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著老爺子的臉，抬起小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林知意看得心里很慌，不明白老爺子這態度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真的老糊涂了。

老爺子的手順著星星肩膀往下，最后將手停在了腹部。

“你一定要好好的。”

在別人看來老爺子的作很奇怪。

但是林知意卻看得膽戰心驚。

星星前世就是因為捐腎染而死。

這件事除了，不可能有別人知道。

為什麼老爺子會知道？

巧合？

林知意擰著手指，注意著老爺子的一舉一。

老爺子深悲慟，里念念有詞，卻沒有人能聽到。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這是他唯一說清楚的一句話。

宮石巖走進道：“療養院的護士說他最近一直做噩夢，里總是說對不起，看來那藥的副作用很大。”

對不起三個字要是以前，絕對不可能從老爺子的里說出口。

不過宮沉和宮石巖都覺得是艾伯特藥的副作用，并沒有多想。

唯有林知意抬眸看向老爺子。

沒想到老爺子也正看著。

暗淡的眼神，充滿了從未見過的緒。

這時，柳禾走了進來。

“飯菜都好了，大家座吧。”

傭人上前攙扶老爺子。

眾人也熱熱鬧鬧起前往餐廳。

路上，林知意走在宮沉側。

“老爺子怎麼神叨叨的？”

宮沉點了點腦子：“這里……不好。”

“好吧。”

“別擔心，我不會讓他傷害你和星星。”宮沉道。

“我倒是不擔心這些。就是……你不覺得他說話很奇怪嗎？”林知意試探開口。

以前宮沉提到過他做了一些沒發生的夢。

夢里和星星都死了。

這明明就是前世發生的事。

宮沉那麼聰明，怕他將老爺子的改變和他的夢聯系在一起。

到時候，真的解釋不清。

宮沉思考幾秒，搖搖頭。

“醫生說他現在說的話極大部分是臆想，有時候他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聞言，林知意慨：“真沒想到別人還沒忘記他，他卻先忘了自己。”

“這或許就是他的懲罰吧？”宮沉平靜道。

說話間，他們也到了餐廳。

管家安排座時，宮沉拉著宮石巖坐在了老爺子邊。

“二哥，今天祭祀需要你主持，你坐這里最合適。”

“可是……”

宮石巖還想推，被宮沉打斷。

“二哥，一家人不需要說這些。”

“好。”

宮石巖端正坐下。

這次吃飯，沒有以前老爺子的發言過程，整比較輕松熱鬧。

用過飯，吉時也到了。

祭祀在宮石巖的主持下完落幕。

眾人打算離開時，柳禾喊住了大家。

“今天大師說是幾十年一遇的好日子，所以我特意請了攝影師過來替大家一起拍張合照。”

畢竟在等幾十年，眼前的長輩恐怕都不在了。

聽聞，年輕人也表示贊同，長輩更沒有拒絕的理由。

柳禾早早就安排好了位置甚至還讓人提前在祠堂外的草地上做了景。

大家按照順勢坐的坐，站的站。

很快便對號座。

柳禾拉著攝影師站在幾位太太前。

“待會兒給我們這些人稍微加工一下，誰不想好看點。”

“二太太，你放心，我們會后期修一下，保證各位不失真又狀態滿分。”攝影師保證道。

“那就好。”

柳禾滿意笑了笑。

其他人拉住柳禾：“小禾，你做事真周到，這都讓你想到了。”

柳禾解釋：“這兩天準備祭祀，大家都忙里忙外的，有些疲憊很正常，微挑而已，用年輕人的話說就還原貌。”

站在幾步之外的林知意，看柳禾自如周旋在親戚之間，欣地笑了笑。

看來柳禾也變了。

以后再也不用擔心理不好宮家這些親戚了。

拍完照，林知意回到了宮沉邊。

“三爺，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該不會真的想退休吧？”林知意猜測道。

“什麼？”

“你把祭祀給了叔叔，又讓他坐你的位置，還讓我媽周旋這些難纏的親戚，自己卻站在一旁賞花。”

“二哥本就是個聰明的人，大哥出事后，他才是這個家的繼承者，只是他不愿意接而已。”宮沉道。

“你……不后悔嗎？”林知意迎著向他。

眼前的男人，亦如十六歲時的模樣，宛若天神，俊而冷峻。

沉默不語的氣勢足以讓人敬畏。

宮家最后選擇他，才是正確的選擇。

但正確也不一定合適。

宮家在老爺子的掌管下，腐朽又絕。

缺失的重重義在宮石巖上恰恰都備。

加上他的能力，或許幾年后，宮家整個家族也能變得有人味起來。

只是……

林知意知道這是宮沉在和宮家之間做的選擇。

怕他后悔。

畢竟前世，宮家在宮沉的帶領下十年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三爺，你不用……”

宮沉抬手打斷：“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慢慢來吧，你別給自己太多負擔。”

“嗯。”

林知意知道他有自己的規劃，便沒有再說下去。

隨后，眾人在宮宅打牌的打牌，玩鬧的玩鬧……

一直等吃過晚餐才散去。

林知意跟著宮沉留在了宮家。

晚上，宮沉和宮石巖有事去了書房。

林知意陪柳禾聊了一會兒天，回院子時，在游廊上遇到了迷路的老爺子。

在自己家迷路，也稀奇的。

林知意不想跟他多談，就想轉去前院喊傭人過來。

沒想到剛轉，老爺子喊了一聲。

“林知意。”

愣了愣。

原本對老爺子不認人還不太相信，直到吃飯時，眾人敬酒，他尷尬的喊不出一個名字。

這種尷尬完全偽裝不出來。

但此時此刻，他卻連名帶姓地喊出了的名字。

難道是恨恨得刻骨銘心了？

林知意牽著星星轉，結果嚇了一跳。

老爺子不知不覺就站在自己兩步之外。

“你……你要干什麼？”

“趕離開。”老爺子盯著和星星，念叨著，“趕走，林知意，趕離開……”

確定老爺子沒有傷害們的意圖，林知意稍稍放下心，認真聽聽他說的話。

星星仰頭道：“媽媽，他讓我們趕走，是又要趕我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