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今天這麼一嚇，只有十八歲的師頌南覺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他不知道在這樣水深火熱的圈子里該如何容，更何況，他還這麼年輕，以后這種事必然只多不。

今天是陳導，下一次又該是誰，今天可以為了尊嚴大打出手，可明天上更多無可奈何的地方，是否又該舍棄自己換來榮華富貴？

人在這圈子里，就像一葉浮萍被攪和在一灘湍急的水流中，越陷越深，舉目四盡是絕，除了同流合污，竟然沒有一點辦法。

師頌南不敢了，他不敢再自己一個人走出去闖，他害怕沒有人陪伴的日子孤一人在名利場中和那幫老狐貍算計心思。

他想有人陪著他，永遠陪著他，他想有個躲避風浪的臂膀，能讓他暫時息，得以安，才能獲得勇氣重新去面對風浪。

他想那個人是許向北，也只能是許向北。

他想跟他哥在一起一輩子，年時或許是言無忌，但現在后，這個念頭一日不變，甚至一天比一天強烈。

“哥——”他凝視著許向北忙碌的影，剛想說話，對方已經拎著熱水壺走出去了。

“胖小，喝熱水自己倒。”許向北放下水壺坐進沙發，師頌南暫時閉上，著他坐下。

胖小十分看不慣他倆的做派，斜了一眼道：“這大夏天的在一起，你倆不熱嗎？”

師頌南沒好氣，說道：“看你的電視吧，我樂意。”

許向北又開始發呆，看似盯著電視屏幕，實則連目都是散的，本就沒看。

師頌南小心翼翼觀察著，總覺得今天哪哪都不對勁，許向北這樣的人從來都是給別人帶去溫暖的，自己就跟個火爐子似的，縱燃燒，無私奉獻，他這樣的人又能愁些什麼呢？

不只許向北，整個老許家都不對勁，楊秀華收斂起跋扈的脾氣，今天晚上說的話不超過三句，對于師頌南的留宿干脆默認，也沒挖苦。

這一個個的，都怎麼了？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電視屏幕上的外國電影突然演繹起一段曖昧浪漫的鏡頭，男主角摟著主角的腰，輕撥開的長發，兩人在廢墟坍圮中開始熱擁吻。

非常正宗的歐劇。

每當演繹到這種鏡頭，要是楊秀華和許建同在場，胖小肯定要裝蒜換臺不看，但是現在沒有大人在旁邊，氣氛不尷尬，他反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還點評道：“你們說這接吻是什麼覺啊？”

“不知道。”師頌南白他一眼，“我又沒談過。”

“你知道嗎，哥？”胖小又問許向北。

許向北回過神來，問：“啊，你說什麼？”

“哥，你到底怎麼了，剛才從回來就不對勁，老走神。”胖小重新說了一遍，“我剛才問你知不知道接吻是什麼覺。”

“我哪知道，想點這些事吧。”許向北站起，很明顯沒心思跟他倆討論這個無聊的話題，他說：“你們先看著，我去給你倆洗點水果吃。”

許向北鉆進廚房后，師頌南跟著抬起屁，追上去。

許向北這一晚上心復雜，得知天大的卻連個消化的時間都沒有，好不容易找個借口躲個清凈，一轉臉，就看見師頌南又站在門口。

他有點哭笑不得，歪頭問：“怎麼又跟來了？”

師頌南定定看著他，目犀利，問道：“哥，你到底怎麼了？”

“我說了我沒事。”許向北并不想說，努力扯笑，“別擔心我了。”

“那好吧。”師頌南的目直勾勾的，高高壯壯的大小伙子堵在廚房門口，把小小的廚房都快占滿，許向北向后退一步，靠在灶臺上，隔著這個距離，師頌南上的酒氣撲面而來。

天花板上只有那麼一盞小吊燈，看不真切小爺臉上的神。

師頌南沒有繼續糾纏追問，換了個問題：“哥，你覺得接吻是什麼覺？”

許向北覺得莫名其妙，說道：“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問我干什麼。”

原以為就是句普普通通的玩笑話，說了就過去了，誰想師頌南聽完后抬起頭，他下眉尾，目灼灼，毫不掩飾那雙細長眼中強勢的占有。

“試試就試試。”

師頌南急急走上前，借著酒醉上頭，渾熱沸騰，男人最原始的野蠻生長，事不可避免向失控。

小爺一把將許向北在灶臺邊緣，扳過他的肩膀，一手捧起下，在對方驚慌失措的目中，不管不顧地吻上他的。

第一次接吻的小爺學著電視劇里的模樣，青地試探，占有卻讓他的作越發暴，他上許向北的瓣，用牙尖啃咬著那下，力道沒有毫收斂。

許向北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嚇得愣神，直到上傳來刺痛，他才反應過來師頌南正在做什麼，心跳劇烈加速，險些跳出膛。

鼻尖縈繞著師頌南的酒氣，許向北也覺得暈暈乎乎的，想要掙扎起，也不知道這年哪來的這麼大力氣，將他狠狠在灶臺上彈不得，

胖小坐在沙發上喊道：“你倆干嘛呢，怎麼這麼半天？”

這一聲讓師頌南分了神，許向北終于將他推開，抬起手背抹著自己被啃得腫起的，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雄獅一樣激發的年，不對，已經是個的男人了。

“瘋了？”

師頌南被推開兩步，眼中依然難耐，他再次走上前，態度強勢，這一次竟然直接抱著許向北的窄腰，輕松一提，將他面對面抱坐在灶臺上。

許向北驚詫地攬著他的后脖頸，力量面前，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

師頌南抬起眉眼，從下往上仰視著許向北，角勾起，神態是他特有的自信和張揚。

“別裝了哥，我知道你也喜歡我，我們是一樣的。”

說完，也不管許向北答沒答應，他欺向前，揚起下，不容分說再次啃咬上那個早已妄想多年的瓣。

許向北向后仰起，一手撐在灶臺上，一手抓著師頌南的后頸的領。

他的人生從來沒得選擇，就算是接吻這種你我愿的事，他也沒有機會說一個不字，就這麼被這個冒失氣盛的年奪去初吻。

不過無所謂了，他們是一樣的，這麼多年積累的意就像噴發而出的火山，一旦撕開口子，便再也藏匿不住，他們正值青春，熱從頭滾到腳，敢敢恨的年歲，誰還去管那些世俗紛擾。

旅安鎮特有的夏夜，明月高懸，蛙蟬鳴，晚風鋪開連綿十里的莊家田，裹挾著草香雨，順著廚房的窗戶鉆進來，卻吹不這方寸間滾燙赤的意。

認命了。

許向北閉上眼睛，主張開牙齒，熱切回應著年帶著酒氣，侵略般的激吻。