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冰淇淋慢慢融化,白的流到他手上,裴寒遠猶豫一瞬,把冰淇淋吃了,然后去衛生間洗干凈手。
回到病房門口,卻不敢敲門進去。
過了一會兒,有醫生走過來,裴寒遠讓開位置,看著他推門進去。
“寧寧,覺怎麼樣?吃早飯了嗎?”
阮寧從床上坐起來,委屈地說,“吃了一半,被狗搶走了。”
蘇康年笑了兩聲,“醫院里哪來的狗啊,你吳阿姨不在嗎?我得跟家屬通一下你的況。”
阮寧剛想說吳媽等會兒就來,就聽見裴寒遠冷不丁開口,“我是的家屬。”
蘇康年疑地看了過去,眼神詢問著。
“我是的丈夫。”裴寒遠盯著阮寧的表,試探地邁出腳步。
阮寧沒想到他來這一出,一時間啞口無言,不知道怎麼解釋。
裴寒遠走到病床邊上,阮寧已經把頭轉了過去,耳垂像是被人過一樣,微微泛紅。
“哦,你好你好,我是寧寧的主治醫生。”蘇康年朝他出手。
裴寒遠手握了一下,簡短地介紹自己。
蘇康年把檢報告拿給他看,兩人坐到了沙發上,輕聲談著。
阮寧聽不見醫生說了什麼,但能很清楚的聽見裴寒遠的聲音。
他!在!告!狀!
“是的,不吃飯,素菜吃的比較多,喜歡吃涼食。”
“對,吃飯很不規律,吃藥也是,經常不按時吃,有時候還空腹吃藥。”
……
阮寧看見醫生皺著眉頻頻點頭,有種被人揭穿的恥,臉頰越來越紅。
他們才認識多久啊!他知道多就在那里胡說!
“好,謝謝您蘇醫生,辛苦了。”
兩人像是聊完了,從沙發上站起來往門口走。
裴寒遠送走醫生,拿著厚厚一疊報告進來,拿了椅子坐在床邊,“阮寧,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談什麼?”阮寧瞪著他,“我才不要跟你這種喜歡告狀的‘小人’談!”
裴寒遠面無表地翻著報告,“醫生說了你太瘦了,以后蛋都要吃,三餐要規律,營養均衡,你胃也不好,寒涼的東西要吃,盡量不吃。”
阮寧越聽越生氣,“這些跟你沒關系吧!裴寒遠,我怎麼樣都跟你沒關系。”
說完氣呼呼地下床,到旁邊桌子上找出紙筆,算了算時間,在紙上寫下一串數字。
把紙張拍到裴寒遠上,“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別管我我不管你,我們互不打擾不好嗎?”
346……裴寒遠看清了紙張上的數字。
“是爺爺讓我來找你的。我們現在是夫妻關系,你如果出事了,我沒辦法跟爺爺待。”
就知道。
如果不是裴爺爺讓他過來他才不會來找,把當作換利益的籌碼,怪不得。
阮寧冷哼一聲,一副果然是這樣子的表。
“阮寧,我們約法三章。”裴寒遠合上報告,忽然覺得三章不夠,照叛逆的子來看,應該寫一本厚厚的合同。
“什麼?”阮寧一臉茫然。
裴寒遠看向,目沉靜,“我可以答應你三個要求,作為換,你也要答應我三個要求。”
“憑什麼?”阮寧不服氣地問。
本來就是聯姻,他都說了只有一年,大家各過各的互不干擾最好了。
“如果你不答應,那麼為了保證你的健康,我只能采取一些強制手段。還有你做配音的事,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吧。”
裴寒遠冷聲說,語氣里帶著一不容抗拒的意味。
阮寧看他的表變得很古怪,想罵人,但罵什麼他好像都無于衷。
這人看著一本正經,實際上極其不講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忍一年,一年就好。
阮寧在心里給自己鼓勁兒,一副忍辱負重的表,“你先說你的要求是什麼。”
“第一,以后不準隨便失聯,去哪里要報備,消息要回,電話要接。我作為你的丈夫,有權利知道你的況。”
裝模作樣。
阮寧切了一聲,倒也不覺得難以接,“可以。”
“第二,以自己的健康為重,按時吃飯吃藥,不能吃的東西堅決不。”
“哦。”阮寧垂下頭,管他呢,他又不會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守著。
“第三,有任何事,要及時跟我通。”
莫名其妙的要求,答應也無所謂,阮寧漫不經心地說了句話。
裴寒遠松了一口氣,“既然你都同意,那就說你的要求吧。”
“我做配音的事不能告訴別人!還有你以后不能手我的工作,我的房間也不能隨便進,還有——”
“已經三個了。”裴寒遠輕聲打斷,“我都答應。”
“嗯?”阮寧愣了一秒,“你耍賴!”
果然是表里不一的壞東西!
那表一看就是在罵人,裴寒遠忍不住勾,轉去倒水掩飾角的笑意。
阮寧生氣的不接他遞過來的水,發誓以后都不要理他了,再跟他說下去覺自己心臟病都要犯了。
“喝點水,我讓人訂了早飯過來,等會兒吃完飯把要吃了。”裴寒遠把水杯遞過去,耐心的等著。
阮寧始終不接,像是要跟他較勁一樣,冷著臉趕人,“你看也看過了,我人好好的,約法三章也說完了,這里沒你的事了。”
裴寒遠不予理會,把變得溫涼的水放在桌上,一本正經地說謊,“爺爺讓我帶你一起回去。”
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阮寧張了張,想不到什麼反駁的話,剛想找借口趕他出去,吳媽就推門進來了。
“這是誰啊寧寧?”吳媽拎著食盒,一臉疑。
“朋友。”阮寧搶在裴寒遠自我介紹的前一秒開口,毫沒有猶豫。
裴寒遠沒有說話,依舊是面無表的樣子,起讓開了位置。
吳媽問:“寧寧在南城新朋友了啊,剛好我帶的多,一起吃點吧。”
“不了阿姨,我還有事,下午有空再來。”裴寒遠看了一眼阮寧,轉走出了病房。
手中的紙團像是有了溫度,灼燒著他的皮,耳邊回著聲音決絕的說出的那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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