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寧低頭看向了手中的信,果然是弟弟寫的,信上的容同翠喜打聽到的消息一模一樣。
果然自家弟弟還好好的活著,沒有出什麼事。
只是信上弟弟提及了一件事,提到這件事的時候語氣里多有些興。
便是弟弟在邊城打仗的時候,半道救下了一個孤。
雖然只是寥寥幾筆,可那字里行間都能看得出來竇初開的年有多麼的在乎和歡喜。
榕寧看得愣了一下,沒想到過去還跟在后玩兒泥,噴著鼻涕泡的小家伙居然也有了令他心的人。
信中還說這個子是邊地酒商的獨,西戎打進城后開始屠城,爹娘都被殺了,也被擄走。
不曾想半道被沈凌風救下,這個子會點醫,一直跟在沈凌風的邊。
如今沈凌風班師回朝,自然也跟回了京城。
榕寧眉眼間掠過一抹笑意,小屁孩兒終于長大了,懂得娶媳婦了。
他們家本就是草莽出,雖然如今得勢,也不會過分在乎孩子的份地位。
只要弟弟喜歡,就依著他。
“臭小子,”榕寧看著信不笑罵了出來。
純貴妃湊過來看信:“喲,這信上可是說了什麼喜事。值得寧妃娘娘笑了這個樣子?”
榕寧抬眸看向了純貴妃笑道:“怕是天大的喜事呢!”
“我弟弟有了心儀之人,準備帶回京城。”
“既然跟著他沒名沒分的跟了這麼久,也該給人家一個代才是。”
純貴妃也跟著歡喜了起來:“你們沈家要辦喜事了?那當真是好得很,就給我們錢家的酒樓來辦。”
“錢家你該是信得過的,當初各個世家爭相來錢家酒樓辦酒宴,排場都趕得上皇親國戚了。”
榕寧笑了出來,這一點是信得過的。
這世上若論會花錢的人,還真的是非純貴妃莫屬。
說笑歸說笑,榕寧到底得準備起來了。
別等人家姑娘回了京城,親事提了出來,到時候手忙腳得好。
榕寧當下吃酒的心也淡了下來,拿出了紙筆寫寫畫畫起來。
“若是人家姑娘來了京城,得先找一個院子住下來,總不能直接住到我娘家,以后惹人非議。”
“無妨,院子本宮有的是,”純貴妃笑道。
榕寧又道:“聘禮得提前準備好了,到時候萬一親的話,再準備有些遲了。”
“兒家用的東西也得考慮進去,對了服……”
“主子,服奴婢來,”突然暖閣外面傳來一個溫的笑聲。
榕寧的微微僵了僵,忙轉過看去。
卻看到寢宮門口俏生生站著的一個人。
不是蘭蕊又能是誰?
“蘭蕊?蘭蕊!”榕寧登時臉上掠過一抹驚喜,轉朝著寢宮的門口疾步走了過去。
蘭蕊經過上一次的事,了很重的傷,一直都在冷宮的之所養傷。
如今已經大好了,便回到了玉華宮,總不能一直躲著不干活兒吧?
蘭蕊上前一步沖榕寧跪了下來行禮,還未說話眼眶已經紅了。
“奴婢給主子請安!”
“快起來!”榕寧攥著蘭蕊的手,將扶了起來,也是激萬分。
想起來之前那驚心魄的一幕,若不是蘭蕊護著,怕是早已經一尸兩命了。
榕寧扶起了蘭蕊剛要說什麼,突然表微微一變,忙低頭看向了蘭蕊的右手。
蘭蕊下意識想要掙榕寧的手,可還是被榕寧攥著。
榕寧死死盯著蘭蕊的手,整只手的手腕弱無力顯然已經廢了。
之前聽周玉說過蘭蕊的手,如今真真切切看過去,已然是殘了。
榕寧突然嗓子哽得說不出話來,只得低聲一遍遍呢喃道:“對不起,當真是對不起,是本宮的錯,都是本宮連累了你。”
“好了,好了,如今韻嬪已死,也算是給你們主仆出了口惡氣。”
純貴妃笑了出來,端起了酒盞道:“今兒喜慶的事兒很多,就放在一起慶祝一下吧!”
純貴妃端起酒盞敬酒,榕寧自然高興剛要接過飲下,卻被純貴妃搶下酒杯點了點額頭笑罵道:“你是有孕的人,再怎麼開心,腹中的皇嗣要。”
榕寧想起來周玉的話,這一胎懷的有些不穩,若是沾染了不該沾染的東西,孩子必然保不下來。
榕寧忙換了茶水,也舉起茶杯笑道:“那妹妹今日以茶代酒,與姐姐開懷暢飲一場,一洗過去那郁郁之氣。”
“好,干杯!”純貴妃也是個豪爽之人。
玉華宮此番傳來一片片笑聲,更是襯托出漣漪宮的悲涼。
漣漪宮后花園里,一陣陣冷風穿過花園里的芭蕉林,發出了沙沙作響的聲音。
此時芭蕉林里不起眼的地方,籠了一個火堆。
剛剛用麻紙剪的紙錢,一張張放進了火堆,燒的紙錢灰燼,隨著園子里的風旋了一個個旋風,呼嘯著飄向遠方。
一襲素白的子跪在了火堆邊,正是漣漪宮的主人婉嬪娘娘。
鄭婉兒定定看著面前的火堆,眼神里滿是憤怒、絕。
今日只曉得鄭如兒出宮去參加父親的壽宴,可沒想到今日父親的壽宴竟然變了母親的斷魂日。
鄭婉兒一顆心狠狠沉到了底,眼神冰冷。
更沒想到鄭如兒那個賤人下手這麼狠,讓和娘親連一個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的娘親竟然是死在了自己父親的手,這讓何以堪。
過去的那個鄭家再也不是的港灣了。
天地之間鄭婉兒究竟該何去何從?
鄭婉兒不悲從中來,仰頭大哭了出來。
“主子,節哀啊!”宮新月不躬提醒道。
如今祭奠自己的母親,都擔心有心人最后告到了蕭澤那里,也吃不了兜著走。
今日鄭如兒之所以能殺掉的母親,便是有蕭澤做的后盾。
提到蕭澤,鄭婉兒不心頭一陣氣悶。
就因為純貴妃在養心殿照顧了皇帝一個月不?
用枯枝將火堆散開,隨后緩緩站了起來,了肩頭的披風,抬眸看向了遠方星辰。
“將那一柄玉如意準備好,隨本宮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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