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江逾白的手機在化妝間桌面上震起來,可化妝間里面一個人都沒有,化妝師都帶著化妝工等候在攝影棚里,隨時準備給正在拍照的模特們補妝,手機的“嗡嗡”的震聲在空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難道還沒下班嗎?”裴年年聽到電話對面清冷的機械聲,按下了掛斷鍵。
連打了三通電話,但一直沒用人接,想必應該是還在攝影棚拍照,才沒把手機帶在邊,不然只要他看見了通話記錄,就會立馬回過來的。
裴年年百無聊賴地點開手機屏幕,看著它慢慢變暗,然后再次把它點亮,看著跳到十九點整的時間,癱倒在椅子上,自言自語道:“平日里都是準時準點下班的,最晚也就遲半個小時左右,怎麼我一來找他,就突然忙起來了啊,整整比平常晚了兩個小時,連個電話都沒時間接嗎?”
獨自琢磨了一會兒,再次撥通了江逾白的電話。
這次還沒等多久,電話就接通了。
“你終于接電話了。”裴年年說話的語氣自然而然地了下來,帶著一點撒的覺。
“喂?請問哪位?”電話那頭傳來陌生人的聲音,但約又有點悉的覺。
“這不是江逾白的電話嗎?”裴年年愣了一下,拿下電話看了一眼撥通界面,上面赫然顯示著“江先生”三個大字,才繼續接聽電話,問道:“請問您又是哪位?”
“這當然是逾白的電話,我是他的......好朋友,他現在不方便,讓我幫忙接一下。”
“好朋友?”裴年年的指尖輕叩著窗臺,仔細回想了一下,江逾白好像從來沒有跟提起過在公司新了什麼朋友,更別說是好朋友了。不過這個聲音聽起來實在耳,應該在某個地方聽到過,但實在想不起來了。
沒有自己掛斷電話,而是不慌不忙地繼續問道:“不知道他在忙什麼私事呢?我現在找他有點事。”
電話那邊的人似乎愣了一下,隨后又輕笑了一聲,說:“這是他的私事,我就這麼告訴你,應該不太合適吧?”
“那他什麼時候方便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有什麼急事,我也可以幫你轉告他,不過,我想他現在應該不開來解決你的事吧。”
裴年年聽著說話時的略顯欠扁的語氣,突然想到了之前和江逾白一起去公司時到的那個經理兒,說起話來也是這麼欠欠兒的,雖然聲音和正常說話時有點不一樣,但也能和印象中的聲音重合起來。
話說那個經理兒什麼來著?想來想去也只能記起他們婦倆姓樊,連長相都記不大清了。
故意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沉默了片刻,不好意思地說道:“那麻煩樊小姐幫忙轉告一下江逾白,就說讓他早點回家。”
“你怎麼知道我姓樊!”樊姝敏因為驚訝而一時忘記了自己的完形象,聲音驟然提高了三個調,尖銳得如同鐵劃過黑板般刺耳。
裴年年了自己傷的右耳,把手機換到了左手邊,輕聲笑了笑,說:“我當然知道了。江逾白經常提起一個姓樊的好朋友,再加上你這麼了解他,我想來說的應該就是你了。”
“他跟你提起我?你是他的誰啊?”樊姝敏沒好氣地問道。
今天本來沒有拍攝工作,但是聽爸爸說江逾白今天要加急拍攝一組雜志照,可能沒那麼快能結束,想都沒想就出門買了一份湯給他送過來。
在路過化妝間的時候,聽到了里面突然響起的震聲,就推門走了進去。江逾白的手機在一片黑暗中亮起微弱的,黑的屏幕上面只顯示了一朵花的符號表,一時之間沒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按下了接聽鍵。
本來沒想多聊的,但是在聽到對方是生的時候,心里莫名有了害怕不安的覺,所以忍不住想要打一下對方的氣焰,現在又從里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更讓沒了底氣。
“你不知道我嗎?”雖然裴年年不知道江逾白給自己留的備注是什麼,但按照樊姝敏目前的反應,估計沒有認出來就是裴年年。既然樊姝敏想演戲,也不介意陪著演一出,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是找點樂子了。
裴年年驚呼一聲,即使沒人看得到,還是做作地捂住,夸張地問道:“難道是我認錯人了嗎?小江的朋友怎麼會不知道我呢?”
“怎麼會呢!”樊姝敏明顯開始慌張了,干笑了兩聲,心虛地說道:“要不你在提醒一下,說不定是我記太差,一時間沒想起來。”
裴年年把手機拿開,忍不住笑了兩聲,然后清了清嗓子,拿著腔調緩緩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江小年這個名字?”
