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是梔子的媽媽。

療養院直接送來的。

顱有顆腫瘤。

腫瘤的位置不好，趙父跟邊潯舟一起制定的手方案。

手當天，趙家人都在醫院，包括剛進門的梁歡。

當然，最張的，還是趙清影。

梔子還沒來到邊，梔子唯一的親人不能先離開。

手觀室，趙清影呆呆坐著。

聽到邊潯舟說手開始，兩人隔著屏幕，視線撞在一起。

這一眼，趙清影安心不。

趙母拉著拉著的手，“放心，你爸說了，不會有意外。”

“媽，離冬至就剩一個月了。梔子腳步快點，再有一個半月就能來找我了。”

“會的。梔子那孩子聰明，一定會。”

梁歡原先不知道梔子的事，昨晚在家聽趙清明說了，才明白趙清影夏天的郁郁寡歡。

原來是心病。

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數字一直在變換。

每隔半個小時，邊潯舟都會看一眼。

然后，跟匯報手進程。

偶爾出現意外，趙父也會在第一時間說給聽，不要。

趙清影舒著氣，盯著屏幕上的數字，變顯眼的8。

八個小時的手，順利結束。

“手結束！”

趙清影跑去手室門口，跟邊潯舟撞在一起。

他擁著，掌心在腦后，在耳畔聲道，“很順利，位置比預見的要好。在ICU觀察幾天，就能轉去神外了。”

趙清影抱著他，頭埋在他頸間。

“謝謝。”

“邊太太，一句謝謝是不是太輕了？”

兩人一起把梔子媽媽送進ICU，藍藍在門口接著。

“放心吧，這幾天我都在。”

趙清影安心了，眼睛酸，“嗯。”

梔子媽媽轉到神外病房，意識恢復后，趙清影就一直守在邊。

梁歡不忙時，也會來換。

這一忙，就到了倆人的婚禮。

婚禮前一夜，一行人從市區趕去郊外的溫泉。

長輩們忙著敘舊寒暄，趙清影他們則有自己的節目。

在趙清影的示意下，路周準備了一場盛大有趣的篝火晚會。

火樹銀花不夜天，每個人臉上都映著暖暖的火。

歡歌載舞，肆意狂歡。

邊潯舟攬著的腰，搖曳舞，不控的擺。

趙清影眼睛亮晶晶的，“篝火晚會，喜歡嗎？”

“喜歡！有你在，都喜歡。”

趙清影撲在他懷里，“有你在，我也喜歡。”

一曲結束，路周拿著話筒。

“各位，我路某人人之托，一定得辦好這件事。”

他說著，打著響指。

影里，趙清影歪在邊潯舟懷里看著路周高舉著的胳膊重重放下。

一瞬間，黑漆漆的夜空，被騰空的藍煙花點綴。

急速升空，炸響后，變化無數藍舞的靈。

滯留空中幾秒后，靈再次變幻。

首尾相連的焰火，像是蜿蜒流的潺潺河流。

新的煙火升空，化一葉扁舟。

趙清影被邊潯舟裹在他寬大的外套里。

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語無倫次。

原本以為只有扁舟，只是仰頭看了他一瞬，再回那片繁華時。

那葉扁舟里，站著一高一低的兩個人。

煙火終究短暫，落盡繁華后，變裊裊煙霧。

取而代之的是早就潛藏在黑暗里無人機。

煙火落，景再啟幕。

無人機組的圖案，水流扁舟，一雙人。

趙清影背后的人不見了。

像是被無人機控著，跟橫亙在夜空的人一樣。

慢慢跪下，輕輕抬手。

朝。

朝。

戒指慢慢移到跪著的男人指尖，同樣的，趙清影的被淚水模糊的視線里，也出現了一枚同款戒指。

跟空中展現的臺詞一樣。

看著聽著。

“趙清影士，你愿意嫁給我嗎？”

眼淚滾落，趙清影指腹去潤的淚痕。

“證都領了，婚禮就在明天，我親戚朋友一大堆都在這兒。你還問我愿不愿意嫁給你？”

邊潯舟著的手，目款款，灼灼深堪比篝火。

“婚得多求幾次，否則豈不便宜了我？”

剛手過去，路周就拿著話筒走過來。

在一眾人的歡呼聲中，走到倆人中間。

“無人機可以多停會兒，我有話要問。”

路周拍照邊潯舟的肩膀，“哥們兒，有些問題，我覺得這會兒問，比明天問更合適。”

邊潯舟跪的筆直，“問！”

路周掄著胳膊，激起大家的歡呼聲。

起哄過后，路周開始發問。

“何時對我影姐，起了心思啊？”

邊潯舟看著，“我十八歲那年。”

路周表夸張，明明早就知道了答案。

“畜生啊！”

邊潯舟就著話筒，“扎心底，萌芽破土，慢慢生長。”

路周翹著蘭花指，“又調皮！”

“好，下一個問題。”

他清了清嗓子，話筒對著趙清影，“影姐，你呢？”

趙清影頓了頓，呢。

跟秦畫置氣？

好像不是。

“急診初見，一見謫仙許芳心。”

梁歡被趙清明箍在懷里，罵了句，“靠，我就知道那會兒起了歹心。”

趙清明胳膊了，“飯都了，還計較誰按下的煮飯鍵？”

自討的路周干咳兩聲，“最后一個問題！”

最后一個問題，必然是勁的。

“請問二位，誰撲的誰？”

圍著篝火的人尖聲不斷，停留夜空的無人機也跟著變了燈。

頻頻閃爍，跟大黃蜂萌噠噠的眼睛似的。

趙清影搶過話筒，“我！我撲的他！”

夫妻倆人指檢的，絕不可能告訴這群好事看熱鬧的人。

說完，抬腳虛虛踹了路周。

邊潯舟手里的戒指已經到無名指上。

下一秒，無人機擁吻的畫面，對照現實。

邊潯舟深吻著的新娘，罷不能。

與此同時，音樂起，篝火繼續，狂歡不止。

無人機定格的畫面，變一世無雙，唯你唯我。

喧鬧半夜，定一生。

冬至當天，北宜早報。

頭版頭條，醒目惹眼的版面。

手寫的規整楷書，莊重正式。

【趙清影士與邊潯舟先生于今日完婚，一生執手，白首同心。

邊潯舟先生無比恩，以此為念。】

一場別樣的婚禮，如期而至。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