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算賬得看你怎麼表現。”

但畢竟虧了什麼也不能虧了自己的胃。

余依還是從善如流的和暮寒玨相對而坐了下來。

吃牛排的時候喜歡自己切，暮寒玨就也沒幫忙，而是為倒了一杯果。

杯的時候，余依才剛注意到。

暮寒玨杯中的紅竟然是酒。

“開車不能喝酒。”是好心提醒。

“嗯，所以一會兒你開車。”

暮寒玨喝了一口紅酒就將杯子放了下來，拿起餐開始剝盤子里的黑虎蝦。

余依：“……”

這家店的黑虎蝦是進口的，個頭看起來很大，聽其他食客的反饋，質也異常實鮮。

余依看著自己盤子中的那幾只，心里還是期待的。

出手來，看著自己這奇怪的長指甲又有些無從下手。

余依抿著，剛試探著住了黑虎蝦的蝦頭，邊就遞過來了一支叉子。

叉子上扎著剝好的黑虎蝦，還裹好了蘸料，暮寒玨似笑非笑的對偏了偏頭。

“指甲不方便的話就多，手。”

不知道為什麼，余依覺得耳垂好像有點燙了起來。

但那一雙眸流轉，定在了對面男人這張清冷矜貴卻又足夠人的俊龐之上。

“那我不跟你客氣嘍。”余依張去咬，那叉子卻往邊上一歪，讓咬了個空。

始作俑者卻心好的翹起了角：“吃了蝦就不準再記我的仇了。”

好嘛，不記就不記。

余依心滿意足的吃到了暮寒玨剝的黑虎蝦，還把自己盤子里的那幾只也都丟給了他來剝。

暮寒玨也樂意效勞。

……

“我好像已經飽了。”余依拿紙巾了。

“那回去吧，不早了。”

暮寒玨也用手帕干了手，正要起就被余依按著肩膀了下去。

暮寒玨：“嗯？”

余依對酒杯努了努：“還有小半杯紅酒沒喝完，不能浪費。”

“你慢慢喝著，我去趟洗手間。”

把自己的小包留給了暮寒玨拿著，自己轉跑了。

洗手的時候余依想，還是要時間去把指甲卸了，實在是太麻煩了。

“余依？”

余依抬起頭來，通過鏡子看到了站在自己后的人，瞳孔微。

……怎麼會在這？

一看自己沒有認錯人，那孩嘲諷的笑了一聲。

“真巧啊，我們老同學一場，竟然在京城又遇見了。”

竇笑恬雙手抱，趾高氣昂的圍著余依轉了一圈，口中嘖嘖：“不知道學霸你現在在哪里高就啊？”

“談不上高就。”余依淡淡的回應。

竇笑恬是余依讀高中時的同學，就是這個人給的學生時代留下了此生難以抹去的影。

和這個人，余依沒什麼好說的，轉頭想出去找暮寒玨，卻被人拉住了手腕。

“竇同學。”

余依十分厭惡的扯回了自己的手，“我和你并不太，沒什麼事的話就先走一步了。”

竇笑恬看著，譏誚的笑了：“沒想到你的命這麼大。”

余依眸一厲：“你想干什麼？”

“當然是為了提醒你一下，當年你是如何被我……”

竇笑恬湊近余依，在耳邊一字一頓的說：“踩、在、腳、下。”

“……”

余依垂在側的手握拳。

余依學習績好，讀書時連跳了三級，到了高年級的班里依舊是名列前茅的績。

被生生下來的竇笑恬便因此懷恨在心，帶頭欺負余依。

將余依考了滿分的卷子撕碎片，在冬天下雪的時候當頭潑下一盆冷水，或是在午夜將人鎖在衛生間……

更是在某次同學聚餐后找了幾個小混混把余依丟進了本沒被開發過的荒僻山村。

那年余依十八歲，格也比現在懦弱許多，不懂得反抗。

或許是命不該絕，余依很幸運，遇上了軍方的人出手搭救。

原本都快要淡忘了竇笑恬這個壞種。

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還敢跑到面前來臉開大。

余依現在可不是吃素的……

余依冷冷的看著：“夜路走多了，總會見鬼的。”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竇笑恬愣了一下。

沒想到以前那朵任人宰割的小白花竟然也在面前甩臉，接著連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你什麼意思？威脅我？！”

“是啊。”

余依笑靨如花，背在后的手指間悄無聲息的多了一細細的、微微泛冷的銀針。

“我不威脅你，還要收拾你，信不信啊？”

“你敢！”

竇笑恬顯然是完全沒聽說過余依在DS調查局的威名，揚起手來就要打人。

“嘶……啊！”

余依出手相當利索，竇笑恬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到肩頸傳來一陣刺痛，連帶著胳膊也酸脹無力的垂了下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很快，全的力氣都迅速地流失。

竇笑恬只能癱在地上，痛苦地掙扎著想去拔掉扎進肩頸的銀針。

余依挑，慢慢地蹲了下來，單手撐著自己的下，好整以暇的問：

“覺怎麼樣？這可還不如你當初打在我上的十分之一痛呢。”

“你給我拔下來！”竇笑恬惱怒。

余依懶懶的哦了一聲，隨即笑的更加妖冶艷，漫不經心的著自己的手指。

“我憑什麼幫你呀？”

轉眸看了左手手環上的時間。

出來得有點久了，再在這耗下去，暮寒玨就要有所察覺了。

余依站起來攏了把鬢角掉下來的碎發，居高臨下的睥睨著竇笑恬，道：

“這針不會對你有任何影響，只會讓你疼而已。你呢就在這里誠心祈禱，趕路過一個好心人來幫你拔針吧。”

說完就走，不帶半點猶豫。

任憑竇笑恬在背后怎麼罵都不回頭。

這年頭，見過回頭撿錢的，還沒見過回頭撿罵的呢。

“舍得回來了？”

暮寒玨回了幾個手機消息，將手機放回了口袋。

余依親昵的挽起了他的臂彎往外走，淡定解釋。

“你不知道，士衛生間經常需要排隊的……”

兩人進了電梯，面對面走出來的人燙著長長的渣大波浪，寬大的墨鏡蓋住了半張臉。

人走得急匆匆的。

肩而過時，余依注意到了這好像是和溫柏齊升珺吃涮羊那天遇見的人。

看急匆匆往衛生間走的樣子，余依微不可見的皺起了眉。

竇笑恬找的外援嗎？

……這麼巧？

電梯門關上，緩緩下行。

到了車里，余依拉開了駕駛位，暮寒玨則坐上了副駕駛。

余依這才覺到，這麼長的指甲，握方向盤也很不方便。

“我覺得我開不好。”

余依打了退堂鼓，“要不你現在個代駕來吧，萬一一會兒我開車出事兒了怎麼辦？”

“那就慢慢開，又不著急。”暮寒玨說，“有我幫你看著，怕什麼？”

“那……行吧。”

本著對暮寒玨車技的信任，余依扣上了安全帶：“先說好，車撞了我可不管賠。”

暮寒玨勾：“放心，有保險。”

車滾過柏油馬路，余依選了一條用時短的路回云中庭。

不出意外的話馬上就要出意外了。

剛過了一個路口，暮寒玨坐在副駕駛上，淡聲道：“你闖紅燈了。”

余依哭唧唧的：“六分沒了，還有二百塊錢……”

“你從洗手間出來就一直心不在焉。”

暮寒玨往靠背上倚了倚，就著車的燈看向余依的側臉。

長睫半遮住了眼眸，看不太出來緒。

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暮寒玨很清楚，這是力大的表現。

“到底怎麼了？”暮寒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