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
大家都忙碌著跑宣講會,面試,找工作。
只有何家巖一個人,每天不是待在宿舍睡大覺,就是跑到學校后山頂上睡大覺。
他如今名氣大振,走在路上很多人都認識他,時不時就有生主要他的簽名,見他好說話,繼而又跟他要聯系電話。
要是以前,對方如果是個段姣好的,他鐵定會毫無保留地貢獻自己的聯系方式,并且樂意調戲對方幾句,讓對方開心也讓自己開心,但他現在提不起半點興趣。
他懶洋洋地咬著一狗尾草,怔怔地盯著天上的云卷云舒發了半天的呆。
“不濫不隨意不放縱麼……”何家巖自言自語道,失神地想起余沉瘦弱的小板,和臉上格外有神的大眼睛。
他倏地起,眸轉沉,囁嚅道,“余沉,你到底在哪里?”
距離余沉突然失去音信已經過去一年時間,他跑了無數次他們的宿舍,的舍友小麗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知道余沉一天晚上突然發起高燒,們把人送到醫院后,過幾天就得到學院的通知,說余沉休學了,沒有人知道去了哪里,也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何家巖一直記得那天發生的事,他帶余沉到自己學校的大禮堂看留學生的演講會,然后蘇墨風出現了,然后余沉突然失態離開,然后委婉拒絕他的表白,然后……過幾天他再聯系,卻發現人已經失了蹤。
所以,這一切都是因為蘇墨風麼?
何家巖細細思考,想起高中時的籃球賽余沉看著蘇墨風的眼神,想起齊妮說蘇墨風會跟著出國留學,余沉當時的眼神……一個人的話可以騙人,但是眼神絕對騙不了人。
何家巖苦笑,心里鈍痛鈍痛的。
余沉是喜歡蘇墨風的吧。
也難怪會拒絕自己。
何家巖拳頭攥起,他也沒有哪點輸過蘇墨風好嗎?他哪里比不上蘇墨風了?他瀟灑他英俊他聰明,蘇墨風有的他都有。
除了兩人認識的時間。
他記得余沉曾無意提起第一次認識蘇墨風的時候,是高一剛開學不久,蘇墨風幫解決一次瓷事件。
何家巖結干涸,他苦地扯了笑容,又躺回草地上。
他是輸給了緣分吧,如果他能早點讓余沉認識自己,也許,也許余沉喜歡上的就是自己了。
何家巖閉上眼睛,任由自己融這天地之間。
余沉,你到底在哪里?
“表弟,為何你就不答應呢?你知不知道有多人想要這個機會都得不到。”張小樂苦苦勸說何家巖,“你的格你的條件都很適合娛樂圈,相信我,只要你進娛樂圈,很快就能大紅起來!”
大他五歲的張小樂是一名經紀人,自從何家巖在大學的舞臺上初頭角后,就一直勸說他進娛樂圈。但何家巖不喜歡娛樂圈,雖然他子張揚,但卻不拘束,更別提每天都被狗仔隊和追逐的生活了。
“姐,我都說了好多次,我不喜歡。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自己,如果讓我在娛樂圈待一天,我都會想死。”何家巖掏掏耳朵,不耐煩道。
“娛樂圈是天堂也是地獄,就看你自己怎麼把控怎麼看待了。”張小樂緩緩道,循序漸進,“姐相信你能理得好。”
頓了頓,“還是你想繼承大伯的產業,當個醫生?或者做朝九晚五的白領工作?”
何家巖一時沒想好自己以后要從事什麼工作。
“順其自然。”
張小樂被這四個字氣笑了。“好吧,你好好想想,只要你來,姐這里隨時給你準備著。畢竟你的條件擺在這,公司看過你的資料,表示很歡迎你的加。你想想,以后大街小巷都知道你這個人,會有人追崇你有人喜歡你有人擁護你,這是很多人一輩子的追求。”
何家巖心里閃過一個靈,一時默不吭聲。
張小樂以為他還是不樂意,嘆口氣,不想太勉強他。
誰知過幾天,何家巖居然主找上門來。
“上次你說的話還算數麼?”
張小樂心頭一喜,知道他這是松口了,忙說:“算數,什麼時候都算數。”
“那需要我做什麼就通知我吧,我隨時配合。”何家巖說完這話,心頭的抑頓減。他想了好幾日,覺得這個辦法就是眼下最有效的辦法。
只要他站上大舞臺,余沉就能看到他。那這樣,不管在哪里,都能知道他的向,如果想找他,也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
他有些瘋狂,但他控制不住這份瘋狂。
這種從深迸發出來的思念和擔心沒日沒夜地糾纏他,他再不做些什麼,真怕自己真的會瘋掉。
他心里無奈地笑了。
為了一個孩而瘋,他真是太有出息了。
也許,進娛樂圈后面對形形的男男,能抹淡心里頭那個瘦弱的影子。
這樣也好。
他真的不喜歡羈絆。
這種羈絆或許可以為一種幸福,但是只要這個人一天不喜歡自己,這種羈絆就是一種煎熬。
張小樂是個能力很強的經紀人,也許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姐,很了解他的優點和長,而且張小樂早已經是個資深經紀人,手頭上有很好的資源。短短幾年捧紅何家巖。
他已經忘記在人群里出的自由。只要他對隨意一個笑一下,第二天就會看到鋪天蓋地的緋聞。他不能像以前那般穿著家常地出現在街上。墨鏡和帽子是他的常備。他說話要選群眾們喜歡聽的,聽的話來說。
他的生活和人生瞬間陷無所不在的羈絆中。
即使這樣,他依然找不到余沉的蹤影。
直到那日,他在孫叔叔那里看到余沉的相片,腦子里一聲驚雷轟炸,他整個人怔在原地。
孫叔叔問是誰的時候,他很大言不慚道:“這是我的朋友。”還差一步就為他的朋友。
他立馬通知馬叔,讓馬叔拿著相片找出余媽媽的信息,方知余媽媽早已經不他知道的李春芳這個名字,難怪他們徒勞找了五年都沒找到人。
何家巖看著手上余沉如今的資料,知道就在現代雜志社工作,心里頭一陣張,好似跟心上人分離已久的青男孩即將約見心上人。
他穩了穩翻騰的心神。
“幫我聯系這家雜志社,說我接他們的訪問。”何家巖吩咐馬叔,索著余沉的相片。
五年未見,似乎又變瘦了,昔日的齊耳短發現在長及腰長發,被高高綁丸子頭,看起來好像個高中生。
“余沉,我們又要見面了。”何家巖角揚起,突然很期待余沉見到他會是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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