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
四個字盛熠下意識地環顧了一圈。
寬敞空的房子,只有他和。
喝酒的話,氣氛應該不錯……不是!他在想什麼氣氛啊?
盛熠晃了晃腦袋,把腦子里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似是為了掩飾,他解釋道:“酒也是飲料的一種嘛,你想喝就喝,喝完酒晚上也更好睡。”
“雖然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但是你放心我絕對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
語氣堅定。
眼睛也一瞬不瞬地盯著顧寧昭,仿佛是為了讓相信自己說的話的真實。
兩人之間隔著點距離。
顧寧昭站在客廳這邊,盛熠在廚房那頭。
看著他邊說邊胡揮舞的手,眉眼浮上笑意。
明知道他誤會了,但卻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顧寧昭踱著步子走過去,兩人之間的距離一點點短。直到走到中央島臺前,才停下。
盛熠頭發,眼睛快速眨了幾下。
干舌燥的,不自覺得了。
“那個你說話歸說話,走過來干什麼?要喝什麼我給你拿。”
顧寧昭手撐在中央島臺上,微微前傾,眼睛直勾勾地和他對上。
那雙圓溜溜的杏眼,此時眼尾微微上揚。向來淡漠清冷的臉上,仿佛從淡雅的水墨畫了彩鮮艷的水彩。
熠熠生輝,璀璨奪目。
他挪不開眼。
“你覺得我酒量不行?會給你乘人之危的機會?”
顧寧昭啟。
歪了下腦袋,角勾了抹下。
“還是說,你存著乘人之危的心思?”
轟——
如煙花在腦袋里炸開,嗡嗡作響。
盛熠兩眼發直,了,干地吐出三個字。
“我沒有。”
他說著,側過,避開和目直視,眼底眸窘迫。
“那就喝點吧。”
顧寧昭齒間泄出一聲輕笑。
“不過是等施完針再喝。”
盛熠覺得大概是家里的中央空調壞了,不然為什麼會這麼燥熱。
明明已經九月底了,又是深夜。開了恒溫空調的室應該如春日般舒適才對,可現在卻他上黏糊一片。
施針的地方還是在客廳,打開了最亮的燈。
他挽起,任由持針扎進他位里。
麻麻,又帶著些酸脹的覺。
似是從部開始,沿著四肢、經絡蔓延至全。
他靠在沙發上,顧寧昭在他前俯著,只能看見一個圓溜溜的腦袋。
頭發沒有扎起來,因為俯的作自然地垂在前,時不時地掃過他的皮。
涼涼的,又好像帶著溫熱。
大概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不知道。
就好像是流星一般,突然從夜空中劃過,墜落在他的生命里。
閃著耀眼的,讓人雙手合十默念愿、祈禱著奇跡。
,就是他的奇跡。
顧寧昭一抬眸,就看見了盯著自己呆呆發愣的盛熠。
那雙一向放不羈、漫不經心的眼眸,此時盛著看不的緒。
“難?”
問。
盛熠聞言,思緒回攏,斂下眼底神,搖了搖頭,“還好。”
“今天超出你的承范圍了,難免會難一點。之前的幾次施針已經然后你的經絡有所好轉了,但是今天差不多被打回原位。之后要盡量避免像今天這樣的事,如果有,你最好不要親自上。”
真當像個醫生一樣,叮囑道。
盛熠頷首,“嗯,我知道了。”
顧寧昭起,收拾針包。
背對著他,像是隨口一問。
“今天那些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找你的麻煩?”
盛熠眸一頓。
視線劃過的背影,抿了抿。“估計以前的事涉及到的人,現在已經和我沒有關系了,不重要。”
顧寧昭瞇了瞇眼睛,‘嗯’了一聲,沒再繼續問,好像真的只是隨口問一下而已。
施針時間結束,顧寧昭給他拔了針,消毒后收進針包里。
盛熠拉下挽起的,起,“我帶你去客房。”
“不是要喝酒嗎?”
顧寧昭倏然出聲。
盛熠腳步一頓,轉頭看,“你、真要喝?”
“嗯,不行嗎?”
沒有坐在沙發上,而是順勢在的地毯上席地而坐。
盤著,仰著頭看他。
盛熠想勸的話到了邊,說不出來了。
喝一點,應該沒事吧。
聽剛才話里的意思,應該酒量還可以。
“我去拿,紅的?”
“都可以。”
不挑。
能喝就行。
盛熠很快去而復返,手里拿著瓶紅酒和兩個紅酒杯。
“沒有提前醒,可能會不太好喝。”
“沒事。”
顧寧昭接過杯子。
看著清的酒順著杯壁往下。
倒了小半杯,盛熠就收了。
“你這酒很貴嗎?”
問。
盛熠看了眼標簽,“不算貴。”
“那為什麼倒這麼點,我以為你舍不得。”
語氣調侃。
盛熠失笑。
“我是怕你喝多明天一早會不舒服,你確定要多來點?”
顧寧昭沒有說話,直接把酒杯遞到了瓶口下方,意思再明顯不過。
盛熠見如此,笑了下,給倒滿半杯,給自己也倒上了。
顧寧昭的酒量果然如所說,一瓶有大半都是被喝掉的。
他都有點暈乎了,看上去還雙眼清明,一點反應都沒有。
盛熠撐著腦袋,有些發暈,眼皮沉得厲害。
他眼神迷蒙,扯了下角。
“顧寧昭。”
他輕喚了聲。
側頭看去,應聲,‘嗯。’
“你應該……”
眼神和上。視線不自覺地下移,落在沾了酒、泛著水的上。
“不會乘人之危吧?”
顧寧昭聽著,彎了下眸子。
“不會。”
“那就好,”盛熠趴下,把頭埋進胳膊里,“其實你……”
后面的話有些囫圇,顧寧昭沒有聽清。
看著趴在桌上睡著了的盛熠,眉眼間的笑意漸漸斂下,“盛熠。”
試探地了聲。
無人應答。
呼吸聲沉穩綿長,不知是醉了過去還是睡了。
搖了搖頭,站起,目徑直看向二樓。
……
“唔。”
意識回攏。
腦袋似針扎一樣,疼得厲害。
盛熠睜開眼睛,線刺眼,他抬手擋住。直到適應了才緩緩睜開。
眼的不是他的臥室,而是一樓客廳。
他愣了下,昨晚的記憶一點點地清晰起來。
“啊……”
他捂住臉,懊惱地垂下頭。
他都干了些什麼蠢事,竟然在面前喝醉了。
盛熠嘆了口氣,看著茶幾上空了的酒瓶和兩只酒杯。
太久沒喝了,酒量下降了。
他晃了晃腦袋,撐著桌子站起來。
上有什麼東西落。
他低頭一看,是一條薄毯,原本是放在沙發上備用的,剛才卻蓋在他的上。
是、給他蓋的?
盛熠眼里芒漸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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