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依了拳頭：“你能喝就喝，不能喝拉倒。”

暮寒玨一聽就不樂意了，仗著自己現在是個病號就開始裝弱。

他將子一斜，頭靠在了余依肩膀上，還學著余依平常的樣子蹭了兩下，給余依扎得了脖子。

暮寒玨說：“你還說你我，連喂口藥都不樂意，等我老了你是不是要拔我氧氣管？”

余依：“……”如果可以我現在就想給你拔了。

“依依……我難，難死了。”

余依：“……”那你咋還沒去死？

最后，余依實在是磨不過他。

也不知道外面那些人要是看到了這活閻王在家里是這麼一副樣子會怎麼想。

反正余依是一陣一陣的頭皮發麻。

“好苦。”暮寒玨一勺一勺面無表地喝完那碗藥之后，跟余依說：“這麼苦的藥，你還讓我一勺一勺地喝，是不是想殺了我？”

余依重重將藥碗“啪”的一聲拍在了床頭柜上，看著暮寒玨說：“你今天故意找茬是吧？發什麼瘋？”

“哄你也哄了，喂你也喂了，你哪來這麼多要求？”

暮寒玨打量了一下余依的臉，沒敢吭聲。

他都好多年沒過過這種需要看別人臉活著的日子了，忽然有點不適應。

余依接著罵：“昨晚上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誰家好人喝酒喝到半夜，一回臥室就把自己老婆吵醒折騰到凌晨？你特麼閑得某個部位疼是吧？”

暮寒玨：“……”

余依火了，拍了把桌子：“說話！”

暮寒玨說：“不是。”

“不是那是什麼，嗯？我問你那是什麼？”

暮寒玨：“……我閑得某個部位疼。”

余依冷哼了一聲，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暮寒玨道：“你說說你自己上有多不良嗜好，嗯？煙喝酒，熬夜通宵，你都多大歲數了，還拿你自己當十八歲大小伙子呢？”

還沒過二十九歲生日的暮寒玨抬眸看著余依，很疑地問：“我老麼？”

而且煙是因為心躁郁，喝酒是為了應酬，熬夜通宵是為了工作。

暮寒玨很不理解，余依為什麼要拿這來數落他？

余依輕蔑地呵了一聲：“老不老你自己心里沒點AC數啊？”

暮寒玨不滿地嘖了一聲。

昨晚下手還是輕了。

數落完了暮寒玨，余依不知道怎麼地忽然覺自己的腰好像又開始疼了。

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來這老男人上了床就不要命的樣子，氣焰好像忽然就弱了下來。

“苦是吧，我給你找塊糖吃。”余依從掛在架上的包包里翻了翻，翻到了上回從暮景琛辦公室里拿的糖。

剝開糖紙，拿出里面那顆糖果送到暮寒玨邊，說：“張吧。”

暮寒玨很配合地吃了那顆糖，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吃橘子味的了？”

余依說：“從你弟那拿的。”

暮寒玨：“難怪這麼酸。”

像是怕余依再罵他一頓，暮寒玨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我沒有嫌棄的意思。”

余依在他旁邊坐下來，三指并攏搭上了他手腕上跳的脈搏，說道：“哦，這個我也覺得難吃。”

靜靜地了會兒脈，余依心里的石頭落了地。

確實是因為激素失調導致的病癥，不是最近特別嚴重的那種流。

看著暮寒玨一躺躺了一上午，余依也是怪心疼的，口不擇言才罵了他一頓。

用手指輕輕地在暮寒玨扎著針的那只手上打著轉，為他放松著輸的管。

等到平靜下來之后，余依垂著眼眸輕聲說：“你需要休息，不要總是支自己的好不好？”

在樓下的時候打了電話問墨副，暮寒玨至已經連續二十天只睡三四個小時了，甚至還經常的通宵。

如果現在的生活是靠暮寒玨支自己的、預付自己的生命換來的，寧愿不要。

想到這余依就有些想哭，鼻子忽然一酸，一滴眼淚重重砸在了暮寒玨的手上。

趕偏過頭去了眼淚。

剛剛還因為扎著針連自己吃藥都費勁的手用力攥住的手腕，強勢的將人轉了回來。

“你干嘛？不要抓我……”

“你哭了。”暮寒玨抬手給眼淚。

眼淚越越多，暮寒玨的眉頭越擰越，他嘆了口氣，像是對妥協了。

“別再哭了，乖寶。”他著的頭發，溫聲說：“其實那藥也不是那麼苦，我也沒那麼難，我裝的。”

“以后我再也不欺負你了，不哭了，好不好？”

暮寒玨的鼻子，揚起眼尾笑了：“眼淚都攢到床上再哭，嗯？”

余依破涕為笑，推了推他的手：“還說不欺負我，這不是又在拿我尋開心？”

見終于笑了，暮寒玨心里那口氣也不再哽在頭。

他認真地看著余依的臉，說：“等忙完這段時間就聽你的，煙酒都戒，早睡早起，嗎？”

“真的？”

“嗯。”看著輸里的也見了底，暮寒玨一向任，自己就把針給拔了。

拔完針，他拉著余依的胳膊將拉了下來，整個人伏在自己的膛上。

余依這樣趴著，可以很清楚地聽到他有力的心跳和說話產生的震。

“前提是你以后有話好好說，不準不就掉眼淚。”暮寒玨拍拍的腦瓜，“能做到嗎？”

“能做到。”余依悶在他上說，“還不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想讓你多活幾年嘛。”

“嗯，知道你喜歡我了。”

腔隨著他那輕輕的笑聲起伏，余依也不知道他是在揶揄還是在暗爽。

余依給暮寒玨請了三天假，自己也順理章的準備曠三天班。

畢竟能像今天這樣，兩個人安安靜靜的頭挨著頭靠在一起，共同讀同一本書，或者看同一部電影的時實在是太難得了。

好得像是夢境般荒唐，卻又是最想要的安穩。

暮寒玨拿水果刀削了個蘋果，一切兩半分給了余依。

余依那邊剛選好一部喜歡的電影，還沒有按播放就來了電話。

大膽狂徒，竟敢打擾來之不易的二人世界！

撇撇，不愿的接了。

“小嫂子，彭姨不在家啊？你下來給我開個門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