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麼知道？莫非你們認識？”小和尚驚喜地問，又愁眉苦臉地撓了撓頭，“說起來裴施主也有一段時間沒來了。”

阮寧剛才聽到他說有人換走平安符時就猜到了，得到確切的答案，心臟還是忍不住震。

桑喻看了眼阮寧的神，默默在心里收回剛才說的話。

“他為什麼不去旁邊的店里買，非要換這個？”

小和尚笑著說，“裴施主是覺得這些在殿前了更多的香火，更靈驗。”

“對了，他還在廟里供了長生牌，二位要是裴施主的朋友的話，可以去看看。”

“長生牌？那是什麼？”

小和尚在前面帶路，一邊解釋說，“長生牌又稱祈福牌或延生功德牌，是為了在世的人所立的祈福消災立的牌位，聽說裴施主是為了他的妻子立的。”

說話之間，幾人已經走到了偏殿佛像下方供著一個紅的牌位。

上面寫著：佛注照，長生祿位。

“佛教里還有一種說法，長生牌是為恩人祈求福壽的牌位，目的是念其恩德，為他祈求福壽。”

念恩德......阮寧在心里念著四個字，角揚起一抹苦的笑，淚水落。對裴寒遠，有什麼恩德呢？

過了許久，阮寧問，“小師傅，要怎麼樣才能在這里供長生牌位？”

......

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阮寧的控制不住的抖，沒讓桑喻扶，走得很慢。

桑喻從沒見有過這樣強的意志力，向來是順著自己的心意，從來不強迫自己。

現在卻為了裴寒遠做到這個地步，值得嗎？桑喻在心中問，可很快就有了答案，如果這個人是裴寒遠，值得，因為是相互的。

“誒寧寧——”

桑喻只走神一會兒，就看見阮寧驀地往前倒去摔到了地上，好在只剩下兩三個臺階，趴在那，緩緩抬起一只手揮了揮，意思是沒事。

桑喻急忙跑下來扶，阮寧擺著手，翻了個躺在地上，大口著氣，怔怔著黑沉的天空。

沒有一點力氣了，甚至想在這里就這樣睡一覺。

“你臉都劃破了！”

地上很多細小的石子很多，桑喻拿紙巾額頭還有臉頰上的傷口。

“沒事......”阮寧有氣無力地說。

“快起來，回去再睡。”桑喻扶著起來，司機也過來幫忙打開車門。

上了車，阮寧吃了藥，靠在座椅上休息，很快睡了過去。

睡夢中約聽到一陣悉的鈴聲，最近這樣的聲音聽過太多，一時間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眼皮沉重地無法抬起，阮寧難地擰眉。

桑喻找出的手機，看睡得沉本想掛斷，看到是裴昭打過來的時候猶豫了一瞬，點了接通放到阮寧耳邊。

“裴昭打來的。”

阮寧一瞬間清醒了許多，半睜著眼睛。

“嫂子，我哥醒了！”

阮寧有些沒聽清，愣著沒說話。

“我哥醒了，吵著要見你，你快點來醫院吧！”裴昭驚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阮寧張了張，發不出聲音，過了許久才艱難地吐出一個好字。

電話掛斷，阮寧淚眼模糊地著桑喻，依舊說不出話。

“好了好了我聽見了。”桑喻著的背，“這寺廟還真靈的，早知道我多許幾個愿了。”

“別哭了，等會兒眼睛哭腫了怎麼見人。”桑喻勸。

阮寧著哭聲連連點頭，卻忘了的眼睛這兩天一直是紅腫的，剛才摔了一跤之后更加狼狽，服上沾了灰塵，臉上還有兩道傷。

阮寧著急，手指不自覺地攥在一起，卻不敢催促司機。

趕到醫院，車一停下來阮寧就推開門下車，往門口跑著。

“寧寧！”

桑喻嘆著氣喊，到了電梯門口才追上。

“你跑什麼，剛才才摔了一跤忘記了？”

阮寧呼吸很急，笑著搖了搖頭，“裴寒遠在等我。”

桑喻無奈地看著，“都到這兒了，不差這一會兒了。”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阮寧又一溜煙沖了出去。

阮寧跑到病房門口，裴昭跟宋婉蓉正送一群醫生出來。

裴昭看見狼狽的樣子嚇了一跳，“嫂子你、這怎麼了？”

“裴寒遠呢？”阮寧問。

裴昭說，“我哥剛才醒了，但是緒有點激，醫生打了鎮定劑又睡過去了。”

裴寒遠醒了以后沒看見阮寧，又聽見裴昭給家里打電話陳嫂說阮寧去華安寺了，瞬間就不淡定了，醫生沒辦法給他打了鎮定劑。

阮寧的眼神頓時暗了幾分，角也耷拉下去。

“不過醫生說了他沒事了，藥效過去就醒了。”裴昭安說。

阮寧看向為首的醫生，“醫生，他真的沒事了嗎？”

醫生笑著說，“人醒了就沒事了，算是度過了危險期，后面還要再觀察觀察有沒有后并發癥。”

阮寧認真地點頭，語氣真摯，“謝謝您。”

“不客氣。”

阮寧看向病房，裴寒遠沒事了...

積在心中許久的霾一點點散去，這些天所有的疲憊一瞬間席卷上來。

阮寧眼前一黑，地往旁邊倒下去。

“寧寧！”

“嫂子！”

......

“狀況很差，不能太累也不能太焦慮，這樣是在消耗自己的，跟支生命沒什麼區別。”

桑喻聽著醫生的話連連點頭，裴寒遠還沒徹底醒過來，阮寧就倒下去了。

從前那樣弱一天要睡十幾個小時的人，這兩天沒睡過一個完整的覺，飯也沒好好吃過。

裴寒遠出事以后就一直強撐著一口氣，知道裴寒遠沒事了，這口氣也散了。

醫生走后，桑喻唉聲嘆氣地搖頭，“真是對苦命鴛鴦...”

第二天裴寒遠醒了還沒見到阮寧，好幾次都想下床去找，被裴昭一次次摁回去，最后沒辦法，把兩個人弄到一個病房。

只是這樣裴寒遠不肯再睡了，一直側頭看著阮寧，氣得裴昭想讓醫生往他輸瓶里加安眠藥。

阮寧這一倒直接睡了一天一夜，到晚上才醒。

耳邊滴滴的聲音漸漸清晰，阮寧四肢都是痛的，睜開眼，毫無準備地撞進裴寒遠的眼睛。

“寧寧，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