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沅也注視著，林初心虛地“嗯”了一聲，眉眼間卻如被和煦的春風拂過。

婁喬的手指握著杯子，靜靜聽著他們的對話，指尖不自覺地沿著杯口輕輕挲。

他拍過不故事，拍過不人，因此懂得要想讓真實，使觀眾同，只用演技是騙不了人的。

因為，眼睛會出人的心。

他們之間的眼神已經訴說完了整個故事。

婁喬低頭，杯中僅剩的冰塊正在緩緩融化，指尖也染上了些許寒意。

“好甜啊。”果子不慨，用雙手捧著臉，“這種偶像劇的劇，后續不都是上了一所大學，然后開始死狗的麼？”

昕哥也附和道：“對啊，那個學霸能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嗎？”

“并沒有在一起。”林初如實道，“發生了一個誤會，畢業之后我們就沒有聯系了。”

因為那個誤會，他們彼此都傷了心，以至于后面填寫志愿時，誰都沒有按照之前說好的學校填寫。

不過好在，最后兜兜轉轉，他們還是走到了一起。

林初低頭，杯中的梅子酒已被周沅也滿上，而桌下，他的手指勾住了。

“太可惜了。”昕哥搖搖頭，言語之間充盈著對失去了一個認識學霸的機會的惋惜。

林初臉緋紅，醉意分明，“其實，周老師數學很厲害的。昕哥你可以問問他。”

“不過，周老師不是攝影師嗎？”果子好奇地問，“抱歉抱歉，刻板印象了，總覺好像數學好的人都會去做科研或者老師什麼的。”

“攝影方面，我算是半路出家的吧。”周沅也回答道。

“要不是改行，說不定他就去搞科研了，畢竟當時高考，他的數學考了全市第一呢。”林初忍不住開口說道。

周沅也的眼眸驟然深沉，多了幾分晦。

原來在高考之后，依舊關注著他。

驀地，林初迷朦的眼神怔住了。

因為他的手指忽然侵，溫熱的大掌握住了的手。

不由地回過頭看他，卻見他正專注地跟昕哥說著話。

“我可以回去找找以前給，”他頓了頓，繼續說，“給同學整理過的筆記。不過，不一定適用于現在的考。”

“真的嗎？”昕哥的眼中又燃起了希的火，看向周沅也，“沒事沒事，考的東西差不了太多。太謝謝周老師了。”

一夜暴雨，第二天早晨，山中霧氣蒙蒙。

“西渡”樓頂的臺是看日出的好位置。

前一晚睡前，大家跟前臺預約了觀看日出的提醒電話。只是天公不作，太一直躲在厚厚的云層之后，不肯臉。前臺也就沒有將他們醒。

窗外的雨聲是最好的白噪音，加上喝了幾杯梅子酒，林初睡得很深，直到十點多才勉強醒過來。

等收拾完，走下樓，周沅也已經坐在客廳里了。

聽到聲響，他抬起頭，“早，林老師。”

“早啊。”林初的舌尖輕轉，“周老師。”

自然垂落的手虛握著拳頭，輕敲著側的經絡。對于這個稱呼，仍顯幾分生疏。

“那邊有早餐。”周沅也轉頭，抬了抬下頜。

為了方便拍攝，節目組將吃飯的地方設置在了客廳中。

“謝謝。”林初走到昨晚周沅也坐過的桌邊，側就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雨后的山景宛如一幅秀麗的山水畫延展在的眼前。

在落座之后，周沅也也坐了下來，林初打開保溫飯盒的手頓了一下，就聽他說：“我正好也還沒吃早飯。”

難怪，這里還放著三個飯盒。

林初點點頭，看向飯盒。

早餐還盛的，有白粥，有饅頭，還有些小菜和一個咸蛋。

周沅也本來話就不多，而林初則是還沒有完全清醒，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地吃著早飯。

各個角落的鏡頭緩緩轉，正對著他們。

兩人一餐，與漫山遍野的被雨水滋潤后的樹木。

畫面寧靜而好。

過了片刻，樓梯上傳來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林初看了過去，是過分真實的剛睡醒的婁喬。

看著那頭翹的呆，忍了忍，還是開口提醒道：“婁導，你要不要先回房間弄一下頭發？”

周沅也因為的話，也看向了他。

白T恤配上寬松的沙灘，對他產生不了毫的威脅。

旋即便收回了眼神。

婁喬試圖用手了頭發，“開始了？”

林初鄭重地點頭。

“算了。”婁喬無所謂地走了下來，“林老師，這就是男人真實的樣子，無論在外面是多麼鮮亮麗的男人，在家里都會像我這樣。”

“我不是。”周沅也不假思索地反駁。

婁喬撇了撇，拿過剩下那個保溫飯盒，“林老師，‘男人的，騙人的鬼’，這句話你聽過吧？”

“……”一大早的，不會又開始了吧。

林初扯著角，轉移話題，“一會兒我們去干嘛？”

周沅也：“修片。”

婁喬：“躺著。”

“……”林初的角了，果真是一點建設意見都沒有，他們一定都是抱著想把這個節目搞垮的心思來的。

“想吃青餅嗎？”林初蓋上吃完的飯盒，思緒已然清明，抬眼看向兩人。

這樣清澈干凈的眼神，沒有人能夠拒絕，于是兩人都點了頭。

林初拿出手機，找出網頁，著屏幕，說：“我之前隨便搜了一下羅山，發現有人說山上有鼠曲草。就在距離‘西渡’不遠的地方。”

抬起頭，就看見兩雙充滿無知與迷茫的眼睛，正直直地盯著。

“鼠曲草就是做青餅的原料之一。”林初興致地說，“我問過廚房了，其他的配料這里都有。我們只要上山去采一些鼠曲草就好了。”

說完，面前的兩人的臉都充滿了抗拒。

“自己做的青餅，肯定會比外面好吃很多的。”林初的眼神亮晶晶的，雙手合十放在前，“你們不想嘗嘗嗎？”

周沅也和婁喬難得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你們看起來很勉強的樣子。”林初的眼中泛起了失，“要是不想去的話……”

“想去。”

面無波瀾的周沅也和努力微笑的婁喬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