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姨！”

距離太遠，裴寒遠本來不及阻攔，他幾個箭步沖了過來，把阮寧拉到懷里。

“劉阿姨，寧寧現在是我的妻子，我不管以前在阮家是什麼樣，但在我這打不得，您打跟打我無異。”

他聲音冷冽，毫不掩飾語氣里的威。

劉慈慢慢清醒過來，“我、我，寧寧……媽媽不是故意的。”

裴寒遠摟著阮寧的肩膀，“陳嫂，送客。”

“寧寧，寧寧……”劉慈走近想要拉阮寧的胳膊，裴寒遠卻防備地攬著人側躲開。

“劉太太，阮小姐，這邊請吧。”

阮長樂還想說些什麼，被劉慈拉著胳膊走遠。

從沒被人打過，強烈的痛在提醒著此刻的委屈和辱。阮寧腦袋發懵，臉頰像是有火在燒，火辣辣的疼。

“阮寧？”裴寒遠把人扶到沙發上，卻沒有反應。

他接過陳嫂拿來的冰袋，小心翼翼地放在紅腫的臉頰上，“阮寧？”

阮寧被冰的抖了一下，空眼神漸漸聚焦，淚也隨之顯現，怔怔著裴寒遠，大顆的淚珠從眼角落。

裴寒遠頓時手忙腳起來，用手帕包住冰袋重新放上去，輕地拭去眼角的淚，“疼嗎？”

阮寧低著頭，一言不發地掉著眼淚。

“阮寧，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裴寒遠的手指微微抖，生怕自己弄疼了，“阮寧，你這樣不說話，我很擔心。”

阮寧的眼睛重新亮起來，抬頭看向他，“裴寒遠，好丟人……”

在自己丈夫面前，被自己媽媽打了掌。

阮寧覺得丟人，跟上次在阮家一樣，為什麼每一次這樣狼狽的時候都被他撞見。

“你沒做錯什麼。”裴寒遠笨拙地安，“阮寧，這不是你的錯，不要覺得丟人。”

“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不我，我以為，只要我足夠乖，足夠懂事就可以了，我可以讓著妹妹，我有時候甚至會想，如果他們生的是個弟弟就好了，我還可以安自己是他們重男輕……”

“可不是的，他們就是不我，沒有原因，沒有理由，沒有為什麼，也或許他們是我的，但比起我，他們有更的東西。”

裴寒遠看了眼手邊的藥，心疼地的臉頰，“阮寧，沒事的，以后不會有人再能欺負你了。”

“不哭了，以后你想做什麼做什麼，沒人阻攔你，也別再讓人打你，出什麼事我都給你擔著。”

阮寧委屈地撇，眼淚更加洶涌。

裴寒遠無意識地皺眉，想不到其他辦法，笨拙地把人抱了過來，學著上次那樣，著的背。

“阮寧，我跟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算數。”

被堅實的懷抱包裹著，阮寧不自地把臉埋在他的頸窩，眼淚滾落下來。

上回在醫院里，那樣溫地安年年，告訴他每個母親都會自己的孩子，可自己卻從未過母......

裴寒遠的心臟陣陣痛，安的作慢慢練，肩膀的襯衫被淚水洇，在皮上的很不舒服。

覺到慢慢不哭了，裴寒遠才扶著的肩膀拉開兩人的距離，重新把冰袋敷在臉上。

“要敷一會兒，不然明天會更難。”裴寒遠捧著的臉仔細看著，這一掌打得太重了，指印都清晰可見。

“我讓人了醫生過來，等會兒點藥。”

阮寧抓著他的手腕，小鹿一樣的眼睛乞求地看著他，“不要看醫生。”

“好，不看醫生，只讓人送藥過來。”裴寒遠把的手拿下來，輕聲說，“下次遇到這種事，要躲開，可以還手。”

“我打不過。”阮寧說，低垂著眼睫，“告訴我，打不過，搶不過的時候，躲起來就好了。”

跟在爺爺邊的時候，他們從來不會跟講這些，更不可能會有人欺負，后來生病那段時間，總會跟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那時候不懂，后來回到南城以后，才明白那些話的深意。

知道早晚有一天要回到阮家，那時候已經沒人再能護著，才會對說這樣的話。

“以后不會了。”

裴寒遠嚨里像堵了一團棉花，每說出一個字就干一分。

“裴寒遠，你為什麼會這個名字？”阮寧問。

他的名字寒遠，一聽就冷冰冰的，也并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但是他弟弟卻裴昭，裴家的公司也一直是裴昭在管理，連裴昭不愿意履行的婚約，最后也落到了他頭上。

這樣想著，阮寧看他的眼神就有了幾分可憐。

“抓鬮抓的。”裴寒遠蹙的眉放松些許，“名字是，公司的事也是，可能是我運氣不太好。”

從未想過的答案，阮寧覺得有點好笑，只是角剛上揚一點就牽傷口，疼的齜牙咧的。

委屈地撅了下，“疼。”

然后又笑著說，“好的，裴寒遠，你很幸運。”

“不說話了，等會了藥就好了。”裴寒遠輕聲哄著，把化了的冰袋放到一邊，“坐著等會兒，我去拿個冰袋。”

“不要冰袋，要雪糕。”

裴寒遠回頭看了一眼，無奈地搖了下頭。

雪糕是不可能的，阮寧這兩天冰的吃太多了，裴寒遠給拿了盒藍莓出來，繼續拿冰袋敷在臉上。

“晚上讓阿姨煮點粥，想喝什麼？”

阮寧吃藍莓的作很小心，只張開一點，然后把藍莓放進去，慢吞吞嚼著。

“我不喝粥，而且中午吃了很多，晚上不吃了。”

“我讓阿姨煮一點甜粥，不能空腹吃藥。”

“好吧。”

裴寒遠說不讓醫生過來，就沒讓醫生過來，阮寧乖乖喝粥的時候，有人送來了藥膏，裴寒遠拿著看了很久，檢查有沒有阮寧不能用的分。

阮寧覺得他這個人總是奇奇怪怪的，什麼東西都能拿著看好久，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甜粥盛到了杯子里，煮的很糯，溫度也正好，放了吸管，阮寧不知不覺喝完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