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玨,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季宏策十分不悅的皺了眉頭,“我是在和你商量。”
“商量?”
暮寒玨面無表的看了看圍在自己后的一圈保鏢,“是不是只要我說一個不字,這些人立刻就會拿槍頂在我的頭上?”
說罷,其中之一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忽的就被一道相當大的力道扯了過去,膝蓋上傳來的痛意令他冷汗直冒。
“啪”的一聲,暮寒玨下了那名倒霉蛋的武拍在桌上,黑漆的金屬制地在臺燈之下折著幽幽冷。
旋即,踩著黑軍靴的腳重重踏上那倒霉蛋的背上將其制住。
其他保鏢被這架勢嚇了一跳,紛紛做樣要從后掏槍,暮寒玨面上的緒卻不分毫,依舊是好整以暇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老者。
暮寒玨輕蔑地瞇起了眼睛,“這就是閣下的待客之道?”
季宏策怒目對一眾保鏢喝道:“胡鬧!”
“寒玨是我請來的客人,不容你們放肆!”
保鏢們面面相覷,眼觀鼻鼻觀心,最終收回了作。
“其實,我倒也不太在意。”暮寒玨勾笑了,“就這些貨,還沒本事能近了我的。”
季宏策當然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話。
當年暮寒玨一個人深龍潭虎,靠著一己之力端了整個傭兵據點,被追殺多年都游刃有余的化險為夷。
這個人的實力絕不容人小覷。
眼前的這一眾保鏢,就連當道開胃菜都不夠格。
“都出去。”季宏策著眉心對保鏢命令道。
讓暮寒玨給踩在腳下的倒霉蛋彈了兩下,暮寒玨眉眼冷淡,毫不留地將他踹翻。
剛剛就是這個不怕死的,竟然想從他背后掏槍。
倒霉蛋吃了痛也不敢再出聲,一瘸一拐的退了出去。
暮寒玨不聲地拾起桌面上的槍丟在了地上,發出“哐”的一聲撞音。
之后,一切歸于寂靜。
不似季宏策那樣嚴肅繃,暮寒玨好整以暇的翹起了二郎,上前傾,把胳膊肘支在膝蓋上托起下。
他散漫地看著季宏策的那道眼神似是審視,又更像是傲睨。
反正不像是為人臣者該有的表。
季宏策看著他,“現在只剩我們兩人,能好好說話了嗎?”
“。”暮寒玨依舊托著下,淡淡道,“我聽聽你都想和我聊什麼?”
季宏策嚴肅道:“那個項目雖說是你們暮家競標了下來,但無論如何,這關乎到我們的未來,這塊蛋糕也該給其他家族分上一些。”
暮寒玨斜眸看著他,聲音很淡:“我不記得閣下是如此膽小如鼠的格,一個Gods Arrow就把你嚇得手足無措,若是他日A國再來進犯可如何是好?”
季宏策說:“防患于未然總不會是件錯事。”
暮寒玨尾音上揚著哦了一聲,輕佻的語氣中并沒有多敬重:“所以閣下是在擔心我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比如……通敵?”
“寒玨!”季宏策拔高了音量,“你不要過分解讀我的意思。”
暮寒玨笑了一聲,從他臉上完全看不出來把長輩氣到了的愧疚。
他輕車路的手拉開一個屜,將里面的一瓶藥拿了出來推到季宏策面前,說道:“先把藥吃了再聊吧,不然一會兒出了什麼事兒我可說不清楚。”
“……”
不說還好,一說起來,季宏策還真覺得自己心口像是被絞了一把似的,痛的厲害。
為了自己一會兒別被這狂徒氣撅過去,季宏策溫水送服了兩粒。
暮寒玨接著道:“我和景琛為了那個項目付出了多,閣下都看在眼里。為此,我還專門用了不我在國外的私人關系,就為了給閣下個心安。
總不能我們兄弟倆忙活了半天卻落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代價,為他人做了嫁。”
薄略微勾起,半垂的眸緩緩抬起,瞳底的無限接近冰點。其周極度威的氣場無不向季宏策宣告著,一句話——
攔路者死。
“閣下如今又想當老好人,玩卸磨殺驢這一手。”暮寒玨嗤笑,“什麼便宜都被你占盡了?”
“這是你和長輩說話的態度嗎?”季宏策看著暮寒玨,口微微起伏。
暮寒玨視若不見,嘲諷的笑意更甚,“閣下這是自知理虧開始拿輩分來人了?”
“寒玨。”季宏策按著口平復了一會兒緒,這才說,“再怎麼樣我也是你的姑父,你連這個面子也不肯給我?”
暮寒玨倒是很平靜,一字一頓的說了句:“姑、父。”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稱呼從他里說出來就是讓人覺得渾不自在。
季宏策有種被折了壽的覺。
“暮遠剡和林柚出事兒的時候閣下不聞不問,這會兒倒是想起和我攀親戚了。”暮寒玨翹著角,“真是聞所未聞的新鮮事兒。”
“我知道你埋怨我,但我有我的苦衷。”季宏策道。
“嗯,不錯。那我也有我的苦衷,項目我半步也不可能讓。”暮寒玨拎起放在一旁的外套搭在手臂上,站起來對季宏策說。
“我看季小爺在十三軍訓練得怪辛苦,剛好,讓他回家休息段時間,好好陪陪他這個老糊涂了的爺爺。”
一聽自己的孫子就這麼被暮寒玨給放棄了,季宏策也坐不住了,站起來說:“星移是你的外甥……”
“是啊,”暮寒玨頓了頓,說,“我心疼孩子,讓他休息,有問題?”
“……”
季宏策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看著暮寒玨毫無溫度的轉離開。
待書房中劍拔弩張的氛圍終于緩和下來,窺伺在暗的一名保鏢終于站了出來,對季宏策頷首:“閣下。”
季宏策嘆著氣坐了下來,說:“這麼多年了,寒玨他還在怨我。”
保鏢雙手背在后,站得板直:“暮寒玨那個人恃才傲,目中無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怕是早晚要引來殺之禍。”
季宏策斜眸看過去,一道帶著威的眼神砸在了保鏢上,“這話不要再讓我聽見第二次。”
季宏策知道暮寒玨的子,他眼里容不得半分沙子。
若是他知道了自己為這個國家付出了這麼多還要被自己人在背后編排,直接撂了挑子不干都算是輕的。
何況如今群狼環伺,沒有了暮寒玨就相當于是自削雙翼,得不償失。
沒人想為此犯險。
保鏢頷首:“是。”
……
“寒部。”
墨硯趕過來后就一直守在外面等著暮寒玨,這會兒見人出來了,忙上前迎了幾步。
“閣下什麼說法?”
暮寒玨穿上了外,道:“老年癡呆癥犯了。”
墨硯:“啊?”
暮寒玨沒解釋什麼,吩咐墨硯道:“季星移回家去照顧他爺爺,有什麼問題你直接跟他對接。”
“是。”猜到應該是些暮寒玨家里的私事,墨硯沒敢多問,話鋒一轉,問道:“您回哪?現在是十點半。”
十點半,那應該還是有時間出去轉一圈的。
暮寒玨道:“回云中庭,看看我那小狐貍有沒有在家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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