠講話的時候就會這樣。
裴寒遠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忽然轉出了門。
再回來時手里多了一個黑的骨灰盒,他把骨灰盒放到阮寧的旁邊,“以后要準備,就連我的一起準備了。”
阮寧猛地把骨灰盒扔到地上,“你什麼意思?你都答應我了!”
“我沒答應。”
“你耍賴!”阮寧紅著眼控訴,都沒有再提離婚的事了,這人怎麼不講信用。
“我沒答應。”裴寒遠一字一頓重復。
阮寧氣惱地打他,“你怎麼能耍無賴我都答應你了!”
“我不可能答應的,寧寧。”
阮寧哭著說,“可是我要死掉了!我活不久了裴寒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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