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汐按住他的手，“你做什麼。”

顧承沐道，“我就放在這，不。”

楚云汐拿開了他的臭手，顧承沐的手掌又上了的臉頰。

“憐憐別拿開，讓我一下你的樣貌。”

顧承沐聲音卑微，略帶沙啞。

楚云汐的心又揪了起來，嗓音發，“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顧承沐道，“很早以前的事我都記得，我顧承沐，七歲被立為太子。”

楚云汐道，“不錯，但是現在，你已經不是太子了。”

楚云汐把自己知道的事，詳細跟顧承沐說了一遍，包括他真正的份，以及為何會變現在這樣。

顧承沐聽后沉默了良久，說了一句話。

“幸好你沒事。”

楚云汐聽見這句話，猛地一怔。

顧承沐失憶了，他現在對頂多只是依賴，以及男人對人最原始的沖。

可他即便是失憶了，本能依然是保護，希沒事。

楚云汐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想起他那日滿是的樣子，淚水決了堤。

顧承沐耳邊傳來了輕輕的泣聲，他看不見，胡的幫著眼淚。

“憐憐別哭，我福大命大，很快就會好起來。”

楚云汐拿開他的手，死不承認。

“我沒哭。”

聲音都啞了，還不承認，顧承沐哄著。

“等我好了，就把那些人全都殺了，讓你當皇后。”

楚云汐想起，他讓自己離開那日，說的就是這句話。

【憐憐，等孤坐穩了那個位置，讓你當皇后。】

不知道為什麼，楚云汐眼淚流的更厲害了，才不稀罕當什麼皇后呢。

楚云汐背過去，自己了眼淚。

“我派人打聽過京中的況，永嘉帝對外宣稱你去豫州查案了，并未公布你的死訊，想來是怕朝堂不穩。”

“我已經想辦法聯系夜羽了，他是你最得力的屬下，只要找到他，你一定可以東山再起。”

“你以前在朝堂的勢力很大，收復過南疆，平過藩。”

顧承沐聽著楚云汐的話，腦中閃過一個名字—孫松年。

他對楚云汐道，“咱們可以聯系一下孫首輔，此人應該信得過。”

楚云汐回憶了一下孫首輔這個人，“我雖然不懂國事，但是我知道這些老臣都是保皇黨。”

“你以前是太子，孫首輔自然對你忠誠，但倘若你換一個份，那就不一定了。”

顧承沐道，“這些老臣是保皇黨不假，但與其說他們忠誠的是皇帝，不如說他們忠誠是大晉。”

“他們只會擔心坐在皇位上的人是不是明君，百姓會不會苦，不會管這人到底是誰。”

顧承沐想了想又道，“不過，你說的很有道理，這件事急不得，先找到夜羽再說。”

說完了正事，顧承沐又開始討好了。

“憐憐，沒想到你懂得這麼多，在背后為我安排這麼多事，我以前能喜歡上你，肯定不因為你長得漂亮。”

任誰被人這麼夸獎，都會心花怒放。

楚云汐也不例外。

但是不想讓顧承沐得意，覺得好哄，道，“你怎麼知道，萬一我是丑八怪呢。”

上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放任顧承沐的手，上的臉頰，輕輕著的下，落下一吻。

楚云汐子發，呼吸不穩。

的聲音，落在顧承沐耳中，不知被放大了多倍。

他將抱，深陷在這個吻中，不可自拔。

*

又過去了一周。

顧承沐頭上的傷口逐漸恢復，拆掉了紗布。

楚月容給他診過脈后，手掌在他眼前揮了揮。

依舊毫無反應。

楚月容臉上出了擔憂的神，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楚云汐的心提了起來，“娘親，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病人對自己的有知權，楚月容也沒瞞著。

“從脈象看，他腦中的淤散的差不多了，應該能看見了，但是他現在還是毫無反應。”

顧承沐垂下了眼眸。

楚月容算了算日子，又道，“還不足半月，許是時日尚早，淤還未完全化開。”

“多吃些消散的藥，說不定過幾日就看見了。”

楚云汐稍稍松了一口氣，手放在顧承沐肩膀上安道，“聽見了嗎，娘親說不用擔心。”

顧承沐上了的手，“我沒事，只是又要辛苦憐憐照顧我了。”

“也辛苦岳母大人了。”

顧承沐很識時務，自從確認了自己和楚云汐的夫妻關系后，就改口稱呼楚月容為“岳母”了。

楚月容點點頭，想到他看不見，又道，“舉手之勞罷了，一會我給你寫個新方子。”

雖然不喜歡顧承沐，但他的傷畢竟是為了兒的。

那麼危急的時刻，他能想著護兒，而不是自己全而退，也算是難得，沒有那麼的心腸。

說完，就起了。

顧承沐聽見腳步聲，說道，“恭送岳母大人。”

一旁玩耍的芝芝有些困了，小胖手一個勁兒地著眼睛，楚云汐將芝芝放在了顧承沐懷中。

“你哄芝芝睡覺，我去小廚房給看看藥膳燉好了沒有。”

顧承沐的藥膳全是名貴藥材，楚云汐不放心下人，每天都要親自去看幾次火候。

這是屬于他們父的時刻，顧承沐開心應道，“好。”

楚云汐走后，顧承沐抱著香的小團子，親了好幾口。

芝芝正鬧覺呢，心不是很好，老父親親個沒完，出嘟嘟的小手，一掌拍在老父親臉上。

“啪—”一聲，很是清脆。

等顧承沐反應過來時，眼前的黑暗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

，刺目的，霎時涌進他的眼中。

顧承沐猛地閉上眼睛，心無比激。

他是不是看見了！

他抖著再次睜開眼，幾番適應后，模糊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

他看見從窗欞進來的日，看見房間里的陳設，還看見懷中那一小團。

芝芝知道自己打人了，睜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他。

圓圓的小臉蛋，帶著兩團紅暈，的小微微張著，約出兩顆剛長出來的小牙。

顧承沐的手抖得更厲害了，這就是他的兒，長得雕玉琢，眉清目秀。

“芝芝……”顧承沐輕聲喚著兒的名字，聲音沙啞。

芝芝聽見爹爹自己，咧開小笑了，出的小牙床，空中揮舞的小手，又一次拍在老父親臉上。

又是“啪”一聲，顧承沐挨打也開心，臉埋在芝芝的小子上，聞著自己悉的香味，險些掉眼淚。

楚云汐端著藥膳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寶子們猜一猜，狗子會不會裝瞎騙憐憐，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