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落枝頭，不遠廣場上的高聲歡呼傳來，人們熱鬧的互道新年快樂，周徐也放開的，握住在外面的手，溫暖一點點消除的冰涼。

“周徐也，陪我去個地方好不好？”

許念禾帶他穿過熱鬧的廣場，路程有些遠，兩人始終牽手慢慢走，走到一個有路燈的街角，穿過馬路，對面是一家咖啡館。

“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許念禾推門進去，收銀臺后面的人抬頭，很意外，“你怎麼在這兒？”

“看見你朋友圈了，除夕夜還讓你們加班，你這咖啡館有些不人道。”許念禾手背在后，在店里轉了一圈，蔣聞溪在屏幕上點了兩下，問，“你要喝什麼？”

“今天先不喝了，我想讓你見個人。”

“見誰？”

……

幾分鐘后。

許念禾還是捧了一杯熱咖啡，站在街角邊，轉頭看咖啡館，玻璃窗前，周徐也穿著黑大外套，在蔣聞溪對面坐下。

抿了口咖啡，怪熱的。

以為兩人說話會久一點，但沒想到幾分鐘周徐也就出來了，他上前拉著許念禾的手，“冷不冷，剛才讓你待在里面，你非要跑出來。”

周徐也把手捂進自己口袋。

許念禾看了店里一眼，蔣聞溪正在收拾兩人剛才坐過的桌子，有些傻眼，“你們這就談完了？”

“不然呢？”周徐也扯了扯低啞的嗓音，“你還在外面凍著呢，你以為我能談多久？”

“哦。”許念禾討好的與他十指相扣，“你生氣嗎，我沒跟你打招呼就帶你來見了。”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就是覺得當初消失的太突然了，而且還是在爸卷走資金的況下，所以今年到時，我就想讓你們見一面，我覺得你跟可能還有話說。”

許念禾輕輕踮腳，靠在他肩膀，“我說的有些，你懂我意思嗎？”

周徐也歪了歪頭，捧住的臉，“你是不是以為我小氣，對于我家破產的事兒在上過不去？”

被穿心思的許念禾，心虛一瞬，“不是啊，我就只是希你兩見見面。”

周徐也讀懂了的心思，忍不住輕笑，他眼神中盡是愉悅的意味。

“當年跟著爸出國之前，跑來見過我一面，跟我說對不起，還問我要銀行卡，說以后要打錢，補償我跟我媽。”

“啊？”許念禾聽著有些愣，“然后呢？”

“然后我跟說的也很清楚，不需要。”周徐也輕輕嘆了口氣，“雖然知道爸做的這些跟沒什麼關系，但當時我真的沒法替我爸原諒。”

“哦。”許念禾說完，覺自己這個回應太冷淡了，又立馬補充了個好。

兩人面對而站。

許念禾低頭，悄悄踢面前的小石頭，低低的說，“我就是覺得你兩能說開就好，畢竟爸做的不是小事，我怕你心上一直過不去這個坎兒。”

說到這個，有一搭沒一搭踢得忽然停住，抬頭，“爸之后也出事了你知道嗎？”

“知道，剛才知道。”周徐也若有所思。

許念禾晃了晃他的手，輕嘆口氣，“也算是有報應，你心上有沒有好一點？”

這是今天帶周徐也來的另一個目的。

周徐也表怔愣，而且掐了掐的臉，好笑道，“真當你男人是小氣鬼了？”

“沒有，我當然知道就算你再討厭，也沒這麼惡毒的想法，只是有些慨。”許念禾，“其實人這一輩子吧，當你做出行為的那一刻就注定你將來會承什麼。”

周徐也沒忍住，又掐了掐的臉，“思想高度上升的倒是快。”

兩人剛準備印一個吻，咖啡館的燈忽然滅了，蔣聞溪穿戴整齊的出來，值班時間結束了，雙手兜，站在店門口，看剛才差點親上的兩個人。

“要親自己找亮的地方去，我們店打烊了。”

躲周徐也后的許念禾笑，探出頭，“蔣聞溪，無論如何，新年快樂。”

蔣聞溪表有所變化。

許念禾朝揮了揮手，和周徐也牽手走了。

——

回家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但許家客廳仍亮著燈，一家三口除了全圍著看春晚重播，許念禾笑嘻嘻的換了鞋進去，“新年快樂。”

“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都還不睡？”

挨著許斯宇坐下，低聲問，“我的包呢？捎回來了嗎？”

許斯宇下朝玄關那兒的柜子抬了一下，許念禾走過去，把自己落飯館的包拿出來。

電視里的聲音喜氣洋洋，許母瞅了一眼，“你去哪兒了？半個小時也沒回來，現在都一點多了才回家。”

時間太晚了，許念禾有些頭疼，不知道怎麼解釋。

許斯宇慢悠悠的剝橘子，在一旁看熱鬧。

客廳正安靜著，許父的笑聲突然跟著電視上的搞笑小品發，許念禾趁機轉移話題，“我爸看什麼呢，哪個小品這麼搞笑？”

許母瞪了許父一眼，又杵了他一下，許父清了清嗓子，“念念，你跟爸媽說實話，你天天早出晚歸的，你是不是男朋友了？”

瞞不過去了。

許念禾承認，“是。”

許母，“怪不得這段時間我一提你和小科的事，你就給我扯東扯西的。”

末了，終于嘆口氣，“算了，你們也都大了，既然撮合沒用，你們就自己選吧，你往的男孩子是誰？你兩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沒多久，前兩天剛在一起。”

除了名字，許念禾其余都實話實說。

“他家也是寧溪的？他多大了，樣貌怎麼樣，你們怎麼認識的？”許母一連串的問題。

許念禾直接挑了一個回答，“樣貌還不錯，斯宇見過，不信你問他。”

托許斯宇下水，后者抬頭，眼皮終于掀開。

許母驚訝，“你見過？”

“他見過，那個男生數學好的，前兩天還給斯宇補過數學呢。”許念禾說謊不眨眼，盯著地面，自己也拿了橘子。

聽見補數學，績好這些事，許母的臉緩和些，繼續問道，“你們以前是同學？哪個同學，我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