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東延出賣我?
這是我腦子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但又一想,不太合理。
如果真是他,出賣我他沒有好,但利用這件事我就范,倒是易如反掌。
我試探著問吳書,“沈總怎麼想起找我聊空域代理?”
吳書冷冰冰回我三個字:“不清楚。”
跟著他來到沈聽瀾辦公室,敲開門,人正坐在辦公桌后低頭看文件。
我走進去,后的門關上,辦公桌后的人肅然專注的看著手里的文件,我輕手拉開椅子坐下。
從我的視角看,他真的很帥。
鼻梁高,眉眼深邃,淺藍條紋西裝清爽又溫,與深夜里強勢瘋狂的他判若兩人。
人真的可以天使與魔鬼并存嗎?
旁人我不知道,但沈聽瀾可以。
他翻過一頁紙,雋永的聲音問:“最近有跟李局聯系嗎?”
好端端的怎麼又提李敘言?
我神經瞬間繃,“沒有。”
他淡笑下,“別張。我又不會怪你。”
“……”騙鬼呢?我才不信。
沈聽瀾在最后一頁落款簽好字,將文件放在一旁,才抬起頭說:“想找他聊點空域代理的事,你跟他,約他出來吃飯。”
我已經找李敘言牽線搭橋談完空域代理的事,再約他出來,擔心被沈聽瀾察覺我暗中做的事。
“沈總,”我一臉難為的表,“因為之前的不愉快,我和李敘言已經很久不聯系了,怕是他不會答應見我。”
“哦?”他挑眉笑,緩緩靠向椅背,說:“不會的,你約他出來,他一定會答應。”
我挖苦自己,“您太看得起我了,我在他心里沒那麼重要。而且,現在見面我們倆都會很尷尬的,您要真想約他,還是讓吳書聯系更好。”
沈聽瀾讓我把手機拿出來,沒辦法我只能照做。
他按下一串數字撥通,盡管我沒保存李敘言的號碼,也知道是他的。
聽筒傳來綿長的鈴音,回在安靜的辦公室。
每一次鈴音的戛然,都讓心懸起來又落下。
李敘言開會時不會接電話,就在我以為他不會接聽的下一秒,電話接通了。
“……”我心瞬間提到嗓子眼,桌下的手也不自覺的攥指尖。
沈聽瀾目點下桌上的手機,示意我說話。
李敘言溫潤的聲音過話筒傳來,“喂,孟晚澄?”
我生怕他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應道:“哎,你好,李局,是我,不好意思打攪了。是這麼個況,我們公司想了解下空域代理,您在市里不主管這塊業務,江華市也是由您提出低空經濟的戰略發展,沈總想找您這個權威了解下,不知您今天有時間嗎?出來吃個便飯。”
我如此明晃晃的暗示,他一定聽得明白。
就在我等著李敘言拒絕我時,他卻答應了。
“可以,今晚六點,江閣。”
我勉強出一笑,“啊,好的,李局,晚上見。”
嗶的一聲,掛斷了。
我抬起頭,明明他笑得慈眉善目,可我就是覺深意難測。
沈聽瀾說:“我就說,你約他出來,他一定答應。”
要是真聽不出他話里有話,就白跟他混了這麼久。
我解釋道:“電話里我說的很清楚,是你約他出來,他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應的。”
沈聽瀾從鼻腔哼出一聲笑,“呵……晚澄,你越來越圓了。”
如今的圓,不也是過去吃過的虧才練就的。
“晚上,我們一同出席。”
這頓飯,我想避開是不可能的。
“好的。”
走廊里,我與梁沫彤迎面相遇。
看到我的瞬間,眼神都變得鋒利幽怨,好像我上輩子掘了家祖墳。
但又一想,男朋友整天跟我睡在一起,換做我,我估計早就炸了,能忍到現在,我是真心佩服。
有時候我納悶的,沈聽瀾給灌了什麼迷魂湯,讓梁沫彤對他的風流韻事默不發聲。
難道這才是?
到允許對方有一個伴?
我了個老天,有錢人還真會玩。
將要與錯而過時,梁沫彤還是沒忍住住我。
“孟助理。”
我停下腳步,“梁經理。”
梁沫彤下意識的先掃眼四周,確定沒人了,才開口說道:“上次在立頓酒莊,聽瀾去你房間了吧?”
我要做的就是守口如瓶。
“梁經理,你多想了,沈總不是整晚都跟你在一起嗎。”
“……”
我從梁沫彤眼中看出一困,也許真如沈聽瀾所說,他出來時,梁沫彤已經喝斷片睡著了。所以,才對那晚的事沒什麼印象。
“還有事嗎梁經理?”我問道。
梁沫彤冷睇我眼,皺著眉厭惡的口氣說:“沒事了。”
我走進辦公室時,敲開沈聽瀾辦公室的門。
下班后,我在停車場等沈聽瀾,梁沫彤居然也跟著他一同走出辦公樓,看架勢晚上這頓飯,也會陪同出席,直到上了沈聽瀾的車。
我跟著前面的轎車,一路來到江閣。
跟大堂經理報了李敘言的手機后四位,帶我們來到二樓的包廂。
我們提前二十分鐘到的,我看著梁沫彤自然的坐在沈聽瀾旁邊的位置,聲囑咐,“聽瀾,一會兒你喝點,對胃不好。”
“……”我真是笑吐了。
怎麼是個總裁就有胃病?這胃病了總裁的職業病了?
沈聽瀾側眸看,目溫,“我和李局聊點公事,不會喝太多。”
雙手握住他一側腕子,撒道:“說好了,我可看著你了。”
沈聽瀾垂眸,揚淡笑。
我坐在門口的位置,看著他們你儂我儂甜的樣子,嘆息我還是吃不了工業糖這碗飯。
“咳咳……”我輕咳下,轉頭看向窗外。
梁沫彤始終保持著傾向沈聽瀾的坐姿,輕佻眉眼說:“孟助理,你還真坐得住?倒是去門口迎一下李局,都不知道你這個助理怎麼當的,一點禮數都沒有。”
我剛要開口,就看到沈聽瀾一個眼風掃過來,警告意味十足。
別挑事!
呵呵,我被氣笑了,沈聽瀾你不瞎吧。
是我挑事嗎?
他眼神森冷,瞥向門口,我只能起說:“梁經理教訓的是,我這就去門口接李局。”
走出包廂,我面對著走廊的墻壁緩了好一會兒,才深深的呼出口濁氣。說:“如果我有罪,請法律制裁我吧。”
話音剛落,李敘言側頭盯著我,強忍著笑意,說:“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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