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嫚祺是昨天下午從口中知道沈霽淮和那個小姑娘在一起了。
的預言真了,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但聽聞兩人一起來頤和園居聽戲,還是沒忍住想過來看一眼。
裝潢典雅的大堂,開得最盛的荷花池旁邊,一男一并肩而坐,兩人的椅子挨在一起。
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掌輕輕在細腰上,另一只手摘了朵荷花逗玩。
似是花瓣上的水珠濺到了的臉上,皺了皺鼻子,毫不客氣地上前了把男人的側臉,冷白的上頓時浮現出一片紅。
男人非但不生氣,反而笑得溫,湊上前繼續逗小姑娘玩。
戲子唱了什麼已經全然聽不見,視覺和聽覺全然被打鬧的兩人占據。
“梁大小姐,咱今天是聽還是不聽啊......”
宋伊人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心一陣無語。
人都在一起了,還眼地以聽戲為理由湊上來,這不找嗎?
“聽,怎麼不聽,下出戲我來點。”
梁嫚祺深吸一口氣,踩著高跟鞋緩步往前走去。
周頌宜看到是梁嫚祺以后,里還未融化的冰淇淋突然變得難以下咽。
一腦塞進男人手里,讓他把剩下的一小點吃掉。
沈霽淮正要問怎麼不吃了時,便聽到旁桌的商珈唏噓一聲晦氣。
“看到梁嫚祺就煩。”
商珈縱慣了,誰的面子就不給,還沒等梁嫚祺落座,就讓侍者把多余的那套桌椅搬走。
李政聿向來寵老婆,代侍者作快點。
其余人倒是反應平平。
四九城,東富西貴的格局從沒變過,他們這個圈子在西邊的核心,梁家在東西搭界的地方。
但歸到底是一個圈子的,就算心里不喜梁家,但面子上還要過去。
薄西故不冷不熱地寒暄了一句“梁小姐怎麼今天有空來這兒了?”
眼看著桌椅被挪走,梁嫚祺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撕了商珈那張漂亮得讓厭惡的臉。
梁家在新一的權力角逐中被邊緣化已經定局,不知道還在得意什麼!
“勞煩在添張桌子和兩把椅子來。”
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溫平和,結果話音剛落,商珈再度開口:
“我們不是一塊兒的,最好搬遠點兒。”
本想嘲諷,但看著邊的李政聿,終究沒敢,只能憤憤忍下。
落座后,剛好臺上一出戲唱完,看了戲單子,抬手招來經理。
——
“不喜歡聽戲?”
沈霽淮手搭在肩頭,著溫涼的,應該是不熱了,不然小惡魔也不會老老實實坐這麼久。
周頌宜想說不喜歡,但看了眼外面能把人烤冒煙的大太,話到邊兒還是轉了個彎:
“這里很漂亮,我們再待一會兒吧。”
“那行,要不要帶你去后面轉轉,后面有個藏月閣,里面收集了各種古典樂。”
沈霽淮長臂橫在腰間,低聲詢問的意見。
“好呀,需要從外面走嗎?”
“不需要,就在戲臺子右后方,不會熱到你。”
沈霽淮帶著人離開后,藍知樾點了出桃花扇。
藏月閣算是沈家一個私人小型博館,里面不有樂,還有許多從拍賣會上拍下的古董文玩。
一邁過門檻,濃郁的烏木沉香味道襲來,周頌宜嗅了嗅,心舒暢。
目被展廳正中央擺著的那架古琴吸引。
一旁寫著,其名為“棲月”,由金楠木制,距今已有上百年歷史,淮沈氏家族館藏。
琴锃亮,保存完無瑕,使用它的人一定很用心。
沈霽淮也跟著停在古琴面前,本來這把琴是在上海沈家放著,昭懷走后,二伯害怕琴生,便送到了北京。
“小乖,我那天忘記同你講了,Katrina,趙西月,就是你上次問的那個孩,已經去世很久了。”
再度想起那麼明艷活潑的姐姐,心里悶悶的,怎麼就去世了呢?
“這把琴是丈夫的。你見過,和我長得很像,經常來紐約和我們一起吃飯的那個男人,你還夸他長得帥,他們兩個是先后去世的。”
這算是沈家發展至今的一個轉折點,沈家在上海那一支隨著沈昭懷的去世,也算是后繼無人了。
或許真應了那句話,大富大貴之家出種。
趙家那個小姑娘自殺后,他親眼看著沈昭懷從意氣風發到意志消沉,三十出頭便了結自己。
江趙兩家的事太復雜,爭不出誰對誰錯。
藏月閣一共有三層,二層和三層大多是古董。
兩人轉了圈兒后便返回戲臺,又是一出戲結束,臺下的公子哥兒大小姐一個個都興致怏怏,沒有再點戲的必要。
梁嫚祺看到去而折返的兩人落座后,給侍者使了個眼。
“小寶兒,你開學以后是要住校嗎?”
商珈把黏在上的男人推開,把趕到另一把椅子上,和小寶兒挨著坐。
周頌宜點了點頭:
“嗯嗯,我要住校的。”
“也好啦,你們國際生好像是兩室一廳的,如果遇到奇奇怪怪的室友,覺得不對勁就趕走知道嗎?”
是京大外語系畢業的,當年是四人間,不過只在大一上學期選擇住宿,后來其中一位室友的作息時間實在是逆天,實在是無法和同頻就搬回了家里。
剛剛聽老公說小寶兒要住校,淮哥不太贊同但不好攔著,便想著來代幾句。
國際生素質參差不齊,又不是所有都像他們小寶兒一樣這麼萌可。
“嗯嗯,我知道的珈姐姐!”
周頌宜小啄米似地點了點頭,開始期待大學校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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