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桑喻直接到瀾悅府來接人,阮寧給裴寒遠發了消息報備,還給他發了包里裝著藥的照片。
裴寒遠收到照片驚訝了好一會兒,有些懷疑今天怎麼這樣乖順,難道是良心發現了?
他笑著搖頭,照舊給發了幾句叮囑的話。
“笑什麼呢裴哥?”
裴寒遠迅速關了手機,“進來不知道敲門?”
“誒?”陳軒后退兩步,重新敲了門進來,“以前也沒這個習慣啊。”
“你剛才是笑了吧,我還沒到老花眼的程度吧?”
“你最好去檢查下眼睛。”裴寒遠冷聲說,“又是什麼事?”
陳軒連聲嘆氣,“這次可不是我有事,是蘇夢,前段時間不是投了部劇,剛好月也在里面演了個小角 ,讓我問問作為投資方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探班去不去?”
“你自己不能去?”
“我一個人是能去,但蘇夢想見的也不是我啊,下個月要調到海城那邊,以后可能不回來了,說有話想跟你說。”陳軒說,“你又不讓來找你,只能借工作的事跟你說了。”
裴寒遠擰著眉,“你安排時間吧。”
“行,那我去了。”
阮寧是第一次來劇組,看著拿著各種道來來往往的人很是新奇。
桑喻充當一天經紀人的角,提前跟劇組打了招呼準備的服裝也是帶面紗的,這樣不用化妝,也不用擔心臉。
“你先在這練會兒,等會兒快開拍了再去。”桑喻在休息室轉了一圈,“我特意跟導演申請的休息室,這可是主演才有的待遇。”
阮寧摘下口罩,拿起琵琶試了音,笑著說,“知道啦,保證好好工作,不讓你失。”
等了一個多小時,工作人員過來通知們換服去做造型。
阮寧不知道還有這麼多道程序,換了工作人員拿過來的紅的舞,乖巧地坐在椅子上。
“本來還以為你上半張臉不化妝會有差呢,沒想到你這麼白,本不用化妝。”化妝師驚訝地說。
阮寧笑了笑,“紅的服顯白。”
“那我就直接給你做發型吧,你頭發也好多啊,又黑又長,都不用假發包了,怎麼保養的?”
阮寧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多睡覺就好了。”
化妝師手法練地挽著頭發,“你這麼漂亮,條件這麼好怎麼不去做演員來做替啊?”
“嗯……太累了。”阮寧端正坐好,害怕扯到頭發一也不敢。
“好了,這樣就可以了,這個面紗帶上就能去候場了。”
阮寧一直著背坐,這會兒腰都有點酸了,站起來,鏡子里的人是,這樣的裝扮又很陌生。
好像還從沒拍過寫真,平常也很自拍,連張像樣的照片都沒有,等下次一定要拉著桑喻陪去拍幾套。
桑喻過來扶著,“等會兒不用張,不需要你說臺詞也不用你做什麼作,只用走到指定的位置把曲子彈完就行了,咱們爭取一次拍完。”
聽著簡單的,阮寧點了點頭,“好。”
“要是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跟我說,別強求。”桑喻鄭重地提醒。
“知道啦,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的。”阮寧俏皮地沖眨了下眼。
到了片場,人變得多起來,阮寧跟著桑喻到了攝影機旁,幾位導演看了過來,眼神里閃過一驚艷。
桑喻拍了拍其中一位導演的肩膀,“怎麼樣,還不錯吧?”
“豈止是不錯?有這樣人你不早點推薦給我?什麼名字?考慮進演藝圈嗎?”
桑喻擺手,“誒打住,別多問,我們就拍這一場。”
“行行行。”喬西走到阮寧面前,指了指前面的位置,“等會兒你就抱著琵琶,從那條小路,進亭子,然后開始彈,旁邊會有人跳舞,你不用管,彈完就行了。”
阮寧聽懂了,走到導演指定的位置,聽到開拍的聲音,就按照說的走過去,坐在圓凳上,手指輕琴弦。
安靜的片場驀然響起婉轉的琵琶聲,遠二樓亭臺上的幾人同時看了過去。
陳軒忍不住驚嘆,“這次主選的不錯誒,型好琵琶彈得也不錯。”
“這哪是主,心姐手傷了彈不了,只是導演請的替。”陳月捧著臉看向那邊,“不過確實好聽。”
裴寒遠微微皺眉,總覺得這張側臉有些悉。
他打開手機,上面是五分鐘前阮寧跟他說在吃飯的消息,還有一張餐桌的照片。
裴寒遠點開照片,手指放大,仔細觀察圖片里的每一細節。
餐盤邊上的字跡有些模糊,但他還是認出來了。
港記餐廳。
“我去打個電話。”裴寒遠起下樓,看著遠亭子里的人總有種不祥的預。
“港記餐廳,幫我查一下阮寧在不在那。”
掛斷電話,裴寒遠目盯著那邊。
平時撒耍賴不想做什麼不做就算了,為什麼要騙他?
“寒遠哥,你電話打完了嗎?”蘇夢跟著他下了樓梯,走上前才發現他現在臉沉。
“怎麼了?是公司有什麼事嗎?”
“沒有。”裴寒遠冷聲說。
蘇夢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眼神中閃過一嫉妒,一個替而已,也值得他看這麼久......
“寒遠哥,我下個月就要去海城了,要半年才能回來,你沒什麼跟我說的嗎?”
裴寒遠側頭看了一眼,“祝你工作順利。”
“寒遠哥,剛才陳軒說了,你跟阮寧聯姻只是權宜之計,一年后就會離婚......”
手機震兩下,裴寒遠看著屏幕上的“沒有”兩個字,思緒停滯了好一會,耳邊什麼也聽不見了。
他強忍住心中的怒氣,撥打阮寧的電話。
沒想到電話很快就被接通,“喂?”
這不是阮寧的聲音。
裴寒遠愣了一秒,“我找阮寧。”
“寧寧去洗手間了,等回來我讓打給你。”
裴寒遠握著手機的手不斷收,力度大到像是要把手機碎。
很好,還有幫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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