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突如其來的一聲“不行”，音量過高，把白語晗嚇了一跳。

白語晗驚魂未定，詢問：“為什麼？”

他不慌不忙地答：“我不喜歡有陌生人在，我社恐，而且我不想去中心廣場。”

謝澄今天和周川的默契格外高，他接話：“我也是。”

白語晗傻眼：“你倆還社恐？開什麼玩笑。”

正巧這時，溫知菱已經編輯好了一條短信發給程曜。

Anan：【不好意思啦，今天已經和朋友們約好了。】

程曜回復的很快：【沒關系，祝你新年快樂，明年見。】

白語晗和周川仍然僵持不下。

溫知菱放下手機，出來打圓場。

“我已經和程曜講過啦，本來就是約好了和你們一起年的。”

“咱們還是想想一會兒怎麼安排吧。”

周川一聽這話，眉目舒展，隨即又對白語晗說：“你瞧瞧人家，哪像你似的重輕友。”

因為這句話，剛被熄滅的戰火一即發。

白語晗強勢地吼了一嗓子：“周川！你別我在這麼好的日子里罵你！”

周川秒慫，默默住。

后來，煙花秀還是沒看。

日月灣距離中心廣場大約15分鐘路程，但因為擁堵的路況，連打車都困難。

就連平日里最會玩的曾昀璟，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

溫知菱就住在這一帶，相對而言悉一點。

于是建議道：“這附近有個清風公園，元旦好像不燃，要不我們去那兒？”

大家一致通過。

結果剛到那兒，就發現平日里無人問津的小公園，今晚滿了人。

有眾多保安在維持秩序。

溫知菱愣住：“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會這麼多人。”

謝澄悠悠開口：“人多熱鬧，沒事。”

曾昀璟剛才跑了好幾家店才買到一些仙棒，他分發給大家，喃喃道：“就這個了，湊合放吧。”

白語晗和溫知菱樂在其中。

“沒事兒，我們本來就喜歡玩仙棒，正好！”

溫知菱越發覺得，和他們在一起最開心的事就是，即便現實和預料的有所出，大家也會給足彼此緒價值。

在燃的主城區，這里的年氣氛顯得格外熱烈。

禮花的聲音驟然響起，“砰”一聲，晦暗蒼穹忽見橙紅煙火，璀璨明艷。

大家下意識地朝同一去，臉頰倒映彩。

白語晗催促著曾昀璟給們點火。

兩位孩手中的仙棒忽而亮起。

謝澄和周川下意識地拿出手機拍照。

整齊劃一的作看呆了一旁的曾昀璟。

兩個生湊一起，簡單的仙棒也能玩得很開心。

燈火斑斕，煙花彌散之際，謝澄靜靜看著溫知菱。

白皙臉頰帶著明笑意，眸中流蘊，猶如黑夜空綴滿繁星，出奇的亮。

有多久沒有這樣開心地過一個新年了呢。

謝澄不記得了。

他想，往后的每一年，他都會懷念這個朋友常伴左右，幸福降臨的夜晚。

“謝澄！”

遠，其他四位小伙伴一同呼喚他的名字。

——“你還愣著干嘛，快來放煙花啊！”

他們站在以煙花為背景的小橋上，四周的樹木被掛上了喜慶的紅燈籠。

謝澄笑著，奔向他的朋友們。

在新年的鐘聲敲響之際，大家開始倒數。

直到遠天際的煙花驟然綻放，所有人一起向天空。

“新年快樂！”

頃刻間，所有的絢爛都匯集于此。

白語晗一把抱住邊的溫知菱，語氣真誠又溫。

“新年快樂菱菱，認識你是我今年最幸運也是最幸福的事。”

溫知菱回抱住，“我也是！新年快樂小晗。”

一旁的周川敞開懷抱沖白語晗挑眉。

白語晗無奈一笑，給他一個怯生生的擁抱。

他們互道一句“新年快樂”。

曾昀璟已經跑去和新認識的生搭訕，不見蹤影。

謝澄眼神直直落在溫知菱上。

煙火下的孩，雙手合十，虔誠許愿。

幾秒后，睜開眼，聽見一道干凈磁的男聲。

——“溫知菱，新年快樂，新的一年得償所愿。”

粲然一笑，眼尾彎一個漂亮的小月亮。

“謝澄，新年快樂，我的新年愿是，希明年也可以和你們一起度過。”

極為嚴肅且真誠的語氣，著那雙清澈眼眸，謝澄心湖倏然起一層巨大漣漪。

今晚為什麼沒有月亮呢。

原來月亮跑去溫知菱的眼里了。

謝澄想。

*

年結束后已經是凌晨，大家留宿在謝澄的公寓里。

白語晗和溫知菱睡一個房間。

因為認床，即便已經是大半夜，溫知菱也仍舊失眠了。

悄悄起，出了房門。

客廳亮著一盞壁燈，昏黃的，只照亮一隅角落。

放映屏也亮著，謝澄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影。

于昏暗看見一道瘦削影時，他點擊暫停。

“睡不著嗎？”

見孩步步走向自己，他輕聲問道。

溫知菱點點頭，“嗯，有點認床，你呢？”

“我也有點睡不著，就出來看個電影。”

眼神順著話音往屏幕去，“那一起看吧。”

謝澄又重新按了“播放”鍵。

“《白日夢想家》，你看過沒？”

溫知菱：“很早前看過，陪你重溫一遍吧。”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在電影重新播放的那一刻，忽而安靜下來。

沒有過多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屏幕里閃過的一幀幀畫面。

電影接近尾聲之際，謝澄突然問：“要吃夜宵嗎？”

笑著說好。

冰箱里沒剩多食材，唯一還能吃的就是老宅的保姆帶來的餃子。

謝澄拿去廚房煮后端出來。

餐廳干凈明亮，暖氣充足，巨大的窗戶外還投著萬家燈火。

溫知菱笑臉盈盈著窗外，調侃道：“謝澄，看來今晚有很多像我們一樣失眠的人。”

倏然，窗外飄雪，在晦暗天里是一抹不易察覺的白。

溫知菱打開了窗戶，手去接。

直到到晶瑩的雪花掉落掌心，在手掌的余溫下化為漉漉的水。

和旁的謝澄對視一笑，“下雪了。”

窗外寒風呼呼作響，半開的窗戶往室輸送冷氣。

看溫知菱只穿一件單薄的，謝澄迅速關上了窗戶。

兩個人仍舊站在窗前，謝澄垂眸看，眼底有如此刻雪花般純粹的。

他說：“許個愿吧，初雪許愿容易實現。”

溫知菱低聲笑了，“我今晚在煙花下許過啦，人不能太貪心哦。”

“你許吧。”

謝澄配合的話語，頎長影立于窗前，虔誠許愿。

幾秒后，溫知菱偏頭看他，“你許了什麼愿啊？”

“我的愿是，溫知菱夢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