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何家巖就知道了那位生什麼名字。

理課上，老師剛好點那個生回答問題：“余沉，上節課老師說過，為何地球上的天空看起來是藍的？”

何家巖坐在座位上，撇撇，切，居然問這麼稚的問題，擺明就是閑著沒事做。

“因為臭氧是藍的？”余沉不確定地回答道，聲音小小的，顯得很不自信。

何家巖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跟著全班同學都哄堂大笑。

余沉站在座位上，臉上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難道臭氧不是藍的嗎？”

理老師的臉了，無奈道：“余沉同學，老師見你上課認真的，怎麼知識點就記不住呢？”

余沉站著傻笑兩聲，“那答案是什麼？”

“何家巖，你來回答一下。”理老師突然點名。

班里的同學齊刷刷朝何家巖去，何家巖的名聲可好可壞，好的是他的績一直保持全級前十，壞的是他貪玩貪還混黑社會，大家看著他，眼神里緒各異，有喜歡有欣賞有害怕有畏懼也有不屑……

何家巖已經習慣這些各眼神，他懶洋洋的，連站都懶得站，雙手在袋上，人靠在椅背上，一副桀驁又灑的模樣，聲音不大不小地道：“是因為太照到地球的大氣層時，藍最容易從其他中分離出來，擴散到空氣在反出來,而其他的穿能力很強，過大氣層照到地球上，于是我們看天空只能見到日中的藍，綜上所述，就是因為散。”

本來回答到這里就完了，何家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又說多兩個字，“笨蛋。”

這兩個字意有所指，指的是誰，大家都不言而喻，他們又將目落到余沉上。

余沉臉一下漲紅，狠狠瞪了何家巖一眼，似在威脅他再欺負，就把他打架的事曝出去。

何家巖這下覺得有意思了，這小生其實是喜歡他嗎？擒故縱想吸引他注意力嗎？

理老師忙打圓場：“何家巖的回答很準，很好！余沉這次可以要記住了。好了，同學們翻開下一章，力學。”

下了課，何家巖正想走出課室，被班長周宸住：“何家巖，快來幫我分分作業本。”

何家巖跟周宸關系還不錯，所以不得不過去幫忙分在他看來非常沒有意義的作業本。“班長同學，什麼時候才能廢除做作業這東西？一點意義都也沒有。”

周宸很不認同：“你不做作業，怎麼溫習知識點？”

“要溫習知識點，不做作業也可以辦到，相反，在我看來，作業這玩意，反而占用了我溫習的時間。”

“反正你從來不作業。”周宸白他一眼。

何家巖嘿嘿一笑，手勾住周宸的肩膀：“聽說昨天有生塞書給你？”

周宸臉微微一紅，拍掉他的手：“別裝純，誰不知道你何家巖向來收書收到手。”似是想到什麼，周宸一頓，“不過我一個朋友，歡迎程度不亞于你。”

何家巖并不以為意，“小生的慕之心，都是一時一時的，這沒什麼好比較。”

他剛說完，突然跳起來，“我靠，我的肩膀上怎麼這麼多墨點？”周宸看過去，何家巖白的校服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大大小小分布不均勻的墨點，一看就好像是——

“這位同學，你手里那個是什麼？”何家巖朝坐在后面的余沉大聲道。

“沒什麼，普通一支筆而已。”余沉表有些局促，手很不自然地放在書桌底下。

“鬼才信，給我看看！”何家巖說完就抓住余沉的手，把的手從桌子下拽出來，然后一一地掰開的手指，果然看到手里握著一支鋼筆，何家巖搶走那支筆，只見余沉滿手掌的墨展開來。

何家巖測測笑了一聲，“余沉，你給我記著！”

余沉不由打了個冷戰。

其實何家巖說出那句話也只是習慣的語言，他在道上混多了，“你給我記著”這種話對他來說就跟我吃飽了一樣順口。

也就是說，他說完之后就忘記了。

“何家巖，劉菲菲找你！”喊人的男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存故意，扯大嗓門在教室門口起來，吸引了很多同學的注意。

男同學看向何家巖的眼神又羨慕又嫉妒，這小子居然又泡上劉菲菲，那可是學校一半男生的神！

何家巖卻微不可察地皺起眉，那天劉菲菲一個人丟下他溜走后，他就對這個生再也提不起興趣。

喊話的男生見何家巖半晌都沒有走出教室的打算，又喊起來：“劉菲菲說有事找你！”要是別人，估計男生早就催促別讓生等太久了，但對方是何家巖，他不敢，除非他想放學后留下來。

何家巖這才慢悠悠地走出去，遠遠看到劉菲菲穿著及膝水手，站在臺上兩眼放秋波地看著他。那眼神，是個男的都抵擋不住。

何家巖心頭一，畢竟劉菲菲也算是校花級人，長相是吸引人的，帶出去也有面子，他放低聲音問道：“找我什麼事？”

“怎麼昨天晚上打電話給你，你都不接？”

劉菲菲語帶委屈，眼底似乎有淚在閃，何家巖嘆口氣：“我媽昨晚盯著我呢，我怎麼敢接你的電話？”

