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天門令的模樣,崔清風臉上的笑還僵著,而亭祝已經知曉,眼前這人的來歷非同一般。
「有天門令,自然可以遊走此界。」
亭祝輕咳一聲,緩緩開口,而後轉便走。
天門令作為遊走太虛的必要之,不是作為太虛修士的信,更能看出一個人是初出茅廬,還是有所傳承。
但無論這天門令是如何所得,機緣也好,還是張逸風當真有什麼背景也好,已經能足夠證明張逸風的實力。
如此,管他界主還是如何,卻也都是無所謂,作為煌仙宗的執法弟子,這是他們分之事。
隨著二人離去,張逸風微微皺眉,看著手中的這天門令,頓覺有些無奈。
放在無數小世界,足以引來數不清人打破腦袋為之爭奪,藉此來離天道掌控的天門令,在太虛之中,竟然只是三十塊兒神曦石便能買來的東西。
不過這倒是張逸風先為主了,三十塊兒神曦石,對於一個剛剛邁神境的修士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全部的家,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拿全部的家來買這天門令,只為遊走於太虛。
眼見二人離去,張逸風也不打算再在此地糾纏,現在只需前去那躍遷大陣,付了神曦石,到了天外天。
這是張逸風遊走於星海之中的本目的。
他心中清楚,眼下自己絕對已經為執天司的眼中釘中刺,離開山海九界尚且還有肖余兒同行,執天司不敢輕易探查張逸風的位置,但此時此刻肖余兒不在自己的邊,若是自己被執天司知曉了蹤跡,莫說前去天外天,就是活命都困難。
正駕馭飛舟離去,天香樓前,幾道侍形前來,落在了張逸風的面前道:「玄墟公子有請。」
向天香樓,那方才向自己投擲天門令的俊青年,眉目含笑,正向著自己招手。
張逸風思酌一番,倒也沒有拒絕。
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雖有萬象書,但萬象書之中對於太虛之事記載的也不是事無巨細均能知曉,這玄墟公子的實力分毫不差,方才從崔清風和亭祝二人的態度中,張逸風也能覺察這人的份來歷應當不簡單。
既然玄墟公子有意結,自己自然也不會駁了人家的面子,更何況初太虛,結這樣一個份來歷都是不簡單的存在,旁的不說,便是多知曉些事,也算是有用。
在侍的護送之下,張逸風一路登上天香樓。
是一方世界,理應相當遙遠,但卻不知到底是用了何種陣法,張逸風隨著這天香樓的侍進此間,卻覺眼前的天香樓也沒有那麼龐大,只是幾步路的功夫。
而轉過一道樓閣,眼前的景象卻讓張逸風不挑眉,在這天香樓之,是一道道彼此織錯節的星路,而在那星路往來之間,又是一棟棟數不清的樓宇。
此時此刻,張逸風才覺察到了不對,方才和那玄墟公子面,就仿若在一道頗為高大的樓前,張逸風行走街道之上一般,但這分明是一方世界啊!
太虛之中的玄妙,超出了張逸風的想象,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從一道星路之上登,其中星辰之力流轉,張逸風對這威能再為悉不過,如當初在那墜骨聖地之上一模一樣。
不多時,張逸風的面前便多出了一道朱紅大門,侍左右立於門前,低頭不言。
朱紅大門自打開,張逸風邁其中,眼前如若一莊園一般,所見目小橋流水,鳥語花香,是一片凡景,但若細看,卻發覺這莊園之中,無一凡。
樹枝靈縈繞,結出如同水晶一般剔的靈果,每一片樹葉搖曳,扇起的都是陣陣靈風。
水潭之中流著天地靈氣所化清水,那水潭中的大紅龍魚,每一片鱗片都閃爍著神曦。
莫說旁的,便是地上的一青草,都涌著磅礴的靈氣,這一方莊園,稱之為仙境也毫不為過。
玄墟公子端坐在一道紅木雕琢的臺前,桌上擺著琉璃盞,一側侍侍奉,那侍的模樣雖不算驚艷,卻越看越有味道,舉手投足之間若有某種魔力一般,能牽引起人心底下最為難忘的記憶。
張逸風輕咳一聲:「在下張逸風,未請教道友如何稱呼?」
「哎!無需搞這些,不過虛名罷了,世人敬我些許,都稱我為玄墟公子。」
玄墟公子笑著,手作請。
此時張逸風細細打量一番,這玄墟公子一襲青,而那青卻不是什麼布料織,反而如同是一團靈,一舉一之間,靈飄搖,狀若焚燒的火焰一般。
這就是太虛,於此間的修士,其所用之,所得之,遠遠超出了小世界的想象。
「方才多有得罪,還逸風道友勿怪,那煌仙宗弟子,個個囂張跋扈,此界為他們煌仙宗的一據點,我若不如此將那天門令到你手中,便是給你了,他們恐怕也不會輕易作罷。」
玄墟公子說著,從那侍的手中接過琉璃盞,倒上一杯溫酒,剎那間張逸風只覺鼻腔之中涌起了一異香,那酒香經久不散,沁人心脾,甚至引得張逸風都食指大。
修行至今,口舌之早就已經被張逸風忘卻,但此時眼前的這溫酒,卻讓張逸風再次回憶起了當初尚且是一個凡人之時的景。
「請。」
玄墟公子隨手一招,那侍化作清風飄散,竟然只是幻象。
端起琉璃杯輕飲一口,酒水在口腔之中便化作滾滾靈氣,其中似又摻雜著某種強橫珍惜的力量,不知其可,卻盤繞心尖,迎過五臟六腑,最終散盡之時,張逸風只覺頭腦昏沉,飄飄仙,而這異樣轉瞬即逝,又復常態。
「此酒名為沉仙,便是仙人也難承其中酒力,飲一口,直人如升天堂,是我師尊留下的,今日取來,便當為道友賠罪。」
張逸風放下酒杯,饒有興趣的看著玄墟公子:「道友此番所為,不知是何緣故?」
一見鍾?別開玩笑了,張逸風自認自己一個小小界主「土著」,還不至於讓這種大人青睞。
聞言,玄墟公子眼中也閃過一抹玩味:「逸風道友,可是從混沌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