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趙華菁和姜肅在會客廳坐下，姿態冷淡。

姜肅角抿一條直線，等他做了華馥的董事長，第一時間便開除趙華菁和前臺！

他兒的小小員工罷了，竟然對他裝腔拿調。

姜肅心底著火氣，然而溫令月也沒給他好臉看，他等了將近兩小時，才見到溫令月。

“你如今架子倒大。”

姜肅幾乎按捺不住心底的怒火：“我之前教你的尊敬父母，你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父母？”

溫令月嗤笑一聲：“你又不是我父親，而且這就是姜總登門拜訪的態度嗎？”

想到華馥這顆搖錢樹，姜肅臉和緩了些：“華馥目前看來運營得還不錯，但終歸是新公司，底蘊欠缺，回頭我替你來管。”

溫令月抬眼，被姜肅的厚臉皮震驚到了：“你來管？”

姜肅理所當然地點頭。

“我執掌姜氏二十多年，比你有經驗的多。”

“華馥表面上鮮花著錦，實際作為新公司還很不。回頭我調幾個人過來，以后公司的事，你就不用心了。”

溫令月覺得荒謬至極：“姜總，我們是競爭對手。你現在要管華馥，哪來的臉？”

“我們是競爭對手，但你也是我的兒。”

姜肅語氣緩和：“你是孩子，在家花、跳跳舞就好。管理公司這麼費心的事，讓我這個做父親的替你分擔。”

也許是溫令月的神太冷漠，姜肅頓了下，從懷里掏出一只致的首飾盒，打開遞給溫令月：“你就別和爸爸置氣了。”

溫令月垂下眼。

那是一條翡翠觀音吊墜，上好的玻璃種雕刻出觀音的形象，質如水般瑩潤清。

“我知道你喜歡這條吊墜，特意托人從國外給你帶過來。”

溫令月角扯，看著姜肅討好的臉，忽然很想笑。

這條吊墜是四年前姜肅特意從國外帶回來給姜玉的生日禮。

當時萬分羨慕。

因為和姜玉是同天生日。可直到生日過去，姜肅也沒拿出第二條吊墜。

后來鼓起勇氣問起姜肅，姜肅卻說一條吊墜而已，自己作為姐姐，不要拈酸吃醋。

這麼多年過去，今天才發現，原來姜肅早就知道的羨慕，只是他不在意。

畢竟溫令月耳子，兩句話就能哄得對他們掏心掏肺，何必多上心。

姜肅不知溫令月想了這麼多，滿臉期待地看著：“喜歡嗎？”

溫令月冷笑，抓起吊墜砸在他臉上：“不喜歡！”

姜肅被砸得腦門一痛，吊墜落在地上，炸出裂紋。

他摁住腦門，不可置信地看著：“溫令月？！”

“姜肅，現在的你讓我覺得惡心。”

溫令月指向大門：“滾吧，我這里不歡迎你。”

姜肅不甘：“令月，我帶著禮好聲好氣和你說好話，你居然這麼對我……”

“快滾，再不滾我保安了。”

姜肅怒極反笑：“你現在翅膀了，都敢這麼對你父親說話了。”

“沒有我的幫助，你以為華馥能走得長遠？！”

溫令月騰地站起，個子高挑，不笑時清冷如冰，懾人的氣勢一下姜肅住了。

“姜肅，忘了告訴你，就在剛剛，華馥第二款香已經上線了。”

姜肅愣在當場。

第二款香？

溫令月彈彈指尖，輕描淡寫：“賣的還不錯。”

姜肅渾噩地走出華馥總部，剛坐上車，立馬點開華馥的網。眼是蘭蕊香的產品頁面。

“蘭蕊香，秋季主打，其香溫暖和，潤肺去燥。”

略過這行產品介紹，姜肅看著旁邊的銷售數量，牙幾乎咬碎。

又一個款要出現了！

全行業誰也沒想到，華馥第一款香上線沒幾天，就強勢上線了第二款香！

依舊是預售形式，而且熱度不輸夢！

畢竟，夢針對的是失眠大眾，而蘭蕊香本就和秋季適配，針對的是所有香群。

【我來了，已下單！】

【安神香我就沒買到，蘭蕊香我勢必拿下】

蘭瑞香熱度飆升，許多聞訊而來的觀眾點進網，結果發現——已售罄？？

廣大消費者懵了。

不是，剛上線半小時，你告訴我沒貨了？！華馥集團，你怎麼回事？！

許多網友不滿，為此華馥還出了個致歉公告。看得許多同行眼紅得滴，這錢你華馥賺不了，讓他們賺啊！

……

時間一天天過去。

深夜，南城。

“爸睡了嗎？”

李理下班回到家，低聲問妻子。

妻子搖搖頭：“九點睡了一覺，但剛才驚醒了，說是夢見了隊友。”

公公軍人退伍，早年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現在老了神不濟，一晚上驚醒好幾回。

“我去看看爸。”

臥室，李巖華頭發花白地躺在床上，正對著天花板出神。

李理喚了聲他：“爸，您怎麼沒聽安眠曲。”

李巖華回想著剛才夢中腥的場面，滿臉疲倦：“聽完也是驚醒。”

安眠曲雖好，卻不能讓他一覺到天明。

李理知道父親的癥結，看著他日漸消瘦的臉，努力笑道：“我新買了一支安神香，說是兩分鐘就能夢，爸你試試看。”

“香？”

李巖華不那玩意：“現在網上東西噱頭十足，你別被騙了。”

“是作安眠曲的溫令月搞出來的。”

李巖華不說話了，安眠曲好啊，能讓他這個失眠的老頭子睡。

李理點燃一香，裊裊幽香浮在空氣中，帶來悠遠夢幻的氣息。

這香好聞。

李巖華腦中閃過這個念頭，逐漸放松，慢慢地，他合上眼，陷黑沉的夢鄉。

他不能睡！

差點昏睡過去的李理努力睜大眼，看到睡的老父親，默默退出房門。

翌日。

李巖華醒來，整個人神清氣爽，驚訝道：“兒子，昨天的香真有用！”

他一覺睡到天明。

李理許久沒有見父親這麼神了，心底一酸：“有用就好。”

他就知道，溫令月做出來的香，一準有效。

李巖華慨：“這香什麼？我要推薦給那幾個老家伙。”

“夢。”

李理笑著說：“它夢。”

酣然睡，一夢天明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