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駛進一條掛著各式各樣暗紅深綠招牌的街道,路兩邊盡是穿著前衛的男男。
周一南從出租車上剛下來,路邊上站著煙閑聊的人條件反地看了過來。
一個刺猬頭的男人朝周一南走來,大串的項鏈掛在他脖子上,隨著他前進的步伐“咣當…”作響。
周一南跟他對上視線一秒就趕快撇開了,往他的反方向快步走開。
路旁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嬉笑聲。
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朝周一南喊道:“小妹妹要不要進去喝一杯,哥哥開臺。”
接著有人起哄的吹起了口哨,他們覺得對這格格不的周一南十分有趣,看到不知所措就異常的興。
“南南,走這邊。”
周一南的手被人拉住,牽著快步往前走去。
那個抓著的手的人,是溫晴天。
們兩個人默不作聲的走了很久,直到遠離人群后,溫晴天才放緩了腳步。
再往前走就沒有路燈了,昏昏暗暗的一看就不會有人的樣子,那個喜魚網咖應該也不會在那里吧,周一南問道:“我們要去哪里?”
溫晴天側頭看了一眼周一南,朝微微一笑,似乎是想要讓安心,“剛剛我已經去過網咖了,里面悅靚的人說最近跟男朋友住在前面的爛尾樓里。”
“男朋友?”周一南頗顯驚訝。
溫晴天緩緩的點頭,“嗯。”
將網咖里那個男人的話重新轉述給周一南。
那個自稱是趙悅靚的朋友的是一個留著胡渣,看起來二十三的模樣,滿臉輕佻,嬉皮笑臉的男人,如果不是因為他能快速說出趙悅靚家的住址和學校,還有和的自拍的話,溫晴天是怎麼也不會相信會和這種人朋友的。
那個男人告訴溫晴天,趙悅靚最近和專收這一片網咖保護費的阿祥在一起了,每天他們都會來網吧打游戲,晚上他也看到過趙悅靚跟著阿祥回爛尾樓,這個時間點,去那找應該可以找到。
溫晴天不敢再往深想了,現在只想要找到趙悅靚,然后把帶回家。
“剛剛趙阿姨打電話給我的時候,跟我說,和趙叔叔離婚了,這段時間都沒有關注到悅靚,很害怕自己屬于管教會做出什麼傻事,想到阿姨電話里的自責聲,我真的好難過。”溫晴天閉上眼睛,深深低下了頭:“悅靚心里一定也很難過吧,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沒有幫分擔,還生的氣那麼久,不去理。”
周一南也是今天才知道這個消息消息,驚訝之外也只剩難過了。
“我早就知道悅靚是一個脾氣很倔不會主認輸的人啊,可是我還是想著來找你道歉之后再原諒,我本就是想要毀掉我們的友嘛!”溫晴天把所有錯誤歸結到自己頭上,自責道:“等下找到悅靚后,我一定要跟好好的道歉,如果有我們陪在的邊,也不至于……”溫晴天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也覺得趙悅靚是因為想要尋求依靠才和那個住阿祥的人在一起這個想法有些不客觀。
但溫晴天也想不出其他理由說服自己,因為魏城愷不惜出賣周一南的趙悅靚,那麼喜歡魏城愷的趙悅靚,怎麼會輕易就喜歡上另一個人。
“嗯。”周一南跟著點了點頭,也想要道歉。
雖然自己沒有再因為之前趙悅靚把照片給江倩倩而生氣了,但自己也沒有主去跟和好,到底還是不能釋懷吧。
不過現在,想主示弱了,因為珍惜這份友,想要和溫晴天和趙悅靚仰天談夢想,分喜悅和悲傷,一起大哭和大笑。
-2019年
周一南從工作室出來后,拿出手機給林辰升發了條微信。
周一南:林先生,您現在有空嗎?我想和您聊一下畫展設計稿容。
從發出消息的那一刻起,周一南的視線就沒有移開過手機屏幕,屏住呼吸,等著林辰升的回復。
林辰升:我現在在醫院,明天再約時間吧。
周一南看到他的回復后整張臉一下就耷拉了下來。
不過他為什麼在醫院?冒發燒了嗎?還是得了什麼病?周一南忍不住開始胡思想,握著手機的雙手了又。
在猶豫要不要發個消息問下他為什麼去醫院。
林辰升:你把設計稿的電子版發給我吧,沒什麼大問題的話明天的不必要再見面了。
周一南心沉了一下,他的這條消息像是把又再一次推了深淵了,被砸得碎,尸骨無存。
周一南:好。
回完這個消息后,周一南把手機收回背包,雙眼無神,就像失去了靈魂一般,沒有目的的走著。
“一南。”
周一南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看清那人的模樣后,突然打起了神來,想要朝那個人微笑,可是在面前自己又不敢表現出與開心有關的緒。
“叔叔,阿姨。”周一南恭敬的和來人打招呼。
他們是溫晴天的爸爸媽媽。
溫爸爸朝周一南微微一下以示回應,之后了后的公園,說道:“你們兩個先聊著,我去看看阿。”
溫爸爸說完便闊步往公園走去,似乎還有些張。
溫媽媽看著溫爸爸匆匆的步伐眼底閃過一心酸,但很快就又掛起笑臉,看著周一南說道:“怎麼這個時間回南城了?”
周一南覺得溫媽媽的笑容永遠能直擊人心,給人如沐春風的舒適,可是這個笑容又讓很有負罪。
“我回南城工作了。”周一南刻意不去看溫媽媽的臉,微微低下頭,回答道。
“哦,是嗎?”溫媽媽略驚喜,“回來也好,一個孩子獨自在外面打拼也怪辛苦的。”
“嗯。”周一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每次站在溫媽媽跟前,都像是一個犯了滔天大罪的惡人,等著溫媽媽一聲令下將斬。
但是,每一次都沒有如所愿。
周一南想,哪怕是溫媽媽大罵一頓,再不濟就指責一下也行,這樣自己就不至于這麼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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