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還不到銀杏變黃的時候,樹上只有零星的幾片黃葉。
“要是到了秋天,這里落滿了樹葉肯定很好看。”余依抬起胳膊了腰,“要是到時候能在上面走一走就好了。”
暮寒玨說:“想走走的話,現在也可以。”
他先一步邁了出去,回對余依出了手,示意牽上。
余依將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隨后被那溫熱包裹,略糙的指腹劃過皮時有些意。
“你的爸爸媽媽是什麼樣的人呀?”
聽到余依這麼問起來,暮寒玨還有點驚訝。
這還是第一次和他聊起來有關家庭的問題。
“他們都是格很溫和的人。”暮寒玨慢慢道。
看著余依那張秀氣的臉,暮寒玨想,要是林柚和暮遠剡還在,一定會很喜歡這個小姑娘。
“在我記憶里,他們一直都很忙。除了特殊節日之外,幾乎很回來陪我和暮景琛。”
“他們去世的早,我也沒什麼其他能講給你聽的趣事。”
到相握的那只手被更的回應,暮寒玨一轉眸就看到了余依略帶笑的模樣。
“那他們一定會變天上的小星星保佑你的,你想他們了就可以抬頭看天。”
說著說著,余依就把腦袋仰了起來。
現在是白天,太正暖的時候,看不見星星。
只有白云流過,和風微拂。
暮寒玨忽然出一只手來蓋住了余依的臉,剛好一掌大。
他道:“怎麼這麼迷信?”
“才不是呢。”余依著急的把他的手摘下來,“這是對失去親人的哀思和寄托。”
“只要還有人惦念著他們,他們就會一直在。”
看著這麼認真的表,暮寒玨順著嗯了一聲,而后失笑。
“大道理一套接著一套的。”
“因為我說的是事實呀。”余依往前跑了兩步,暮寒玨就在后面慢悠悠地跟著。
像這樣寧靜安和的時,好像他們也只是一對普通的人。
沒有白龍黨,沒有Eris,也沒有七八糟的豪門瑣事。
“喵!”
不知道從哪竄出來一只貍花貓,皮鮮亮得油水,一看就有三分鐘沒吃過飯了。
小貓一邊喵喵的,一邊試探的湊近余依,用腦袋去蹭的手背。
余依覺得有意思,蹲下來大大方方擼了兩把貓咪的后背當做回應。
“你們這還養貓?”
“嗯,它算十三軍的老人兒了。”暮寒玨也矮下子蹲在了余依旁邊,隨手撓了撓小貓的下。
小貓立即就滿足地從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好不愜意。
“你喜歡貓?”暮寒玨問余依。
“喜歡呀。”余依從包里拿了食堂阿姨剛給的火腸來剝開喂貓。
“小時候,我的爸爸媽媽也很忙的。他們沒時間陪我,又怕我一個人太孤單,所以就送了一只牛貓來當做生日禮。”
“那只貓我養了十多年,一直到它去世都是圓溜溜的,特別招人喜歡。”
“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也喜歡貓貓呀?”
暮寒玨很嫌棄的皺眉:“只能說不討厭。”
這貓本來是被送到了流浪管理所的。
可能是跟十三軍這地方有緣分,被送走了幾次,它就自己跑回來了幾次。
久而久之,軍區的人也開始拿它當集的一份子,養了軍寵。
暮寒玨像是吐槽似的說:“它平時很高冷,這段日子不知道怎麼了,見人就蹭,要吃要喝。”
余依義正言辭道:“它只是一只小貓咪,多吃點怎麼啦?”
暮寒玨看著小貓拿余依的手當是逗貓棒一樣撲撲咬咬,道:“也就這點出息了。”
不知道是在說人還是說貓。
小貓靠著賣藝,把余依手上的小腸子全都騙走了。
四條唰唰跑起來,幾下就不知道竄到哪去了。
暮寒玨見狀,把余依拉了起來,拿巾給手。
“行了差不多了,回家嗎?”
“回吧,我有點累了。”
從十三軍到云中庭很近,現在回去的話余依還能補個午覺。
沒幾分鐘,暮寒玨從停車場開了車過來,接上余依駛離了軍區。
一直遠遠在后面蹲著吃瓜的幾人終于出了口氣。
“天啊,真的是寒部的朋友!老牛真的吃草了!”
“連寒部這種萬年鐵樹都開花了,離抓到Eris還會遠嗎?”
“咳咳。”
幾人被后冷不丁的咳嗽聲嚇了一跳。
墨硯看著他們,笑的和善:“干什麼呢?”
寒部談應該不算什麼不能說的事吧?
幾人覺得沒關系,一腦的給墨硯講了一遍,還沒眼力見的問:“是不是超好嗑啊墨副?”
墨硯笑著點點頭:“是很好嗑,但我現在更關心的是你們。”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沒明白什麼意思。
墨硯這人可好心,耐心道:“寒部早就發現你們跟在后面鬼鬼祟祟,發了消息告訴我,給你們單獨再加五公里負重。”
墨硯一挑眉:“小灶開得不錯啊。”
幾人:“……”
果然是暮皮。
……
回了云中庭,余依在樓上補覺。
暮寒玨并沒有午睡的習慣,坐在一樓沙發上給人打電話。
是暮景琛接的,開口就是吊兒郎當:“這是什麼風把我兄長大人給吹來了?”
暮寒玨沒多廢話,直切正題:“我說讓你給余依安排辦公室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萬事俱備,只差嫂子了!”
暮寒玨嗯了一聲,似乎是還滿意:“到了公司人多眼雜,沒什麼大事別讓拋頭面。”
暮景琛諱莫如深的哦了一聲:“讓我替你看著后院兒是吧?!”
“有你弟弟在,保證把小嫂子給你盯得的,連只公蚊子也別想靠近我嫂子一步!”
暮寒玨嫌棄的皺了皺眉,聲都瞬間嚴厲了不。
“上次的那個項目書抓把終稿給我,我會去和軍部確認海外專家回國的時間,不要到時候給我攪黃了。”
暮寒玨先掛了電話,暮景琛這邊也把手機丟去了一邊。
暮景琛累了一上午,現在才剛睡醒。
了兩把凌不堪的頭發,翻準備下床,腰上卻忽然多了兩條若無骨的手臂。
接著,人溫熱的小臉上了他的脊背。
“別走,好嗎?”人可憐兮兮道,“起碼再多陪我一會兒。”
暮景琛的臉涼了下來,溫潤的桃花眼也像是裹上了一層冰霜。
要是從一定的角度觀察,完全可以看得出和他哥暮寒玨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暮景琛冷笑了一聲,不帶毫眷的甩開了腰間纏繞的雙臂。
“是你欠我的,你沒資格向我提條件。”
說完,暮景琛拾起。
像是心躁郁,胡地往上一套就邁開離開了房間。
房門被“砰”的一聲甩上,床上的人悵然若失的低垂著頭,看不出在思索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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