劉菲菲見何家巖語氣中并沒有懈怠自己，本來擔心自己昨天提前溜走會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如今看來并沒有。心頭一喜，甜甜笑起來：“那我今晚再打給你。”

何家巖煞有介事道：“那我要考慮一下是否需要先把固話弄到房間里去。”

“你不是有手機嗎？”

“被我媽收走了唄。”何家巖臉不紅耳不赤撒謊道，他不喜歡公開自己的手機，一旦公開那就意味著隨時隨地都會被人擾。

兩人正對話著，何家巖眼角余瞥見教室里一個生走出來，他瞇眼盯了半晌，以前還沒發現，那生邁著魔鬼的步伐，走路一搖一擺好像企鵝。

嘖，一點都沒有孩子的氣質。

在他眼中，完的孩子就應該備堪比劉菲菲的外表，格最好溫文靜。

看吧，雖然他在外人眼里屬于放浪形骸的浪子，但骨子里還是相當的傳統保守。

余沉正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麼，齊劉海蓋住一半的臉，他只看到的輕輕翕，似乎在念叨什麼。

他正想收回視線，突然看到一樣東西，忍不住大笑出聲。

劉菲菲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他手拳狀擋住邊抑制不住的笑意，“咳，我待會還要去找老他們，也差不多要上課了，你先回教室去吧。”

劉菲菲雖然想跟何家巖呆久一些，好挽回昨天自己丟失的面，但何家巖已經下了逐客令，想了想，還是維持自己矜持的一面比較好，于是很干脆地轉回去了。

何家巖揚揚眉，手進袋里，直直朝那背影走去，手過去，撕掉在余沉背后的紙：“喂，你是豬嗎？”

余沉聞言轉過頭，定定地看著他，不懂他何出此言。

細碎的劉海剛好擋住眉，出圓溜溜的大眼睛，眼里閃過一茫然。微微抿著，恰恰好照在左側臉，廓反出一線芒。

何家巖這才發現余沉的皮很好，雖然不是特別白皙，但是細膩得幾乎看不見孔，兩頰因為太的熱度顯得有些紅撲撲。

何家巖突然起了戲謔之心，他揚起頭，“喂，矮冬瓜，你不是沒發現這張紙吧？”他兩手指輕輕揚了揚在背后的小紙條，余沉看清紙條上寫的“此人是豬”四個大字后，臉慢慢漲紅起來，一把搶過紙條，指著何家巖大聲道：“是你的吧？”

何家巖登時覺得有點意思了，他俯視矮小的個子：“矮冬瓜，你沒憑沒據這樣冤枉人，我可以告你誹謗。”

余沉被他這麼一說，肯定的語氣也變得猶豫了，“你是不是想報復我？”

“報復你什麼？”這下到何家巖困。

“那天我不小心把鋼筆的墨水噴到你上。”余沉警惕地看著他。

何家巖皺起眉，心里罵了一聲槽，原來他的形象這麼小家子氣，頓時他失去繼續調戲的心，沖擺擺手，“就當我好心沒好報，就當是我的，行了吧？”

第二天課間時間，他看到平日喜歡踢毽子的同學又聚集在教學樓旁邊的空地上，余沉拎著毽球屁顛屁顛跑向那幾個男生，正巧老他們找他聊天，他倚在臺上，老在講最近韓屋樓幫派又屢屢到兄弟幫派的挑釁，剛開始他還能聽進去幾句，后來看到余沉跟班里幾個男生踢起毽子，不由好奇地看了一陣。

啪的一聲，余沉那腳尖對著的方向……

怎麼好像有些玄妙？

果然那幾個男生忙捂住關鍵部位，余沉臉一怒，兩只腳踢得啪啪響，何家巖花一，莫名有種蛋疼的錯覺，突然心來也想加進去。

“老大，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行了行了，你們說了算。我不跟你們嘮嗑，玩去了。”何家巖說完就三步并作兩步，等快走到那片空地的時候又放緩腳步，假裝慢悠悠地參與踢毽子當中。

而后，又是啪一聲，余沉的子踢爛了。

何家巖笑得差點破腸子，看著余沉漲得通紅的臉，覺得有趣得很，他很想出手那紅得好像蘋果的臉蛋，大眼睛怒瞪他，“果然是你，居然用這種方法來報復我！太過分了！”

何家巖本來應該發怒的，這個余沉，口口聲聲說報復，但實際上他沒有放在心里。但是看到生氣的樣子又格外有趣，于是他指著旁邊的芭蕉樹：“快，摘一片葉子遮遮。”

雖然余沉最后沒有采納他的建議，但是他們兩個卻莫名其妙因為這次事件，彼此的關系變得絡起來。

高中分班，他填報志愿的時候，隨口問了余沉會填哪個科目，說老爸喜歡化學，也許會選擇化學。

反正他也沒有特別想選擇的，加上家里老頭子有點意愿讓他以后學醫，也不知道是基于哪個原因，他神使鬼差在志愿表上填了化學科。

績公布時，他看到化學重點班第一個名字就是自己，整張名單來回找了兩三次，都沒看到余沉的名字。他納悶，又跑到其他班去看，結果在理班看到了余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