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燈明亮,嘈雜的音樂聲被隔絕在大門之外。
香檳真皮沙發前的桌子上工整的擺著幾份文件,暮寒玨上的襯衫解開了最上方的扣子,出鋒利的鎖骨線條和隨著喝水作而上下滾的結。
見到暮景琛帶著余依回來,暮寒玨放下手中的杯子朝勾了勾手指。
“來。”
余依的擺很長,坐下時一直垂到腳面上,修長的兩條被蓋在下,文靜乖巧得很。
暮寒玨手搭在了肩上拉近二人的距離,忽地皺起了眉頭:“喝酒了?”
余依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劃出了一點距離,說:“只喝了一丟丟。”
“謊話。”暮寒玨埋首在頸間聞了聞,“至喝了五杯四十度的。”
余依:“……”誰想得到你鼻子這麼厲害?
“就這一次嘛,而且我走路不搖不晃,說話舌頭也不打卷,不算喝的多。”
暮寒玨越過,從桌子底下的隔板上拿了本菜單給余依:“自己點一些解酒的東西,我再讓他們送個果盤來。”
余依滿口答應,端著菜單翻了翻頁碼。
“這上面都不標價的嗎?你要是被坑了怎麼辦?”余依看看暮寒玨又看看菜單。
暮寒玨道:“不用看價,還不至于給你吃點東西就讓我破產。”
“哦。”
有錢真好。
余依拿著菜單點了一份冰激凌球,還有牛油果沙拉后就靠在了沙發靠背上看手機。
還沒來得及面,溫柏和齊升珺那邊就已經收工帶著證據回局里了。
浮生得半日閑,陪著暮寒玨出來談談生意也有意思。
暮寒玨長指捻著文件的頁碼翻開,手中鋼筆揮幾下,在最后一頁留下了自己的簽名。
他一邊蓋上筆帽一邊對旁邊的人說:“既然是閣下松的口,隆先生該做的是去找他本人求證。而不是直接跑到我這里來橫一刀。”
隆宴穹今年五十多歲,從商的經驗也有不年頭,像暮寒玨這樣囂張又棘手的后生還真是頭一次見。
隆宴穹道:“寒部,上一次閣下邀請您到總統府去談過這件事,是您提前離開才讓我們沒見到面,否則我也不會如此唐突地跑到這里來。”
暮寒玨不冷不淡的嗯一聲,冷冷瞥著隆宴穹道:“是我的態度還不夠明顯,所以隆先生想到我面前來自取其辱?”
“……”
此言一出,隆宴穹被憋了個大紅臉。
再怎麼說自己也算是暮寒玨在商場上的一位前輩,他不將他放在眼里就算了,怎麼還能口出狂言辱?!
“寒部。”隆宴穹沉下嗓音道,“你這樣的格在生意場上是走不遠的。”
“是麼。”暮寒玨笑,沉黑的眸中卻盡是嗤嫌,“如果說全憑一張就能編織他人未來,還是算命這個職業更適合隆先生。”
“你!”隆宴穹被氣的連著咳嗽了半天,隆悠言趕輕輕拍著自己父親的后背給他順順氣。
看向暮寒玨的側臉,抿了抿道:“寒部,隆氏并非是新起之秀,以我司現有的實力完全可以幫助您共同承接這個項目,畢竟還是眾人拾柴火焰高啊。”
暮寒玨沒搭理,側頭撐起腦袋看著吧嗒吧嗒吃冰激凌的余依,眼底慢慢地攀了點笑意。
“好吃麼?”
“好吃呀。”
“我想嘗嘗。”
余依對暮寒玨可大方了,小勺子盛了一大塊冰激凌,還把裝飾的半個草莓也一起喂進了暮寒玨口中。
“怎麼樣?酸酸甜甜的。”余依一邊說著一邊又給自己喂了一口。
暮寒玨瞇著眼睛,很客觀的評價道:“一般。吃涼的,否則生理期的時候不要抱著暖寶寶癱在我懷里哭。”
“你真不解風。”余依嫌棄地批評他,自己一個人吃了所有的冰激凌。
暮寒玨拿紙巾了角的那一點油,同樣嫌棄地批評,“多大的人了?每次吃東西都要沾到上。”
看著年輕人卿卿我我的,隆宴穹可給氣了個半死。
這不是出來談生意、談項目、談合作嗎!
帶著個小兒就算了,還當眾就這樣卿卿我我……實在是有傷風化,何統!
當事人的弟弟在心里嘖嘖兩聲,自己斟了杯酒朝隆宴穹的方向端了端,“隆總,兄長脾氣暴躁,請您不要見怪。”
暮景琛干了那杯酒,將杯口向下倒了倒,說道:“本次軍方的的項目的確是我與兄長先競標下來的,這都是可以在網站的公示區查找到相關信息的。不過話又說回來,隆先生此前項目競標失敗,現在卻想來乘暮氏的東風,是否有些可恥了呢?”
隆宴穹哼了一聲:“我既然敢來參與,就說明是閣下認可了的。各憑本事,何來可恥一說!”
就連暮景琛都被這強盜邏輯給氣笑了。
從商這麼多年,見過拿開水澆對家公司發財樹的,見過買通對家保潔拔網線的,甚至還見過扎對家公司老總車胎的……
就是沒見過走了后門還理直氣壯,飯吃的。
暮寒玨抬眼看過去,說道:“那隆先生可千萬盼著閣下多活幾年,不然看這架勢,隆氏破產指日可待了啊。”
“寒部!你欺人太甚了!你……”
“抱歉抱歉各位,飛機晚點了,希沒有耽誤到項目的進程。”
男人穿著軍裝,說話微微帶些氣,看樣子是急急忙忙趕過來的樣子。
墨硯跟在他后頭進來,遠遠的對暮寒玨頷了頷首,介紹道:“這位就是負責本次軍工項目的段校。”
暮景琛笑著站了起來,率先與段校握手:“早就聽說段校在國外進修武裝備,年輕有為,沒想到竟然這麼年輕。”
段旭洲同樣笑著點頭,“琛總言重,略懂得些皮罷了。”
他看向坐在沙發上神各異的幾人,說道:“琛總,這幾位都是……”
暮景琛直接對著暮寒玨的位置打了個手勢,介紹道:“這位是我兄長暮寒玨,本次項目的主要負責人。旁邊是我大嫂。”
“幸會。”暮寒玨微微頷首。
段旭洲同樣回禮。
暮景琛淡淡看了眼隆宴穹和隆悠言,擺了擺手:“那倆不重要,來來來段校,先坐。”
隆宴穹:“……”
隆悠言:“……”
段旭洲將隨攜帶的機文件給了墨硯,隨后坐在了暮景琛為他拉開的位置上,剛好在余依的正對面。
余依一直沒抬頭,咔咔的拿著叉子吃盤子里的沙拉。
段旭洲在看到那悉的狐貍眼后,怔愣了一下,微微發抖,試探著問:
“依依……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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