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歡瞪著眼睛，溜之大吉。

趙父看著開合的門，“這孩子，跟小時候一模一樣。風風火火的，也不知道像誰！”

“爸，戶口本在家嗎？我等下去取。”

趙父喝著湯，“給小舟了，他這周空跟小影領證去。”

“哦？是嗎？”趙清明反問，“妹夫，我單位的事比較急，先借我用用？”

邊潯舟不聲，“用幾天？”

“三天！”

兩人暗自較勁，誰也不讓。

趙父放下湯碗，“清明要不你把戶口遷出去吧，單立一個戶口本。”

邊潯舟樂的不行。

趙清明以為自己聽錯了，“爸，您說什麼？”

“你工作特殊，單立一個方便些。”

趙父吃過飯，三人在病房里閑聊著。

話題無非是新聞上那些。

只是后半程，趙清明的臉一直的，看不出緒變化。

話題兜兜轉轉，不知怎的又繞到梁歡上。

“你梁叔叔后天中午的航班，兩點鐘落地。你倆誰去接？”

邊潯舟：“清明工作那麼忙，我去吧。那天正好沒手！”

趙清明淡笑，走到一旁擰開一瓶水，喝了好些。

“梁叔叔不認識你，還是我去吧。”

“爸，接來醫院？”

趙父點頭，“嗯，他得看看我沒死，才放心。”

時間差不多，趙父休息。

兩個形差不多，同樣惹眼的男人并肩在走廊里。

趙清明拎著飯盒，“你這證領的有些急！”

“我跟大舅哥你不一樣。爸媽明里暗里催，不領不行啊。畢竟是領導布置的任務。”

“哦？邊主任還聽話。”

邊潯舟指尖刮過眉骨，故作為難道，“我幸運，遇見還這麼善解人意的岳父岳母。不像大舅哥你，擅長地下工作。”

兩人站在連廊中間，俯視著窗外的一切。

“恕我直言，你現在也該坦白了。”邊潯舟說。

趙清明嘆著氣，“說出口簡單，領證結婚也就一句話的事。難的是，后續劇。”

“愿聞其詳！”

趙清明笑看他，“你剛才說的，你的岳父岳母善解人意。”

“梁歡父母不善解人意？”

趙清明微，“怕是會催著生出來個孩子，然后我跟梁歡，上哪兒上哪兒。”

梁家父母與趙家二老不同。

老兩口之所以出國旅游，就是覺得家里冷清。

再加上老兩口對于孩子太過熱。

偏偏梁歡是個榆木疙瘩，前幾年趙清明在外地，梁歡守著那份執念，對于相親并未放在心上。

久而久之，梁家父母認為自己兒是個不開竅的。

一氣之下，遠赴國外環游世界去了。

趙清明太會揣人心，所有人的心思在他面前，就跟棋盤上的棋子似的。

黑白分明。

梁家二老，心思又太過清晰。

孩子！

邊潯舟：“萬一梁歡也喜歡孩子呢？”

“不喜歡孩子！在梁歡的世界里，親人排除在外，的第一順位永遠是我。”

“第二呢？”

趙清明目幽幽，“你媳婦兒！”

“第三呢？”

“急診！”

趙清明回答的干脆。

梁歡不喜歡孩子，這種不喜歡延不到抵。可終究，沒有多大熱。

貪跟他在一起的二人世界。

比趙清明更甚。

在梁歡的簡單的世界認知里，趙清明是竇初開就刻在心底的名字。

而的心思，趙清明從頭到尾，一清二楚。

所以，趙清影有的，梁歡也有。

偶爾，比趙清影還多。只是神經大條，從未發現過。

邊潯舟輕笑，看著斜前方折的刺眼。

暑夏的烈，配合厚重的玻璃窗，就此產生的折反應。

“我采訪一下趙書，這麼多年，心思藏的這麼，梁歡邊出現的異，你怎麼解決？”

趙清明已然轉，邊走邊笑。

這笑，得意的讓人發指。

“邊潯舟，我穩穩占據第一順位，何懼臭蟲爛蝦。”

“本不用我出手。”

“倒是你對我妹妹，不要掉以輕心。”

趙清明原本不想說，還是止了步。

“吳遠公司上報的項目，一旦報批。北宜市里所有的醫院，都將跟他的公司合作。雙贏的結果，沒人會阻攔。”

“屆時，你猜他會經常出現在哪兒？”

“對了，吳遠是繞開付力行他們的。”

邊潯舟的得意慢慢消散，消化著趙清明的話。

“吳遠出局了！這點，我從不懷疑！”

趙清明認同的點頭，“等你能像我一樣牢牢占據第一順位，就會知道，那個紅本本，只是個紅本本。”

他手背拍著邊潯舟掛著工牌的心口，又補了一句扎心的話。

“一切順利，簽約儀式會在這里舉行。屆時，會有一場聲勢浩大的宣傳。”

“電視臺、自、網絡同步直播！”

趙清明走了，走時很得意。

邊潯舟回到辦公室，思慮半晌，還是撥出一個電話。

得到的回復，跟趙清明說的并無差別。

掛斷電話，邊潯舟立馬在手機上改了領證的時間。

可惜今天下午沒號了。

他改到明天一早。

醫院距離民政局大廳不遠，開車也就十分鐘。

他才不信趙清明的話，什麼紅本本只是紅本本。

-

翌日上午，穿著同款白襯從大廳走出來的兩位新人。

看著照片上的鋼印和照片，還覺得有些不大真實。

“現在領證，都不用戶口本了？”

趙清影只覺驚悚，領證這麼簡單，不見得是好事。

反觀邊潯舟，他手里的紅本本，已經變新鮮出爐的朋友圈了。

四面八方的祝福噴涌而至。

“老婆！”

趙清影看著他，疑還在心頭。

“你等我一下，我得再進去問問。”

邊潯舟拉著的胳膊，“問什麼？”

“領證這麼簡單，離婚是不是也同樣簡單。”

離婚？

領證不到十分鐘，想離婚。

邊潯舟箍著，兩人坐回車里。

他從駕駛座這邊落了鎖。

“老婆，小本本一領，從此你我的世界里，就沒有離婚這兩個字。”

趙清影雙手環，狐疑地盯著他得逞憨憨傻笑的樣子。

“你什麼刺激了？”

“我確實刺激了！”

“什麼刺激？”

邊潯舟可憐，“有人媳婦不聰明，還嘲笑我媳婦太聰明。”

趙清影：“我哥？”

“他還說，他是梁歡的第一順位。”

趙清影了然，“想當我的第一順位？”

邊潯舟點頭如搗蒜！

趙清影拿出手機，很快念給他聽。

“據《民法典》第一千一百二十七條，法定繼承順序分為兩個順位：

第一順序繼承人：配偶、子、父母。

第二順序繼承人：兄弟姐妹、祖父母、外祖父母。”

鎖了屏，佯裝不悅，“配偶怎麼還在父母前邊呢。”

邊潯舟樂開了花，懷里抱著逗他笑的媳婦兒，給大舅哥打了電話。

“大舅哥，戶口本還用嗎？我正好有時間，親自給你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