“江小年?”樊姝敏長長地“哦”了一聲,仿佛真的恍然大悟了一樣,說“江小年啊,我當然聽過了!我今天還聽他提起過。”
“這樣嗎?”裴年年強忍著笑意,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他都說我什麼了?”
樊姝敏小聲嘀咕道:“我怎麼知道他說了你什麼!”
心里暗自盤算道:這個人和裴年年一樣姓江,應該和他是一家人,聽聲音又年輕的,但也沒那麼稚,不可能是他媽媽或者妹妹,這樣排除下來,對方不是江逾白親姐就是他表姐,既然這樣,統稱姐姐總是沒問題的。
一改之前囂張的態度,換上了諂的臉,著嗓子出一種甜膩的聲音,說道:“他也沒說什麼,大概意思就是夸他姐姐很漂亮,而且溫大方,有很多人追求呢!”
裴年年認同地點了點頭,捋了捋散落在額前的碎發,贊同道:“他說得還是非常中肯的,他姐姐確實是這樣一個人,甚至還要更優秀一點。”
“那是自然!我就跟您聊了這麼幾句,就覺得您肯定是個可漂亮的孩子!”樊姝敏自以為猜中了裴年年的份,忍不住沾沾自喜,開心至于還不忘拍馬屁,想在他“姐姐”面前好好表現一下。
“誰是個可漂亮的孩子?”
樊姝敏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就聽到了后傳來的低沉的聲音。
僵地轉過頭,尷尬地對著江逾白笑了笑,緩緩放下了手,把手機遞還給他,連忙解釋道:“你姐姐打來的電話,我見沒有人接,怕有什麼急事找你,就自作主張聊了幾句。”
“我姐姐?”江逾白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忍不住彎起了角,又向重復確認了一遍:“跟你說了是我姐姐?”
“嗯!”樊姝敏頗為自豪地揚起了笑臉,說:“可能是我們聊得太投緣了,就告訴了我江小年,是你姐姐。如果不是你突然來了,我們還能聊好久呢!”
“是嗎?”江逾白挑了挑眉,說:“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就早點回去吧,我跟我姐姐聊兩句。”
“那你......路上小心。”樊姝敏地低下了頭,甚至連湯都忘記給他,就俏地跑開了。
電話那頭的裴年年笑得合不攏,仿佛看了一場極其彩的大戲,等待了兩個多小時而生出的煩躁也都煙消云散了。
“喂。”江逾白重新接起電話,勾起角笑了笑,說:“江小年姐姐,一天沒見,你連名字都改好了啊?”
“有什麼問題嗎?而且,我一聲姐姐不吃虧吧?”裴年年理直氣壯地問道。
“不敢有問題。反正遲早都是一家人,什麼都沒差。”
“那請問你還有讓姐姐在門外等多久啊?”裴年年搖下了車窗,看著陸陸續續離開公司的人,卻始終沒發現江逾白的影子。
“你在外面等我?”
“不然你以為我打電話干什麼呢?”
“我以為是你想我了”江逾白不好意思地了脖子,說:“虧我在拍攝的時候還一直想著你呢!”
裴年年咬著后槽牙惡狠狠地說道:“你要是再不出來,我會讓你再也不敢想我。”
“給我一分鐘!”江逾白著急忙慌地收拾了東西,拔往樓下跑去,手里還不舍得掛掉電話,氣吁吁地說道:“你千萬別生氣,這周的晚飯我都包了!”
“我可錄下來了,不許反悔。”裴年年生怕他下一秒反悔,說完這句話立刻掛斷了電話,舒服地了個懶腰,打開音樂小小慶祝了一下。
一首歌還沒放到一半,江逾白就出現在的面前,扶著車門著氣,下外套隨意地搭在車窗上,在即將冬的深秋,他跑得大汗淋漓,額頭上都是沁出來的汗珠。
“上車。”裴年年接過他的服,緩緩搖上了車窗,等他在副駕駛座上坐好,把服抖開披在他上,側幫他系上了安全帶,然后從屜里拿了兩張紙幫他了汗。
“今天怎麼突然要來接我?”江逾白差不多緩了過來,終于問出來從剛剛就一直想問的問題。
“因為想你了啊。”裴年年眨了眨眼睛,認真地回答道。
有一部分原因確實是下班之后突然很想看見他,迫不及待跟他分一下服裝制作的進度。另一方面,的確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跟他商量商量。
“只是因為這個嗎?”江逾白一眼就能看出來沒有完全說實話。
裴年年從后座上拿過一袋綠豆糕,拆開包裝遞給他,說:“你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其他事回家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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