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云堅持不懈地接著打。

顧寧昭吹干頭發，看見十幾個未接來電，終究是忍住把號碼拉黑的沖接了起來。

“顧寧昭！”

剛接起，電話那頭就是一聲暴喝。

寢室里，李雙雙和方姝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默默戴上耳機。

趙樂園已經躺在床上，眸閃，把被子往上一拉蒙住頭，卻是出一角。

“什麼事？”

顧寧昭淡聲問了句，但心里已經大概知道打電話來是要說什麼了——為了顧茜茜罷了。

“你還有臉問什麼事？茜茜說你搶了的角，有這麼個事嗎？”

顧寧昭一手撐著下，擱在桌面上，眉眼間盡是倦怠和不耐。

“有。”

不咸不淡地應了聲。

毫不覺得這麼回答有什麼問題。

“你還有？顧寧昭你是跟誰學的，臉皮這麼厚！明天趕去跟導演說，把角還給茜茜。我們都由著你留在國了，你就不能讓我清凈點嗎？”

顧寧昭聽著，角勾起的笑意帶著嘲諷和冷然。

“被打的次數多了，臉皮自然就厚了。”

不厚的話，沒法從那些仿若吃人的地獄里活著爬出來。

“你……”

電話那頭的羅云才剛剛說了一個字，就被顧寧昭毫不留地打斷。

“還有，角我是不會還給的。想要，就自己去跟導演說。”

頓了下，

“至于這個角就是我搶走的，還是自己弄丟的，你自己去問，掛了。”

一口氣說完，干脆利落地掛斷，然后把羅云的號碼拉進黑名單，翻上床睡覺。

啪嗒。

寢室里陷黑暗，唯有另外三個床位那著些手機屏幕亮起的藍。

周一，滿課。

早上最后一節課的下課鈴一打響，顧寧昭就被李雙雙和方姝拉著往食堂跑。

速度跟百米沖刺似的。

中午回寢室休息了一會兒，又是一下午的專業課。

李雙雙和方姝們上得頭昏腦漲，到后面已經快聽不進去了。

“老師在講天書嗎？為什麼知識不進腦袋？”

“啊……好懷念我的床。”

“昭昭，你……”

方姝扭頭剛想問問顧寧昭學得覺怎麼樣，然后就看見電腦上播放著畫——雖然很簡易，但也是畫。

顧寧昭饒有興致地看著，聽見的聲音，頭也沒回地問了句，“怎麼了？”

“這是……你做的？”

李雙雙也探頭湊過來，

“應該不是吧。”

就這麼點上課時間，而且他們才剛剛開始學習理論誒，老師原理都還沒講完。

不能這麼快就做出一個畫吧？

不過覺也不太像是哪里找來的，找不出做得那麼難看的畫吧。

這人的脖子長得得有二里地，出去跟個直角似的，轉頭看的話腦袋原地轉一百八十度。

太嚇人了。

顧寧昭雙手抱臂，“是我做的。”

“剛剛花了點時間隨便玩了一下，還有意思的。”

“啊，真是你做的啊？”

方姝驚訝。

雖然說做得有點難看吧，但是它好歹也算是畫了。

“昭昭你以前學過的嗎？不然怎麼這麼快就可以上手了？”

和制作件都還于我不認識它、它不認識我的陌生狀態。

“沒學過，”

顧寧昭搖搖頭，

“不過，這些東西應該都是互通的。”

本就會計算機技，畫對來說雖然是個全新的領域，但里面的原理卻不算陌生。

“稍微了解悉一下，就差不多了。”

“你的沒學過和我們的沒學過，不一樣……”

李雙雙已經逐漸適應了顧寧昭的逆天人設。

好像從一開始軍訓的時候所展出來的技能就已經驚呆了們，現在也不會覺得那麼震驚了。

下午的專業課連上三節，中間會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

趁著這十分鐘，去上洗手間的去上洗手間，出去走的出去走。李雙雙被趙樂園拉著去陪上洗手間，方姝和顧寧昭則留在教室里。

教室門口忽地嘈雜起來。

“怎麼了？”

方姝被吸引，長了脖子往門口張。

顧寧昭不為所，繼續琢磨著怎麼把這個畫做得更更流暢點。

“有誰犯事兒了嗎？”

“警察都上門了，出什麼事兒了？”

“那個不是我們導員和系主任嗎？是我們系的？”

“看著陣仗大，有點嚇人。”

議論紛紛。

方姝沒過去，沒怎麼聽清。

卻在看見門外出現的兩個警察時，驚了下。

“怎麼來警察叔叔了？”

顧寧昭眸閃爍，抬眸看去，正好和走這邊走過來的輔導員對上視線。

把做了一半的文件保存好，松開鼠標和鍵盤，起。

方姝還不明所以，“是我們班的人嗎？誰錢丟了？”

高中的時候住宿，也到過警察來學校的況。就是隔壁宿舍有人的錢丟了，直接報警了。

直到輔導員在顧寧昭面前站定，目復雜，“顧寧昭，你跟我去一趟辦公室，有點事。”

顧寧昭微微頷首，轉頭看向方姝，“等下幫我把桌面上的文件拷到U盤里帶回去。”

方姝還沒反應過來，楞楞點頭。

“走吧。”

顧寧昭抬跟著輔導員往外走。

“昭昭，”

方姝一把拉住的手臂，眼神慌張不解。

“你為什麼會被走啊？”

警察是跟著輔導員來的，輔導員說是昭昭去辦公室，實則應該被警察叔叔去問話。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沒事，”

顧寧昭搖搖頭，拉開抓著自己袖子的手。

“我很快回來。”

方姝眼睜睜地看著離開，手足無措。

耳邊是教室里同學們的議論聲。

“顧寧昭是犯事兒了嗎？”

“警察都找上門來了，干什麼了？”

“……”

陪趙樂園上完廁所的李雙雙回來見來，見顧寧昭不在，問道：“昭昭呢？去廁所了？”

回來沒上誒。

方姝急得語氣發，“昭昭剛剛被導員走了，還有……兩個警察。”

一聽是被導員走，李雙雙還覺得沒什麼事，但又聽是有警察，眼睛頓時睜大。

“怎麼回事？”

方姝搖頭，“不知道，導員帶著警察突然就來了，就讓昭昭跟他們走一趟。雙雙，你說怎麼辦啊？我們是不是要和昭昭一起去，不然一個人會害怕吧？”

此時，輔導員的辦公室里。

顧寧昭淡然自若地找了個位置坐下，倒是不想被來的，更像是這里就是的辦公室，自在得很。

“顧寧昭，你不用害怕，兩位警來就是有點事想問你。”

輔導員安著。

“警，我覺得你們說的事不太可能，是不是誤會了？顧寧昭同學是畫系的，也不是醫學院的啊。”

“是不是誤會，問過就知道了。”

警察公事公辦。

但顧及著顧寧昭還是個學生，盡量放了語氣和態度。

“顧寧昭是嗎？”

“嗯，是。”

甚是乖巧地應聲。

“有人舉報你非法行醫，有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