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一大早起程的,為了配合衛南熏的速度,馬車駕得并不快,一襲火紅的騎裝在道上更是了靚麗的風景。
不論是過往的差,還是在道旁的百姓,皆是停車駐足,目隨著移。
衛南熏前世祖母等人的影響,周圍所有人不斷告訴,的長相太嫵太風塵,不夠莊重,半點都不似國公府出來的閨秀。
即便后來裴聿衍告訴,很好看,也仍對自己的長相自卑。
覺得太過明張揚的長相是恥,也不展人前。
這一世,拋開了所謂國公府的份,不愿再為了這些虛無的東西而活。
學會了騎馬,嘗試著穿嫣紅的裳,堅持騎馬回京,去做曾經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發現,那些投來的目并不惡意,相反的,那是驚艷與欣賞。
這讓本來繃有些畏首畏尾的子,漸漸地放松打開了。
“七娘,你若是不舒服,便回馬車上去。”
程昂同樣也覺到了那些炙熱的目,有些擔憂地朝靠過去,用輕溫和的語氣安。
衛南熏卻堅定地搖了搖頭,沖他彎著眼笑了下:“多謝程三哥,我很好。”
那笑容并不勉強,甚至比他往日所見更加燦爛奪目,看得程昂有片刻失神。
是了,在故步自封欺打擊的衛家,仍能保持本心,不隨波逐流。
本就很好,又何須在意他人的目。
“是程昂狹隘了。”
衛南熏含笑搖頭:“不,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隨后兩人沒再多說,只朝著城門而去。
原本是打算到了城門口就下馬換乘馬車,可有了先前這段路的信心,也不換了,就這麼坦然地了城門,一路到衛府門前才停下。
還是頭次騎這麼長的路程,速度上慢了一些,回到衛府已經過了午膳的時辰。
門房正打著哈欠,聽到了馬夫的聲音才抬起頭來,看見衛南熏的時候微微一愣。
還是旁邊人推了下他,才恍然夢醒:“七娘子,您回來了。”
管事與下人們立即迎了上來,他們都知道自家七娘子長得好看,卻是頭次直面這樣驚艷的臉。
往日這些人慣會見風使舵,對二房都是口頭上的老爺姑娘,實則并無半點尊重之意。
但這次,所有人像是突然不認得了,竟都不敢怠慢,道:“恭迎二老爺七娘子并十郎君回府。”
反而讓衛榮德有些不適應,他生來便是庶子,雖說養在衛老夫人膝下,可下人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對他更是區別對待。
他早已習慣了不公,只想著如何令眾人都滿意,可想要別人尊重的前提是,他先抬頭,只有他立起來了,才沒人能看低他。
衛南熏翻下馬,將韁繩拋給了小廝,神態自若地朝府走去。
他們離家多日,剛從寺回來,自然是要回西苑安頓下的。
但剛繞過前院的影壁,就被李媽媽攔下了:“二爺,老夫人有請。”
衛南熏和衛榮德對了個眼神,知道拋出的餌有魚上鉤了,只是沒想到,他們會如此等不及。
李媽媽見他們沒作,想到從未如此盛怒過的老夫人,不免又催促了聲:“二爺,您在等什麼呢,老夫人在松鶴堂等著您了。”
衛榮德道:“我這剛到家風塵仆仆的,如何去見母親,自然要回去換服。”
李媽媽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還真把自己當衛家的老爺了,他們這好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見他們父還磨磨蹭蹭,心里一驚,該不會他們是發現了什麼,想要回去想應對之策吧。
會趕著來把人攔下,就是想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若是給他們拖延時間可不行,壞了夫人的計劃,可要吃板子了。
不免再次催促:“二爺,這些都是虛的,老夫人是有要事與您相商。”
衛榮德這才勉為其難地道:“熏兒,你帶阿玉先回去,為父先過去見你們祖母。”
雖說這幾日,他對衛南熏知無不言,計劃也是兩人一并商議的,可事到臨頭他還是想要自己去面對。
不等衛南熏拒絕,那李媽媽又道:“老夫人也說很久沒見過七娘子了,很是想念,您還是一并去見見老夫人的好。”
這下就容不得衛榮德再說什麼了,他讓衛和玉自己回去,這些丑陋的臉,他不愿意讓兒子看到。
李媽媽見衛和玉人小,翻不起什麼浪來,外加再勸下去可能會讓他們起疑反生事端,便沒要求他同往。
說是領著父二人過去,實則有種監視控制的意味。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松鶴堂,遠遠就能聽見里面的說話聲,可隨著丫鬟進去通稟,說話聲戛然而止。
進了屋,就見衛老夫人穿了褐的襖子,臉上半點笑意都沒有,神很是肅穆。
坐在右手邊的則是王氏,看著還特意打扮過。
看見父二人進來,第一眼自然就被衛南熏給吸引,不免心中泛酸,這丫頭片子長得確實好,難怪能迷倒這麼多男人。
掩著笑了聲,道:“喲,我們熏丫頭今日穿得倒是喜慶,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什麼喜事呢。”
這話像是中了衛老夫人,的臉頓時更加難看了。
一拍椅背:“一個孩子家家的,學那等人的樣,穿著等騎裝作何,你還會騎馬不?還是這等鮮艷的,半點都沒兒家的矜持與穩重。”
衛南熏不著痕跡地撇了撇,前世是很吃這套說辭的,可惜如今早已不是曾經的了。
要是讓老夫人知道是一路騎馬回來的,只怕會氣得暈厥過去。
心里雖是這麼想的,但面子上還得裝出誠惶誠恐的樣子:“祖母教訓的是,孫這便回去換了。”
“慢著,誰讓你這就走的,看看你們干的好事,若不是你伯母機警,我老太婆真要被你們父給騙的團團轉。”
“母親,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啊,兒子何時騙過您。”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到現在還不肯將錯事招來,是想把我活活氣死是吧!”
衛榮德也是一副惶恐無措的樣子:“母親,兒子不明白。”
“好啊!既是給了你們機會,你們不用,便休怪我不念母子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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